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为了省钱,赵家的墙是沙土墙,并没有用水泥,所以,很快就被砸开了一个大洞。透过洞口,一个狭小的房间一目了然,里面并没有他们想象的被困的活人,只有角落里的一个冰柜孤零零的放在那里。
赵母挡着前面说:“你们看到了吧,哪有什么人,只有一个以前放冻肉的冰柜。你们赶紧走吧,人不在我们这里。”
“滚!我女儿就在这里!”冯国良推开赵母,目光深深地看向里面,一脸沉痛地催促负责砸墙的民警,“人在冰柜里,墙后没有人,不要顾忌什么,用力砸!”
房间里,假装镇定玩手机游戏的赵永辉听着外面的砸墙声,坐立不安。刚才警察进来时,他还假装镇定,大方的让人进屋搜查,但是人一走,他就慌了。
现在警察已经找到了藏匿冯姣尸体的地方,那他这回肯定是在劫难逃了。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法子逃出去。
就在赵永辉思索逃生的办法时,这边赵母扒拉着冯国良,还在嘴硬,“你女儿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在冰柜里,这都是我们自家囤的肉。”
门口还在拉扯,屋里突然又出现了咚咚的声音,这回大家都听出来了,声音是从冰柜里传出来的,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敲击,震得冰柜盖子不停地抖动。
难道是受害人在冰柜里,她在求救?为首的民警面色一凛,这冰柜的电还插着,零下一二十度的温度,不知道被困了多久,得赶紧把人救出来,别把人冻坏了。
于是,确定墙后没人,不会误伤之后,他们就加大力气用力砸下去,没几下就砸出了一个可供人出入的洞口。两个民警推开挡路的赵母大步走进去,直奔冰柜。
冯国良也跟着进去了,只是他眼看着墙角的冰柜莫名流泪,伸着手却不敢打开。
旁边的一个民警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但是考虑救人要紧,他赶紧就过去打开冰柜的门。就在他碰到冰柜的时候,敲击声突然消失了。
不会是冻晕过去了吧?这个民警一边喊着“是冯姣吗?坚持住,我们来救你了......”
然而,民警推开里面的隔板后,并没有看到冻晕的小姑娘,直冲眼帘的竟然是一个裹满冰霜的脑袋,但是细看也能认出,这就是失踪的冯姣。原来冯姣早就死了,那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因为是被活生生冻死,冯姣的手作症状状,面容痛苦扭曲,眼睛睁得大大的,上面被一层冰霜覆盖,就这样雾蒙蒙的“看着”小民警。
小民警忍不住倒退了几步,看到冯国良要伸手去抱冰柜里的尸身,才缓过神,连忙制止他,冲着外面喊,“受害人找到了!联系法医!”
冯国良知道警察是不想让他破坏女儿的尸身,以免影响他们提取证据,但是终于直面女儿死亡的惨状,他的心脏骤停了一瞬,几乎晕过去,对着女儿的尸身垂泪不止。
冯涛连忙扶住伯父,小声安慰他,“大伯,您节哀。”
冯姣没想到吓着了爸爸,悄悄的对着他眨了几下眼,看到冯国良的泪水止住了,这才放心的把眼睛闭上。
小民警刚叫完人回转身,就发现受害人的眼睛居然闭上了!刚才他看得真真切切,尸体的眼睛分明是圆睁着的!他悄悄和一旁的同事说明情况,却又被怀疑是眼花了,气得他后悔没有第一时间拍照留下证据,还是缺乏经验了。
确定冯姣被害,且尸体被赵家人藏匿,那这一家人都有杀人的嫌疑。行动队队长大手一挥,“把赵家人全部带回去,配合调查!”
趁警察发现冯姣尸身,都往这边汇合的时候,赵永辉偷偷溜到了茅房,攀着墙头就要往上爬。他准备从这边跳出去,从房子后面直奔后山,只要逃进山里,一切就好了。
进了山,警察就拿他没办法了。这边的深山,他比警察熟悉得多,就算躲上一年半载都饿不死。就算以后一辈子在山里做个野人,也比被警察抓走枪毙了好。
刚从隔壁那边转悠回来的林乐水看到赵永辉要跑,顺手搓了一个小纸团,冲着他屈指一弹。赵永辉听到有动静,下意识转头,纸团正好砸到他的面门上,他只觉得一阵强力的冲击,手一松,就从墙上跌了下来。正好掉在赶过去的一个民警脚下。
赵永辉被砸了这一下,就觉得脑袋开始疼了起来。明明是一个纸团,为什么会这么疼?好像那一下不是砸在他脑门上,而是直击了他的灵魂,疼得他想把脑门劈开。
他想伸手去捶脑门,却被民警误以为是反抗执法。对方一个用力反剪制住他,顺手就从兜里掏出一把手铐,咔哒一声就拷了上去。
受害人死亡,这一家人都是嫌疑人,队长怎么可能会放松警惕,早就嘱咐他盯好这家人了。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小子是要上厕所,就远远盯着他,不过看到他往墙上爬时,就觉得不对了。
他推着痛不欲生的赵永辉往外走时,经过林乐水还跟她竖了下大拇指,这姑娘准头不错,力度也不差,没看手里这小子疼得龇牙咧嘴的。
不过这小子是不是太不抗疼了?一个小纸团,再疼能疼到哪儿去?至于做出这么难受的样子吗?
林乐水冲这个年轻的民警笑笑,没有说话。她一开始就知道有警察在盯着赵永辉,他肯定跑不了,但是这也不妨碍她借机小小的教训一下他。在被执行死刑之前,赵永辉就要日日承受着剧烈的头疼,直到死亡也不能解脱。
抓着赵永辉的民警跟林乐水交换了个眼神就匆忙跟队长汇报去了,还没定罪,这小子就急着跑,看来嫌疑不小啊。
没想到林乐水也跟着去了。
民警刚跟行动队的队长汇报完情况,林乐水紧接着就上前说,“我刚才出去,无意发现隔壁柴房好像关着一个人,不放心找刚才那群小孩子问了下,他们说那里关的是傻子的媳妇,是个大城市来的大学生。”
“我怀疑他们家这是买卖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