天元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内,气氛压抑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刘德发刚听完助理汇报清水县业务易主的消息,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脖颈上青筋暴突。他双眼圆睁,满是难以置信与怒火,猛地抬手一扫,桌上那沓待签的文件瞬间飞落一地,纸张如雪片般纷纷扬扬。
“陆风这个蠢货!他到底在干什么?那可是清水县的业务,什么时候轮到他自作主张拱手让人了!”刘德发气得浑身发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熊熊怒火,“我们刘家在商场沉浮这么多年,几时受过这般窝囊气?”
可发完火,刘德发也只能瘫坐在大班椅上,满心无奈与憋屈。
他不是没掂量过李大山的分量,龙家,那可是在本地跺跺脚就能震三震的大家族,两次三番请动高手去对付李大山,结果呢?那些所谓的高手无一例外,全被李大山干脆利落地解决,消失得无声无息。龙家见识过那狠辣手段后,都明智地闭了嘴,收起所有小动作,噤若寒蝉。
相较之下,天元集团虽说在业内也有些名头,可比起龙家,还差着一大截。
刘德发清楚,就凭自家这点势力,和李大山硬碰硬,那无疑是以卵击石。此刻,他只能把这口恶气憋在心里,暗暗琢磨着,有没有什么迂回的法子,能在清水县业务上,从李大山手里夺回一点主动权,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刘洪波站在办公室门外,听到里头传来摔东西的闷响,嘴角不自觉上扬,扯出一抹阴恻恻的笑。他暗自低语:“李大山,你嚣张不了多久咯,这次肯定得栽个大跟头。”说罢,他整了整衣衫,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刘德发的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恼怒。
刘洪波推开门,瞬间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低垂着头,脚步轻缓又恭敬地走到刘德发面前,微微鞠躬:“董事长,您没事吧?”那语气里满是担忧,可藏在眼底的幸灾乐祸却差点溢出来。
刘德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能没事吗?清水县的业务就这么没了!你说,这李大山到底什么来头?”
刘洪波佯装思索片刻,脸上的肌肉恰到好处地扭曲出几分愤慨:“董事长,这李大山太张狂了!之前在好几个项目上,他都故意跟咱们天元集团作对,把原本该我们拿下的合作搅黄,还四处散播对咱们不利的言论,说咱们手段下作、行事龌龊,好多合作方听了,对咱们态度都变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刘德发的脸色,看着那怒火越烧越旺,趁热打铁接着道,“我有个主意,咱们花二十个亿,请古武杀手界的传奇——黑龙出山。
这黑龙出手,从未失手,只要他盯上李大山,管他有多大能耐,肯定得玩儿完!”
刘德发听着,眉头紧锁,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毕竟二十个亿不是小数目,但一想到李大山带来的憋屈,心中又有些动摇。
刘德发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沉闷又急促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纠结的心上。
二十亿,这笔钱砸出去,公司的资金流短期内势必会受到冲击,诸多项目的推进进度说不定都得往后延,可一想到李大山那嚣张的模样,还有天元集团在清水县业务上吃的哑巴亏,他心里就像窝了一团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刘洪波站在一旁,眼睛死死盯着刘德发,眼神里满是急切与怂恿,手心都不自觉攥出了汗。
他太渴望看到李大山身首异处了,只要李大山消失,他就能少了许多阻碍,说不定还能借此在龙家三少爷跟前博点好感。
毕竟,为了讨好那位性情乖戾的龙家三少爷,他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之前因明月玉就和李大山结下梁子,现在得知龙三少也钟情此物,他那扭曲阴暗的心思愈发膨胀,干掉李大山已然成了他心中头号执念。
终于,刘德发停下脚步,长舒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行,就按你说的办!二十亿,去请黑龙,不过你给我盯紧点,要是办砸了,你也别想好过!”
刘洪波一听,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之色,忙不迭点头:“董事长放心,黑龙从未失手,这次李大山绝对在劫难逃!”
嘴上虽这么笃定,可他心底也隐隐有些不安,毕竟李大山之前展现出的实力太过惊人,但此刻,满心的仇恨与欲望还是占了上风,让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
在得到董事长的允许后,他就按照地址找黑龙去了。
在清水县南部的一个山川里。
这里遍布着冒着绿色气体的沼泽。
刘洪波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在树藤索道上挪动脚步,每一步都踏得胆战心惊。
脚下咕嘟嘟冒着的绿色气体,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吐息,刺鼻的气味一个劲儿往鼻腔里钻,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双手死死抓着身旁的藤蔓,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心里把黑龙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什么鬼地方,选这么个邪性地儿修炼,也不怕哪天悄无声息就暴毙了!”
正嘀咕着,一声低沉沙哑、仿若从九幽传来的质问在山洞里炸响:“阁下怎么找到这里的?你是何人?”刘洪波惊得浑身一哆嗦,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直直坠入那散发着恶臭的沼泽。他忙稳住身形,抬眼望去,这一看,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黑龙,身材魁梧壮硕,足有两米开外,浑身肌肉贲张,像是披了一层坚硬的铠甲。
一张脸坑洼不平,布满狰狞的伤疤,两只眼睛大如铜铃,幽深得看不到底。
在这昏暗的,冒着绿色气体的沼泽里,泛着渗人的冷光之下,这家伙活脱脱就是从地府冒出来的夜叉。
刘洪波强忍着恐惧,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说道:“黑……黑龙先生,我……我是天元集团的刘洪波,费了好大周折才寻到您这儿,实在是有桩大买卖要和您谈。”
说话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砸在脚下的藤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