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鹤一路赶回扬善堂,走到灵栖月的房门,只是当他站在房门的时候,他想敲门的手又停止在了虚空。
叶枫恰巧路过此地,看见陆鸣鹤一个人站在灵栖月的房门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鸣鹤?你在这做什么?”叶枫问。
陆鸣鹤闻言转过身子看向叶枫,欲言又止,“阿月呢?”
“月姑娘?月姑娘她走了呀。”叶枫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月姑娘都离开一天了。
陆鸣鹤的心脏隐隐作痛,在此刻漏跳了一拍,心脏在仿佛死去了,只剩下陆鸣鹤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
“她…去哪了?”陆鸣鹤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我就不知道了,昨日她收到了一封信然后她就离开了。”叶枫单手撑着下巴,思考着昨日月姑娘的动作。
“那她,可有留下什么话?”陆鸣鹤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眼底还抱有一丝期待。
叶枫摇摇头,“并未。”
“并未……”陆鸣鹤突然苦笑一声,并未…阿月还真的是…走得潇洒…
陆鸣鹤觉得自己的脚步在此刻变得极为沉重,呼吸也变得越来越重,每呼吸一口气都仿佛夹杂剧烈疼痛着。心脏的疼痛冲到喉咙,犹如一颗枣核,令他再发不出任何声音,越是挣扎越是窒息感越强。
“这份感情到底是相互付出,还是你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你比我,比梨娘,比竹宵村的每一个人都更明白。”
卫如桧的话像魔咒一样紧紧包裹住陆鸣鹤,让陆鸣鹤的心剧烈绞痛起来,疼到无法呼吸,浑身微微颤抖着。
“陆鸣鹤,你怎么了?”叶枫见陆鸣鹤仿佛失去了一切生命力,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陆鸣鹤不再言语,彻底忽视了叶枫说的话,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出扬善堂。
他像是自我惩罚一样,走过他和灵栖月一起走过的地方。
他有什么资格难过?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自作多情罢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竹宵村的村门,他抱着一丝希望,他还在期待着灵栖月的归来。
天空突然昏暗,乌云翻滚,劲风猛烈的摇晃着树木,阵阵雷声不断,大雨突然倾盆而下。
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却无一人关注到站在雨下的陆鸣鹤,直到最后,村门只剩下了陆鸣鹤一个人。
她不会回来,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她就像一阵风,悄然的出现在这里,在他的心尖围绕,在他的心尖生根发芽,还来不及开花结果,她又化成了一阵风,悄无声息的走。
雨水顺着陆鸣鹤的脸庞滑落,他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雨水,还是他疼到至极流的眼泪。
大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让他浑身湿透,却没有让他感觉到一丝冷意,他就像一个雕塑,一个没有心的雕塑。
不远处,从雨中缓缓走来了一个人,她撑着一把伞,裙摆因为下着雨而湿掉了一些,可是还是掩盖不住她那冷清的气质。
“陆鸣鹤?”
陆鸣鹤低垂着眼睑,心想,自己真的是疯魔了,竟然出现了幻觉,听见了阿月在叫他。
“陆鸣鹤?”
那道声音又喊了一声。
此时,陆鸣鹤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看着自己的脚尖面前有着白色的裙摆,头上也没有在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好像有人在为他撑着伞。
这是?
陆鸣鹤稍抬眼睑,意外撞进了灵栖月那双紫眸之中,有疑惑,有着独属于灵栖月的淡漠,此时,这双淡漠的紫眸却多了一丝心疼。
在着雨声的淅淅沥沥下,陆鸣鹤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再次活了过来。
“你是傻子吗?下着雨都不会躲?”
灵栖月定定看着他,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像是作祟一样在她心底滚烫,翻涌着。
可是陆鸣鹤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什么。
一种疯狂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着。
他突然俯下身来,从她臂下穿过,将人抱得满怀,下巴搭在她的颈窝上,落在腰间的手很用力将灵栖月纤细的腰身抱住。
伞檐下微风微微夹得丝丝细雨微寒,若有若无的落在他们脸上。
良久,陆鸣鹤沉闷的声音响起,还带颤音。
“阿月,别走,别离开我。”
“答应我,好不好?”
灵栖月微微侧头,陆鸣鹤的痛苦仿佛也传递到灵栖月的心尖,原本竖起的防线在因为陆鸣鹤的一句话变得脆弱不堪,心软下来。
“我答应你,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