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闻言一愣。
王爷领兵剿匪,婉儿的反应怎会如此之大。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岳清婉连忙解释。
“我…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这伙匪徒这么难对付,为何还让北辰王去。
这若是剿匪不成,只会让那些人更加猖狂,百姓不是更要人心惶惶了。”
原是如此!
镇国公听后爽朗一笑。
“这就是多虑了,婉儿与王爷接触甚少,不了解王爷的实力也实属正常。
王爷虽腿脚不便,可要论谋略和坐镇指挥能力,整个西容怕是无人能敌。
便是为父年轻时,在王爷这里也占不到上风,由他去再合适不过了。”
岳清婉低着头。
抿嘴一笑。
那是自然,西容的战神可不是浪得虚名。
那可是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
她刚刚只是关心则乱,生怕容渊出行不便,万一再被伤着了怎么办。
却是忽略了,容渊根本不用亲自去杀敌,只需坐镇后方指挥便可。
拼杀自有他的手下去做。
而且,他手下那十万大军可都是精兵。
光是其中的一支黑羽军,就足以让周边的小国闻风丧胆,不敢轻易造次了。
若非有真本事,容盛帝也不会如此忌惮容渊。
“父亲所言极是。”
镇国公继续道:
“而且,对付这帮匪徒,与战场上对垒有所不同,普通大军不占优势。
王爷手下有一支黑羽,个个身怀绝技,此番便是由他们去打头阵。”
“那大殿下呢?”
前世容齐山一心想立功,为自己争取筹码,所以对这次的剿匪很重视。
他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而且岳清婉记得,最后容齐山因为这次剿匪,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不但得了容盛帝的嘉奖,还收了几个人在麾下。
等等……
收了几个人?
岳清婉脑袋嗡的一下。
突然想到这件事之后,父亲回府说起过。
容齐山跟容盛帝请旨,保下了两个山匪当家的。
这两人身份可不一般,后面也是这两个人,替容齐山做了不少事。
至于用什么手段保的,她当时并未了解。
说到大殿下,镇国公的表情跟刚刚完全两样。
语气也带着不屑:
“骄奢淫逸,不成气候。
若不是有皇后撑着,又有张家给他铺路,他根本无法与其他皇子抗衡。”
张皇后是太后的侄女,张家是皇后和太后的母家,这关系已然够硬。
靠着太后的帮衬,张皇后的父亲一路做到了丞相,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
张家的根基已稳,连容盛帝都要忌惮几分。
“今日早朝时,有人上了折子参大殿下,说他和府中门客频繁出入香月楼。
皇上虽然震怒,却没有重罚大殿下,只命他在府上闭门思过三日。”
只罚思过三日?
岳清婉皱了皱眉。
“没有严惩大殿下,想必是把账算在门客身上了,我猜的对吗?”
镇国公点了点头:
“婉儿猜的不错。”
这节骨眼上,居然有人去参容齐山逛青楼。
虽说没有重罚他本人,却让他损失了两个门客,也足以让他闹心一番了。
另外。
原定五日后剿匪,罚了思过三日,并无其他,那便是还准许容齐山去剿匪。
说的好听是戴罪立功,实际上还不是迫于张家的压力,不得不如此。
岳清婉冷笑一声:
“北辰王的黑羽打头阵,把最难的给啃了,剩下唾手可得的再交给大殿下。
这如意算盘打的,跟白捡个功劳有什么区别,北辰王倒也不介意?”
“王爷是何等性情,只要能消灭匪徒,造福百姓,才不会在意这些虚名。”
说起容渊时,镇国公的眼里满是惋惜。
岳清婉大概能猜到,父亲眼里的情绪是为何。
此前他们虽讨论朝政,却甚少谈起容渊,想不到父亲对他的评价竟如此高。
如果这样的话......
她说要嫁给容渊,父亲应当会同意的吧。
试探着说道:
“难得听父亲如此夸人,看来北辰王的确不凡。
当真有些好奇,哪家的好姑娘,才能配得上他这样谪仙一般的男子。”
岳清婉的试探,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镇国公完全答非所问。
“先帝在世时就说过,王爷的婚事全凭他自己做主,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以皇上对王爷的忌惮,若非有先帝的旨意,怕是早已塞人去王府了。”
先帝还有这个旨意?
前世岳清婉从未听说过。
也是,毕竟前世到最后北辰王都没有娶王妃进门,她自然不会知晓。
不过这样也好,将来就不怕宫里乱点鸳鸯了。
只是这剿匪的事……
不能让容齐山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