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善儿坐在梳妆台上,旁边正跪着一个宫娥举着托盘,上面有着好几支精致的簪子和步摇。
正在给明善儿梳头的丫鬟谄媚道:“这几支簪子的成色配上公主您的绝色容颜,到时定能大放光彩。”
丫鬟的话明显取悦到明善儿了,明善儿随手拿起一支,精致的珠花还闪闪发光。
“那是自然,本公主的容颜那岂是他人能比。”明善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勾唇轻笑。
突然有一个宫娥急急忙忙跑进来。
“公主,君上来了,在大厅。”
明善儿面露惊喜,“阿爹来了,我这就过去。”
明展在大厅里面踱步,脸色愠怒,何岭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阿爹。”明善儿挂着笑容,屏退下人,迎了上去。
明展转过身,眼光看向明善儿,语气带着一丝愤怒。“你是不是派人去了西厢?”
明善儿没想到明展是为了这事而来,高抬下巴,尽是高傲,“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教训教训明轻轻那个小贱人。”
“混账。”明展明显气极了,怒火中烧,抬起手扇了明善儿一巴掌。
何岭立即扶住明善儿,眼里满是不赞成,“君上。”
“还有你,她年纪小你也是小孩子吗?不知道拦着点吗?”明展将怒火转移到何岭身上。
何岭闻言理亏,低着头,“何岭甘愿接受惩罚,但是公主娇贵,还请君上莫要下其重手。”
明善儿脸上火辣辣的痛,眼圈红红,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着。
“君上这是忘不掉那个卑贱的宫娥吗?”门外缓缓走来一人,身后还跟着其他的婢女。
明善儿听见这人的声音,眼前一亮,立即跑过去扑进她的怀里。
“阿娘,阿爹他打我呜呜呜。”明善儿哭得一抽一抽的。
明展仙君的妻子连诗颜心疼地拍着明善儿的背,语气安抚着明善儿,“善儿不哭。”
随即冷眼望向明展,语气嘲讽,“她都死了几千年你才终于想起来要心疼那贱婢,真是笑话。”
“我…我又不是因为那个婢女,你自己问问善儿做了什么。”
明展面对连诗颜还是底气不足,这天上地下谁不知道连诗颜是个惹不起的主,就连风流成性的明展在她面前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何岭见过夫人。”何岭松了一口气。
“何岭,西厢房目前是什么情况?”连诗颜视线投向何岭。
“回夫人,前往西厢房的小队都死了,无一生还,西厢房的三殿下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明宫主。”何岭俯首行礼。
“死无对证,不必再理。”连诗颜眼里尽是算计的目光,“若是西厢那位提起,那就把责任推给灵界,明宫的守卫不都是灵界在安排吗。”
“西厢那位说好听点是个殿下,说得难听点那就是一个污点,杀了便杀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他那一条命。”
何岭闻言面露欣喜,他怎么能忘了还有灵界。“夫人英明。”
“明展,我只有善儿这么一个女儿,这次我就先放过你,要是再有下次,我定让你付出代价。”连诗颜拉着明善儿,临走之前剜了一眼明展。
何岭拱手行礼也离开了。
明展站在原地目光锁定连诗颜的的背影,面露凶狠。
灵界岂是几句就能把罪名安在人家身上的,还有容衍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
妇人之见,当真愚蠢。
……
连诗颜和明善儿,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正漫无目的在明宫清闲的逛着。
明善儿抱着连诗颜的手臂撒娇,“还是阿娘最疼我。”
连诗颜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是我的女儿,不疼你还能疼谁。但是下次,你不能再胡来。”
明善儿噘起小嘴,有些不满,“我就是想教训教训那个小贱人,她现在胆子已经大到不回来了。”
连诗颜摸了摸她的头,“你呀,就是太心急,她现在能躲得了一时又躲不了一世,等到他们都走了,那时还不是任你玩。”
明善儿闻言粲然一笑,母亲说得对,到时明轻轻还不是任她欺负。
随即又蹭了蹭连诗颜,“阿娘真好。”
“眼下倒是有一件会让你心情不错的的消息,你想不想听听?”连诗颜卖关子。
“阿娘,你说。”明善儿摇晃着连诗颜的胳膊,满含期待的看着连诗颜。
“天羽流金衣已经做好了。”连诗颜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天羽流金衣!”明善儿眸子闪动着,明显开心了。
天羽流金,是由龙绡制成,水火不侵。
“嗯,天羽流金,想不想现在试试?”连诗颜询问。
“好啊。”明善儿眼中满是欢喜。
连诗颜向来对明善儿有求必应,立即吩咐下人去将飞羽流金取来,送去连诗颜的寑殿。
明善儿和连诗颜则回寝殿等。
……
灵栖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都感觉有点陌生,铜镜里的女人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裙,面容艳丽无比,双眸似水,却带着一种独属于她气质的清冷感。一头青丝被梳成发髻,那小指般的明珠,莹白如雪,星星点点别在发间,几条长长的珠饰顺着发髻垂下,在鬓间摇曳。
“姑娘的眼睛生得真好看。”给灵栖月整理发饰的宫娥忍不住称赞道。
“为何突然将我打扮成如此模样?”灵栖月抬眸看向宫娥。
宫娥却有些羞涩,嘴角含笑,“这是三殿下吩咐的,月姑娘对于三殿下可谓是心尖尖上的人,他自然是要将他觉得好的东西都捧上来送给姑娘。”
这几日,她们算是看出来了,三殿下对这位月姑娘上心得不得了。
即使这位姑娘并不如她们的公主貌美。
“月姑娘,收拾好了。”宫娥退至一旁。
容衍和诀明子正站在门外等候,只听门内被人推开,二人一瞬间都呆愣在原地。
灵栖月推开门,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裙衬得她的气质更加清冷脱俗,白色的丝带腰间一系将她的纤细的身段展现得一览无余。
宫娥站在身后偷偷抬眼看见容衍已经呆愣在原地,把头低得更下偷笑。
殿下,把你那不值钱的模样收收。
灵栖月看着容衍与她相同色系的衣裳仿佛明白了什么。
灵栖月走了下来,诀明子最先反应过来,把下人屏退,迎了上去。
诀明子看着下人都下去了,诀明子扬眉,“灵主,这套衣裙真的很适合你,显得你年轻有气质。”
“我以前很老吗?”灵栖月低垂着眼睑,仿佛真的在思考诀明子说的话。
“怎么可能,灵界的服饰显得你很贵气,很庄重严肃,自然符合你的身份地位。”
“但是灵主,我记得你的年纪似乎要比三殿下小一点。”诀明子托着下巴,很认真的回答。
灵栖月看了一眼袖子,诀明子说得没错,她的年纪与他们几人相仿,毕竟她是灵界史上最年轻的一位灵主。
只是她自己都忘了。
身旁突然伸出一只大手顺势牵住灵栖月的手,灵栖月顺着他的动作,轻轻抬起眼帘与容衍的眼神对视上。
容衍将她的手牵住,眉目温柔地看向灵栖月,“我带你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