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飞雪的映衬下,一座宛如银装素裹的巨人般的雪山赫然映入眼帘,一位身着紫色衣裙的女子抬眸凝视着这漫天飞雪,她那如绸缎般的秀发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几片晶莹剔透的雪花。
她紫眸平淡,看不出一丝情绪,宛如玉手般的手缓缓伸出,一片雪花飘飘然落在她的手心。
雪花很冷,但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灵女殿下,请。”木籍朝雪门做出“请”的姿势。
雪门之外站着四位执法司,他们穿戴着厚厚的裘衣,头戴雪白但花纹精致的兜帽,每个人都低着头,恭敬地朝灵栖月行礼。
灵栖月将手心的雪花捏紧,雪花在她手心彻底融化。
雪门大开,她朝里走去。
先入目雪白的冰晶,像是一座冰雪的城堡,一道冰晶桥连接着对岸,冰晶桥之下是血红的像河流一样的岩浆在缓缓流动。
一阵弯弯绕绕,灵栖月跟木籍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周围都是数不清的冰晶,或大或小,晶莹剔透。
木籍俯身又向灵栖月行了一礼,随即离开了这个地方。
四周似寒冰又似炽热,让人有些呼吸不过来,意识恍惚。
灵栖月踏上冰晶造成的冰阶之上,她刚走上正中央,四周的冰晶里飞出雪白的链子,套上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明明是雪白色的链子,却透着凛冽的热气,灼烧着灵栖月的肌肤,在她的手腕处灼烧出烙印,她的手心不自觉紧握,小脸微皱,看起来有些痛苦。
只有灵栖月知道,这条链子的力量在她的体内横冲直闯,就像奔腾的岩浆直冲她的身体,妄图撕裂她的一切。
可是还未来得及去缓解这股力量,她的身体忽然一震,无数的冰晶躲过她的要害从她的背后刺入,她身上的衣裙瞬间鲜血淋漓,鲜血顺着她的衣裙流下,滴滴答答地滴在雪白的地面上,灵栖月没忍住,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灵栖月呼吸都仿佛停了一刻,她缓缓仰头,有些艰难的呼吸着,不多时,冰晶刺入的地方长出一片又一片的雪花,她的脖颈上,脸上,爬满了冰花。
这种感觉很痛苦,体内是横冲直撞的热气,体外是冰冷的冰晶,两股力量相互制衡,牵动灵栖月体内的每一寸经脉,扯伤她的原先的伤口,让她生不如死。
灵栖月艰难地低下头,转动视线一看,她的身体似乎不属于她了,她再无法控制全身的经脉,她连呼吸都觉得痛苦,因为每呼吸一分,她就能感知到疼痛一分。
灵栖月忽得扯动嘴角一笑,眼里也带了一丝漫不经心的嘲意。
冰火极刑…名不虚传……
远处,灵梦珂和大祭司看着她受刑,她们很少有像此时一样安静的站着。
“你其实很满意栖月此行的结果。”灵梦珂问。
“她远比当年的你优秀,也远比你更有能力。”大祭司目不斜视,眼神在灵梦珂出言的那一刻变得阴沉。“面对蛊控者,她能不带犹豫将危险避免到最低,保住了云氏一族的血脉,她俨然具备了灵主的资质。”
“所以,您打算什么时候让位?”
大祭司瞥向灵梦珂,眼里不带有一丝一毫的尊敬。二人的视线一对上,周围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大胆!”
一道男声传来,带着威严且不容触犯的意味。下一瞬,大祭司便被这股力量压制,瞬间跪下,听见她骨头断裂的声音,生生吐出鲜血。
灵梦珂回过头,只见一位白发男子站在身后,他一身紫衫,容貌十分俊俏,看不出年纪几何。
他朝灵梦珂行礼,“玄机见过灵主。”
“玄机真神不必多礼。”灵梦珂脸色微变,连忙扶住他的手臂。
玄机真神将视线投向大祭司,“大祭司以下犯上,不敬灵主,按律当罚。”
大祭司低着头,闷声回答:“是。”
……
灵栖月受刑一事传遍了整个灵界,云梦泽的族人原本还有些恨或者困惑……
他们很想问问灵女殿下,为什么要这样子做?是真的不需要他们吗?
他们只想要一个交代。
可是当灵栖月真的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的心里又很矛盾,看着灵栖月刚醒来就自请受罚,用自己的性命来给他们一个交代…
他们想恨的,但是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