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树影斑驳。
“老大,你看那两个人怎么样?”
黑衣人顺着他手下所指的方向看去,“剑客……”
他们躲在暗处,注视着元随和惬。
黑衣人把目光收回来,“看起来还可以。”
一个手下试探道:“那我们……”
“就他们了,”黑衣人拂袖转入黑暗中,“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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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一甩缰绳,“吁。”
马停了下来。
“袭哥哥,”咏儿把帘布掀开,“怎么不走了?”
袭目视前方,“走不了了。”
街道是一片人来人往,堵的水泄不通。
“今天就先走到这里吧。”袭抬头看了看天色,“找间客栈休息下,明天再赶路吧。”
元随从车上走下来,看着前方拥挤的人群,又回头看了一眼马车,没有说话。
“小咏,你在这里等一下吧,”元随看向咏儿,“我们去去就回。”
咏儿从马车上走下来,“你们要去哪里啊?”
元随低声道:“去找客栈。”
“客、栈……”咏儿一字一顿问,“找客栈干什么啊?”
元随一脸无语地扭过头去,“那是想今晚睡觉喝风吗?”
咏儿跳上前,“我也要去。”
袭和元随交换了一瞬莫名其妙的目光。
“这个就不必了吧,”元随扭头看着她,“你留在这里看一下马车就好,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要,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咏儿惶恐地看了看四周,一个劲地摇头,“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元随:……
“为什么不让我跟去?”咏儿生气地撅起嘴,“你们是不是嫌弃我了?”
“不是啊咏崽子,”袭看了一眼路口,忙解释道,“是因为人太多了,怕等下走丢……”
咏儿摇摇脑袋,“不会不会……”
“小咏,”元随无奈地摇摇头,“你都没练过轻功……”
咏儿疑惑道:“轻功是什么?”
“就是那什么……”元随顿了一下,“反正你跟不上我们两个的……”
“别问了,”元随看了看黯淡的天色,“天都黑了……”
咏儿有点失落,“可我不敢单独一个人……”
元随有点无语,讲半天还是在原地停留。
咏儿微微抬起头,“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一盏茶吧,”袭提起剑,“你留在这里别乱跑,听到没?”
“不行,”咏儿嚷道,“半盏茶。”
元随苦笑,“好好好。”
两人转向人流的街道,踩轻功跳到上了屋顶。
咏儿冲着他们的背影挥手,“要快点啊……”
旁边的马在低沉喘气。
咏儿坐在一边的台阶上,双手托腮望着灯火阑珊的街市。
刚坐一会儿,就有点沉不住气了。
“哥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刚才好像有人走过,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看到。
瞬间被恐惧占领。
缓了一弹指后,咏儿感到脊背吹过一阵凉风。
她回头看去,面上一个巨大的黑影。
“啊!”
咏儿尖叫一声。
“别怕别怕,”黑衣人安抚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咏儿镇住神,从惊吓中缓过来,“你是谁啊?”
黑衣人谄媚一笑,“不知姑娘为何一人在此?”
咏儿看着他,“我在等我哥。”
“等着也是无聊,”黑衣人问,“不知姑娘可中意戏法?”
正说着,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颗闪亮的蓝白珠。
黑衣人把珠子拿出来,放在手心上。
咏儿好奇地问:“这是要干什么呀?”
黑衣人把盒子递给咏儿,“姑娘可以看一下这盒子有什么异样。”
咏儿接过来,双手捧着,“我没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黑衣人看着咏儿,“那请姑娘合上它。”
咏儿照做,“然后呢?”
黑衣人对着蓝白珠子吹气,放到自己的衣袖里。
咏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接着,黑衣人打了一个响指,“姑娘现在可以再看一下盒子。”
咏儿低下眼,“它不还是好好的吗?”
黑衣人指了指,“我是说打开。”
咏儿把盒盖掀起,刺眼的蓝白光让她睁不开眼。
“这不是那颗大明珠吗?”她又惊又喜,“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黑衣人微微一笑,“如何?”
“叔叔你不是把它放到衣袖里了吗?怎么它……”咏儿仔细端详着盒子里的珠子,抬起头,“这是怎么做到的?”
黑衣人显得很是得意,“神奇吧?”
“嗯嗯。”咏儿点头。
黑衣人问:“姑娘可还想看其他的戏法?”
咏儿追问道:“还有吗?”
黑衣人微微一笑,“当然,还有很多。”
“不过,”他语音一转,“我现在身上没带有道具。”
咏儿疑惑道:“啊?”
“如果姑娘还想看的话,”黑衣人转过身去,“那就跟上来吧。”
咏儿不假思索地站起身,小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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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随从房檐上一跃而下,平稳落地,“怎么样?”
袭回头看了一眼,“向西走三十步,转北一百步,再转西走个九十步有一间客栈,目测离咏崽子那边有三百步。”
“我找到的那间在北街,不过有点远还绕,估计要走个五百步……”元随顿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一间,直线距离百来步。”
袭点点头,“那就去那间近的吧。”
两人踩着轻功,飞快地穿过街道,在一面墙壁前停了下来。
元随向前看去,一个人也没有,“小咏去哪里了?”
连马车也不见了。
“难道是我记错了吗?”元随有点疑惑,“不对啊,我记得就是这里啊,怎么不见人呢?”
袭走上石阶,“我印象中也是在这里。”
元随走上前,“那那丫头怎么不见了?”
袭跳上房檐,“分头找吧。”
转过拐角,元随环顾四周,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小咏。”
元随唤了一声,走过去。
听到身后有人喊,咏儿回头一看,“哥。”
咏儿一步一跃走到元随面前,脸上挂着浅浅的酒窝。
元随看着她,“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哥,”咏儿笑了笑,“有个会变戏法的叔叔,真的好厉害啊,就在那边。”
咏儿转过头,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奇怪,”她疑惑起来,“那个叔叔刚刚不是还在这里的吗?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
“嗯?”元随莫名地看着她,“你在云什么?”
咏儿解释道:“那个会变戏法的叔叔不见了。”
元随越听越迷,“变戏法?”
“对啊,”咏儿点了点头,“海螺本来是放在倒扣的杯子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到黑布下面……”
“这有什么好看的,”元随不屑道,“戏法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不对,”咏儿争辩道,“我一直盯着杯子看,直到那个叔叔把黑布掀起来看见海螺,它就是一直倒扣在桌子上没动过……”
“说了还不信……”元随无奈地摇头,“他在倒扣杯子的时候,悄悄地把海螺藏在了手心里,可能你的那个视角观察不到。然后在掀之前或之时,不觉地把海螺放到黑布下面。”
元随看着咏儿,“只要细节处理到位,就能让你产生错觉。”
咏儿顿了一下,“真的吗?”
“那当然,”元随轻轻一笑,“这些把戏可是从小看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