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们是怎么被妻主撵出家门的,不就是因为下手没轻没重,没完没了,叫妻主受不住,差点没了的。”
老鸨一脸震惊,眼睛瞪得老大,惊诧地看了看李萌曜,然后偏头转向她床前两个“能力非凡”的男人,一副捡到宝,但宝贝有点灼人叫人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模样。
“是妈妈我草率了,原来你们是为我好啊。”
俩妃面呈焦炭色。
“得亏落我手里。”老鸨兴奋地抚掌大笑,这一笑,牵动了伤处,再笑不起来,一边“嘶嘶”地叫疼,一边不迭地埋怨:“你们也真是的,一点不知道心疼人,哎哟,把妈妈我弄得都下不来床。”
呕……
“真丢死个人。”
望着床上突然捂脸,故作娇羞的老鸡婆,李萌曜差点没忍住。
这时,几个眉清目秀但身材高大的男人端着几道菜鱼贯而入。
李萌曜乍一眼望过去,杀气毕现。
她不用仔细分辨,就察觉都是冲着她身旁的二妃去的。
哦豁,这是……
“你们怎么来了?”看见来人,老鸨脸色一沉,语气不耐。
进门的最后一人赫然出列,“我们哥几个听说妈妈您身体不适,特意上来看看。”
“我好得很,你们出去吧。”
男人只当没听见,视线不经意似地往李萌曜几人所在的方向投了过去,“这几位是?”
不等老鸨回答,他便惊诧地叫道:“是新来的弟弟吧!”
老鸨眯眼,过了一会儿,才道:“提前认认人也好,他们俩都是好苗子,这几日我会好好栽培,说不定来日,就成了我们扶风馆的活招牌。”
男人脸色一冷。
老鸨哼了哼,“你们作为前辈,对后辈要多些关爱,平日里多提点提点,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何况这儿还俩,他们顶着一副摄人心魄的脸,又有一身旁人望尘莫及的本事,在这离溪国不说凤毛麟角,那是绝无仅有!一旦接客,咱们扶风馆必是风头无两,他们大口吃肉时,少得了你们的汤吗?”
男人抿了抿唇,显然心里并不赞同这一番话。
果不其然,他面色不快道:“若他们会服侍人,您就不会下不来床,掌握不好分寸,客人一样不喜。”
“所以我说要调教嘛!”老鸨面有怒色,“你明明知道他们的身份,却还装模作样地跑来问我,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老鸨说着看向一众小倌,厉声道:“哪有人一来就会来活的,想想你们自己,初来乍到的时候,要么寻死觅活吵着要回国,要么唯唯诺诺怎么也放不开,比起他们让我连床都下不来,你们连我床都不敢上!”
众人面色不济。
“不说别的,光不要脸这一点,他们俩那是登峰造极!”
文惜妃:应该再多几拳的。
文和妃:陛下的巴掌打得还是轻了。
李萌曜:好险,得亏这次来的是文妃,否则这里该是命案现场。
“论根,你们都是理国人。”
李萌曜:天呐,这是一群叛徒呐!
老鸨一脸正色,“不说情同手足,也该守望相助。”
李萌曜:对待叛徒,她从不手软!
“想想你们过去暗无天日的惨淡人生,再对比今朝夜夜笙歌的风流快活,今日来之不易,弟弟们务必珍惜,在这个异国他乡,杀出一条康庄大道!”老鸨激昂陈词,说得三人一脸呆滞。
他们有些迷惑,皮肉生意是项伟大和光荣的勾当?
难道在离溪国,人的地位是“鸭士农工商”?
“都说和气生财,咱们扶风馆里的人不要脸,但要钱,为了钱,我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妈妈!”男人突然指着李萌曜道:“我们自然是不要脸的,但也不能像他这样一点不要脸吧!”
!
李萌曜忍不了,“谁不要脸了?”
“你也不照照镜子,其貌不扬的样子,谁能看上你?”
老鸨没说话,只皱着眉头看她。
这眼神……分明是不想要!
李萌曜实在恼火,这叫什么事儿,在理国,妃嫔看她跟狼看着肉,一心就想着吃一口,在战场也是一样,敌军都把她当肥羊,不过不想她的肉,只想放她的血。
就她这么一个谁都想捉的极品猎物,自己巴巴地送上门,被当成赠品不说,这会儿还想退货!
她可是一国之君!
忍得了才怪!
一拳挥过去,带起一阵风,这风很狂,把男人掀出了门外,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与老鸨半日下不来床很有些相似。
老鸨在心里庆幸,庆幸他没对她下手,年轻的时候经得住风雨,这年纪大了,就是摧残了。
老鸨不住地后怕,浑浊的眼珠子翻了又翻,一双胖乎乎的手僵硬地扣着床板。
险些啊,这险些就有盖了!
“你……你……”男人痛得都叫不出来,老鸨回过神,朝门外招了招手,很快,龟公就把正哀嚎着的人抬走了。
老鸨一脸复杂地看向这个身手出乎她意料的人。
原本,原本她是不想养闲人的。
但由不得她。
“我也会好好栽培你的。”老鸨拉着李萌曜的手,一脸诚恳地承诺。
“我用得着你!”傲娇的皇帝正在气头上,狠狠地甩开老鸨的手。
老鸨赔笑,“我保证,他们俩什么待遇,你就是什么待遇……等我好了,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
啊呸!
个老不要脸!
竟然对她说出这么一番恶心人的话!
李萌曜气极,气得甚至失了理智,只想把面前口出狂言的女人送去见她太奶,“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老鸨脸色一白,她虽然不是正经人,但大体还是个人!
“我还没好。”怎么那么急色,老鸨从事不正经行业多年,形形色色的男人见过许多,但从来没见谁如此凶残。
凶残得要把她,把她……哎哟,羞死个人!
老鸨没有羞死,更没有死,不是李萌曜手下留情,而是因为两个男人。
俩妃为了自身清白恨不得老鸨死,但他们都是识大体的人,知道皇帝大业未成,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只有老鸨可以被他们利用,也只有这座藏污纳垢的腌臜之地能让他们打探消息兼藏身。
他们想让她死,但绝不是现在。
看着两个俊逸非凡的男子死死地挡在小男人身前,老鸨心里激动得冒泡。
仨人是一起来的,两个俊的一直互看不顺眼,但之前他们看小男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亲昵,然如今为了她,反目了!
俩人死死拦着不让小男人靠近她,老鸨扯着褥子,心中翻腾不止。
若非银子比他们好,她都想从良了!
也就是被俩妃拦下,李萌曜才收了手,慢慢冷静下来。
老鸡婆该死,但眼下还不能死,她还得依靠她,带领困境中的人们走出一条真正的康庄大道!
老鸨适时地说道:“你别那么急,咱们来日方长。”
呵呵。
“你说的对,咱们来日方长。”李萌曜意有所指。
个死老鸡婆,迟早有一日,她会把她,连同卖他们的那三人通通送下去!
“大家都看见了,他们都不是凡夫俗子,都有着常人不及的本事,有他们三人发扬光大,我扶风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老鸨面带希冀,“你们一定要互帮互助……”
对,只要沆瀣一气,必能遗臭万年。
老鸨还在滔滔不绝,“虽说我看重他们仨,但你们都是我馆里的人,妈妈我一定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然后嫖客趋之若鹜,半身不遂,倾家荡产,鸡飞蛋打……
夜幕降临,扶风馆灯火通明,陆续有客人到访。
“王夫人,您都多久没来了,还以为你有老相好了。”
“呵呵,瞧你这贫嘴,我除了你这磨人精,哪里还有旁的人?”
“郑太太,恭喜恭喜啊,听说您儿子刚刚娶妻,想必您夜里不好过的很呐!”
“你个不正经,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哟,马夫人,昨儿才来过,今儿怎么又来?”
“怎么,不欢迎我?”
“我有那胆子?我可不想去刑部大牢里过夜,今晚骑哪一个?”
“哈,阎夫人,您……”
“就上次我点那三个,再选两个好的,我还约了几个夫人。”
“好嘞!都是极品货色!”
“欸欸欸,怎么看见我走呢?”
“陆老爷,您家中富庶,不若多点几个?”
“哼,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老头一脸不满。
一位刚进门的夫人冷笑道:“哼,凭你那身蛮力,总不把小倌当人看,回回弄得他们一身伤痕,没要你赔付,就算人妈妈大度了。”
“哼,我是来寻乐子的,想点几个点几个。”
“是舍不得银子吧!”
“你!”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您二位都是商界数一数二的能人,没必要为了风月场上的事闹得不快,都是来图乐子的,快活就好,不必在意旁的。”
“周妈妈,不是我故意针对他,我就是看不得他明明家里有金库,偏偏跟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一心就想白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