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手臂垂下,江知念立即跟上叶容的脚步进了府。
她跟着叶容左拐右拐,这府邸被修建的像迷宫一般,不多走几次还真认不得路,府里随处可见带刀侍卫,不像个家,倒像是西厂训练基地,冷冰冰的,一股肃杀之气。
费英眼睁睁看着督主带着江小姐进了处理公务的书房,他想提醒来着,那可是重要……
算了。
他一甩拂尘,眯了眯绿豆似的眼睛,像入定了般站在门口。
“现在怎么不说了?”。
叶容闲散地靠在乌木扶手椅上,紫色的衣袍??得他愈发邪魅。
江知念脑海中天人交战,这种类型的男人还没吃到过,让她心痒难耐。
小黑人和小白人噼里啪啦一顿打,还是小白赢了。
“叶督主,我……”。
女子羞的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刚才一股脑的勇气好似在门外就消耗完了。
叶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半晌,她问道,“我父亲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放他回来?”。
继续开了口,后面的话也就流畅起来了,“叶督主,我父亲有没有饿着?在牢里冷不冷?我能不能给他送东西进去?我父亲真的是清正廉洁,两袖清风,从来不行贿也从来不收受贿赂”。
“皇上怀疑爹爹是首辅那样的人吗?不会的,我发誓,我父亲绝不是那种人……”。
她像是无所察觉,晶莹剔透的眼泪随着话语在粉嫩的脸上流淌,一段话说的语无伦次,足以见得她有多么担心她的父亲。
水润润的眼眸凝视着叶容,内含祈求,弱小,可怜,无助,甚至是依赖。
男人坐的姿势大开大合,他心底冒出隐蔽的想法来,这样娇的猫儿,若是被他圈在怀里哭,那该是多么的有趣。
他挑起眉,妖冶的笑看着她,“你想知道你父亲的情况,江小姐打算空手套白狼?”。
江知念毫不在意的用衣袖擦了下眼泪,嗓音微哑,“叶督主想要什么,我定尽全力为您寻来,亦或者您需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我父亲能平安归来”。
小巧的鼻子还泛着红,懵懵懂懂的她还在一心为家人着想,殊不知自己就是一只被诱捕的漂亮单纯小羊羔。
叶容对她勾了勾手指,“走近一点”。
女子虽然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向他靠近。
真乖,叶容想着。
“坐这儿”,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大腿。
江知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发展怎么不对,对方发起进攻了?
“这……不合适叶督主”。
她怯怯道。
“怎么,嫌弃我是个阉人?”。
“想想你的父亲”。
“坐这儿”,男人又重复一遍,依旧眼眸紧锁着她。
江知念继续懵懂,好像被他气势吓到,呆呆的坐在他腿上。
叶容长臂一搂,将女子完完全全圈在怀里,他餍足地埋首在江知念颈窝,深吸一口气,独特的女儿香萦绕在鼻间。
好变态我的天,大黄——我遇见变态了!!!江知念心中呐喊,老老实实不敢动弹。
叶容抱着她没一会儿就对她“动手动脚”。
执起她的手把玩不说,还在她脸上捏个不停,把她当橡皮泥一样捏着玩。
江知念觉得他好像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他从未玩过的玩具,一时新鲜又好奇。
她窝在男人怀里,鼻子嗅了嗅,说不上来淡淡的香味,她喜欢。
占她便宜,她也要占回来!
叶容察觉她不老实,掐住她胳肢窝把她提起来转了个方向,正面对着自己。
女子两只纤细的手抵在自己胸膛上,他莫名不喜,这是抵触自己?
不知怎么想的,一把擒住那手腕。
她没了支撑骤然倒向他怀里,下一秒江知念发出一声惊呼,叶容在她手背上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咬痕。
这男人属狗的吧?
江知念不甘示弱,顺势抬头叼住他脖颈上的软肉,还磨了磨才松开牙。
叶容面上闪过惊喜,又迅速泯灭。
抬手轻掐住江知念脸颊,逼迫她仰头,“敢咬我?胆子不小”。
江知念觉得此刻的自己肯定很丑,她用手去掰叶容的手指,含糊不清反驳道,“你先,咬我的”。
这副模样逗得男人开怀大笑,眉眼都生动了许多,“牙尖嘴利的猫儿,咬我这等人也不怕脏了你的口”。
骨子里的自卑,已经深刻进叶容内里,权势再高,也比不得江知念这样从小金枝玉叶的人。
江知念听他张口就贬低自己的话心脏不受控制地一抽,名为心疼的感受蔓延开来,无关任务。
“不许,这么说,自己”。
叶容闻言,眼神软了软,看着被他捏得嘟起来的嘴,想冲动地吻上去。
喉结滚动,放开了手,摩挲着她的面颊,“江大人无碍,最多五日,便可出来”。
他没接她的话,说出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费英,送江小姐出去”。
前一秒两人相处融洽,下一秒江知念就被请了出去,她看着被关上的门,哼了一声就走。
什么喜怒无常的人,太可恶了!
江承德在牢中悠然自得,想吃什么喊一声即有人送来,睡的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卧榻,六部尚书一人一个牢房,其他几个尚书虽然没有他牢房里的东西好,但也是没有委屈他们。
今天是他们被关押的第三天,吏部尚书王逸站在栏杆前,偏头和江承德说着话。
“江大人,这次你我怕是得被查个底朝天了,牢狱中有这样的待遇,怕不是让我们吃好喝好等上路了”。
他看着江承德牢中的布置,面上划过沉思。
其他几部尚书听他这样说,纷纷走到前面来,有人心虚,有人挺直腰杆。
“圣上的心思揣摩不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江承德不紧不慢,现在他们被关押在牢狱中与外界断了联系,叶容要是查出了什么,他们这几位也束手无策。
“都是肖首辅惹得皇上对我们猜忌,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