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卿舟在想,穿越小说里面,女主会手术缝合,然后惊艳众生。现在看来,缝合只不过是古代医学里面众多学类中的一门,女子会缝合,震惊肯定是有的,但也不至于把古人写得没见过世面一样。
仲卿舟挎上她的布搭子,朝着龙先森追过去。
张煜见状,一头雾水,这女人刚刚在听到缝合术的时候还一脸震惊,现在却说自己很擅长,她是秒懂吗?
果然,听到仲卿舟说自己也会缝合,不仅龙先森懵了,那一群太医也呆住了。
这女人怎么见到什么就说会什么?
“小船儿,你懂缝合?”问话的是常识协,一群太医里面就数他和仲卿舟熟悉。
“哈哈,张夫人,这伤口缝合可不是你们女子打个补丁,缝条裂缝,你当这是绣花呢?”祝凡刚语带讥讽,要知道,伤口缝合术虽然存在,但也不是每一个大夫都会的。
像他们这群太医,在宫里一辈子都遇不到一次需要伤口缝合的救治,渐渐手生,要不然也不至于求到龙先森头上,毕竟军医常年在军营和战场,运用缝合治疗的机会较多。
仲卿舟凭什么大言不惭?
听到祝凡刚特地点明自己是张夫人,就知道这人企图让大家误会自己是因为张煜才来到的救灾现场。
“祝大夫,说句不好听的,我还真不会绣花。不像你,一把年纪还生得俊俏,跟个绣花枕头样。”
仲卿舟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侮辱人的话,说祝凡刚是绣花枕头,不就是在说他中看不中用吗?
祝凡刚满面通红,怒斥仲卿舟,“你简直没有规矩。”
他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泼妇。
作为一个太医,声名显赫,别说一个学徒,就是千金堂的大部分大夫看到他都会恭恭敬敬。
可偏偏这仲卿舟是个例外。
“小船儿,你们家厉老头可不会这个,就连付亮一辈子也遇不到几个需要缝合的案例。知道你担心伤者,这里病人虽然多,但凭借龙老的技术,应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常识协虽然亲近仲卿舟,但也属于正直端正的人。他不想仲卿舟去冒险,这在他看来,多少有些贪功冒进。
仲卿舟自然明白常识协的好意,她看了一眼龙先森,此时对方已经在准备麻氟散,但从他的手速来看,她并不相信他有多快。
“龙老,记得用酒精。”仲卿舟随口喊了一声,然后拿起龙先森准备好的针线看了看,虽然和现代医学所用的缝合针有区别,但万变不离其宗。
“你干什么!”
感觉到仲卿舟的忽视,祝凡刚上前一步拦住仲卿舟,“张夫人,我承认你略懂岐黄之道,但伤口缝合不是你闹着玩的地方。这是人命,尽管你丈夫手上握有兵权,也容不得你如此漠视生命。”
仲卿舟眉眼一蹙。
她还真小看了这祝凡刚,不信任自己就算了,但是偏偏要把张煜拉出来。好像在说,她正是因为背后有张煜才这么肆无忌惮。
这是对她大夫身份的侮辱。
而随着祝凡刚的怒吼,一些太医也围了上来,大家看仲卿舟的目光犹如实质般的利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刺穿。
“听说这张夫人入岐黄道不过六七年,而且还跟的是个内科大夫。平时跟着瞎比划两下就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能行。”
“就是,这时候跑来添乱,不是存心要害人嘛!果然,女人就是爱显摆。”
四周不断有质疑声音传来,大多来自那些太医的助手或药童。仲卿舟微皱眉头,心里颇有无奈。
就在这时,角落传来异响,原本稍微平稳一些的一名病患,像是被死神猛地拽入了深渊,伤口处鲜血如喷泉般猛地喷涌而出,那汹涌的血柱冲破了纱布的束缚,“噗噗”地朝外冒着,瞬间将周围的地面、墙壁都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那场景,宛如人间炼狱。
“不好,他应该是血管破了。”龙先森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