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么邪乎?”红娘兀自不信道。
“可能要不了这么久,8年?或者5年?要不然我为何跋山涉水的去洪泽。”二两金罕见的袒露心声。
“去洪泽和秦朗的宰相之姿有必然联系?”红娘疑惑更深了。
“有啊,若这小子当政,咱唯一的生路就是海外了。”二两金苦笑。
“海外?”红娘捂嘴惊叹二两金的设想。
“是啊,海外,陆上怕是容不下我们了,不,容不下所有的包括土匪的不安定因素。”二两金闭目道。
“这人...”红娘想不通,这清清秀秀的年轻人当真有如此可怕吗?
“且看吧...”二两金已经不想再作答。
......
“朗儿,此去东京一路上一定要小心。
亳州府的匪患尚未平息,不过都是些趁势作乱的小匪,癣疥之疾不足为惧。
你只需小心一些,当一路无事。”
王府外,王震霆细心的嘱托着自己的外孙。
“就非得在年前出发,就是再着急,也不急于这一时啊。”张紫苑抹着眼泪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个什么,这次秦朗进东京,多半能面圣,这对他未来的仕途大有好处。
亳州的捷报由他之手上达天听,那官家就会对他简在帝心。
一旦有机会进入英才录,那未来朗儿的发展不可限量。”
他低声的跟自家娘子解释。
还有一句他没说出来,若是能敢在过年前面圣,借着新年的喜意和战功,那好处怕是更加多。
对亳州守土的府军和官员也是大有裨益。
一次过年的不团聚,能换回这么多好处,王震霆肯定是愿意的。
“外祖母放心,孙儿科考完第一时间就来亳州看你。
到时候,孙儿考个进士出来,让你在你的老闺面前大大的有面子。”
秦朗搀着张紫苑说道。
“你呀你,走吧,省的我看着心疼。”张紫苑扭开脸道。
“朗儿,咱那计划我会继续进行的,到时候还是那句话,要钱有钱,要粮有粮。”
王先耀弄眉挤眼的说道。
秦朗还有两笔巨款在他这呢,一个是陆虞卿给的骑军费用。
一个是二道坎攻破的巨富,这俩可比王家多年的底蕴加起来都多了。
秦朗看着自家小舅的样子,也是含笑点头。
此去东京之行,他也是充满期待啊。
“近卫队。”秦朗翻身上马。
“有。”齐刷刷的回应声。
“出发,目标汴梁。”秦朗一扬马鞭道。
近卫队经过问询筛检留下了280人,其他的要么选择在府军为官,要么故土难离。
在场的都是死心塌地跟着秦朗干的,这些人都年轻,想跟着秦朗博更大的前程。
离开的人,秦朗也不阻拦,毕竟人各有志,跟着他的他也讲清楚里面的凶险。
福祸相依,想要博一个前途,脑袋就得别在裤腰带上。
包括秦朗自己也是这样。
府城里还有十几封信笺,秦朗拆开都是对自己不回信的不满。
在家人的认知里,自己应当还在干净安全的课堂里温书,哪有抽不出时间的道理。
其中秦思妙怨气最大,是不是又背着所有人在亳州刷真人抖音了?
留恋花楼,乐不思蜀?
不是王娴管教的严厉,这妮子敢直接杀到亳州来。
孙芷兰也在字里行间中,表达了秦朗不回信的问讯,言语有些小心翼翼,可也满是期盼。
秦朗得闲都看了一遍,然后继续不回。
能在路上快马加鞭,早到半日,比回信不是有哪强哪了。
况且,他的回信肯定没有他自己先到开封。何必费这事呢。
大雪覆盖了道路,骑兵也不好使。
不过现在下的大,路上反而不滑,若是等雪停上冻,那就更难行走了。
秦朗抓住时间不停息的赶路,这一路是他走的最大胆的一路。
一溜百战骑兵,加上自己的沉淀过的心态,那真是遇事不慌。
直到他路过一个火光漫天的村落。
“前方怎么了?”秦朗看着黑烟阵阵的前路,面色凝重的说道。
不等黄老焉回答,近卫队的斥候就已经回禀。
“少爷,前面有土匪作恶,在烧村。”斥候沉稳的说道。
经历过不少恶战,这点场面已经引不起他们多少情绪波动了。
“人数。”秦朗拔出宝剑,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铲,他本就没有袖手旁观的觉悟。
“外面目测八十余人,村落里人数不详。”斥候回答。
“走,弄死他们。给你们列装的是最精良的甲胄,不要让我失望。”
秦朗挥剑道。
“是!”骑兵队奔袭起来。
......
“娘,娘。”一个半大的小孩在火光里无助哭泣。
他实在是太小了,以至于土匪连补刀的兴致都没有。
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性,任由他在原地呆呆的哭喊。
不远处一处农宅里,女人的哭喊,和土匪们肆意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个满头是血的老翁,神色呆滞的看着这炼狱般的一幕,嘴里喃喃道。
“这是怎么了?官军在哪呢?救星在哪呢?我可是勤勤恳恳一辈子,为何有这样的下场?”
青壮的尸体布满了村落,已经发泄完兽欲的土匪围坐在村口。
他们身上穿的刚刚抢夺来的厚棉袄,正在一群老弱面前耀武扬威。
“我们大当家仁义,你们这些人就不杀了,你们的儿子孙儿非要反抗,不是我们非想杀他们。”
“不过,你们村还是不错的,有几个年轻的,让弟兄们能乐一乐,所以心情好就不杀了。”
“别怨谁,府城都破了,我们干的事不过小恶,那些大匪们才坏呢。”
“别杵着了,给爷们做饭去,吃饱才有劲让她们也享福。”
带队的土匪说着,引得那些土匪哄堂大笑。
“呸,狗杂碎,官军一定会来收走你的,一定会。”一老妪满脸悲愤的道。
“官军?哈哈哈,哈哈哈,弟兄们,这老婆子说的啥,我耳朵没听错吧?官军?笑死我了。”
带队的土匪像是听到了什么逆天的笑话。
余下的土匪也是笑的愈发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