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同有血缘关系的两人,同时被送往医院急救。
等迟牧野赶到的时候,孟北栀已经被送到病房里了,“她怎么样了!?”
江星辞一时怔住,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早上七点半,“你怎么来了?”
“她还好吗?发生什么事情了?星辞,你别想瞒我……”迟牧野关上病房门,眉头久久未舒展,眼里布着红血丝。
江星辞活动了一下肩膀,他陪了一晚上的夜,正准备眯一会,这人就冲进来了,“你这是医院一开门,你就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迟牧野脑子神经绷紧,视线落在熟睡的孟北栀身上就没挪开过,就差把‘心疼’两个字写脸上,“怎么弄到医院里来了?你们不是把她当宝贝似的……”
“没给我带个早餐?我饿了。”江星辞瞅见他那不清白的眼神就来气,张嘴就瞎回话。
迟牧野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江星辞!”
江星辞舌尖抵了一下上颚,缓了一会,才慢慢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迟牧野听完整个故事,耳边一阵嗡嗡声,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莫名的怒气充斥全身,想找点什么东西撒气。又怕吵到孟北栀,焦虑地来来回回在房间踱步,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忍了下来,平稳呼吸。
江星辞身子往沙发上重重一靠,把他这些小动作默默尽收眼底,咬着腮帮子。
心道:果然,他心里是有栀栀的。
之前栀栀的便宜让他占了,都还没找他算账。
迟牧野抄了一把凳子坐在江星辞旁边,继续问道:“……那家保姆呢?你们收拾了吗?”
江星辞回过神,“怎么可能放过,必要的私人手段动了动,害的栀栀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哪能轻易放过。后来才送去见了阿sir,毕竟我们还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哥今天还去处理这事了,让他们一家好好吃吃牢饭。”
迟牧野表情舒展了一些,关切问道:“那她还好吗?”
江星辞解释道:“左腿摔伤了,手臂也青了好几块地方,额头也有磕伤,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担心有脑震荡,后遗症什么的。”
“那怎么没醒?”
江星辞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昨天晚上折腾到凌晨,让她这会好好休息一下吧。”
迟牧野见他都差点打哈欠了,主动开口,“那你回去休息会,一会中午来送餐,我帮你照顾她。”
江星辞眼眸变得清明几分,感觉像在听笑话,“你?会照顾人?”
“半天,你都不放心交给我?你会照顾人,我怎么就不会了。江星辞,收起你那质疑的眼神。再说了,你自己没休息好,还怎么照顾她,你想让她担心是吧?”迟牧野态度强硬,江星辞也确实有点累,耐不住他的游说,走之前十分不放心地再三交代,“那我尽快赶回来,你对待病人有点耐心,……”
迟牧野不耐烦把人往门口推,“一个老爷们,啰里吧嗦,你交代的时间,都够你来回家一趟了。”
江星辞翻白眼,“我正好回去取点东西,人,我就交给你了。”
迟牧野直接门一关,“行了行了,滚蛋。”
“等等!好像我才是有名分的那个吧!?一副家属的样子,迟牧野,你还真是狗!”江星辞鼻子差点撞到门,“算了,快去快回。”
没一会,孟北栀悠悠醒来,迟牧野马上打起精神,“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孟北栀脑子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嗯了一声。
迟牧野走到床尾调整了一下她的床,再过去把人扶起来,在她肩后垫高枕头,倒了保温壶里的水,放唇边吹了吹,“应该不烫,但是你喝慢点。”
孟北栀接过,润了润喉咙,“怎么是你在这?”
迟牧野听到她这句,心被刺了一下,面上还得装的随意,“下属病了,当老板自然要来关心一下。”又怕她多想,补充了一句,“他们几个不是不想陪着你,星辞刚刚才被我差回去睡觉,砚之去帮你处理事情了。至于,远洲跟聿白……”
孟北栀打断,“我知道他们有工作……”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这。
迟牧野把她水杯放回床头柜,眼神停留在她苍白的小脸,裹着绷带的伤口,嗓音不自觉放软,“疼吗?”
孟北栀点了点头,又摇头,“身上好疼,但是抵不过心里疼。”
迟牧野有些意外,“怎么不在我面前逞强?”
孟北栀唇角微勾,眼神带着哀伤,“骗你太多了,不想骗你了。”
“笨蛋。”迟牧野手指动了动,眼前的女孩柔弱不堪,像是易碎的娃娃。他几度有想不顾一切揽她入怀的冲动,却又生生止住。她情绪已经够糟糕了,他不应该自私,惹她不快了。
“饿不饿,我买点东西给你吃?”
她摇头。
“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转转?”迟牧野想转移她的心情,换了个提议道。
她看着窗户的景色,心里突然格外渴望阳光,“好。”
“你等我一下。”迟牧野转身去护士站借了个轮椅,“我抱你坐上来吧?”
孟北栀想拒绝,可又考虑到身上的伤口,索性也不矫情了,“麻烦你了。”
迟牧野左腿半跪在床边借力,右手臂穿到她膝盖处,左手扶着她的肩膀,把人打横抱起。
孟北栀搂着他的脖颈,手有意无意触碰到他的肌肤,想避开。反而惹的他呼吸加重几分,哑声警告她,“别乱动。”
“没乱动。”她小声嘟喃。
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他都能感觉自己被她撩了一下,真没用。
病房门一打开,他推着她,没走几步,遇上蒋家父母。
孟北栀虽然没见过蒋家父母,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之中,还是很快认了出来,而且蒋南橘长得极为像蒋母。
迟牧野暗骂一声,伸手捂着她的眼,伏在她耳边道:“我带你回去,不用理他们。”
“小枳!小枳!”蒋母立即出声大喊,“你是小枳对吧!?”
“你怎么受伤了?也在医院?”蒋父跟着问道。
“别挡道,两位。”迟牧野没好气地回话。
蒋父振振有词,“我跟我女儿说话!你凭什么阻止?”
“小枳!我是妈妈,你看看妈妈好不好,妈妈……当年都是有苦衷的。”蒋母手用力拉着轮椅,不让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