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贝说完话,就低着头,不敢看夏与何,甚至闭上了眼像是在等待审判结果。
她这一番话,夏与何怎会不吃惊呢?
以前看偶像剧里面男女主角爱的死去活来,她一直不太理解,现在她能感同身受了。
心跳快的像是要蹦出胸腔,夏与何轻轻的深呼吸,想要先稳住心跳。
之前夏与何看到网络上说成年人的感情世界充满利益与欲望的。
但到了她和江小贝这里,却并非如此。
两人都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小心的试探、轻微的触碰。
青涩的感情也能出现在成年人之间的吧。
“好,我教你,但你也要告诉我,你能接受什么,不能接受什么。”
不管什么时候,沟通都很重要。
夏与何面色认真,语气有些颤抖,虽然她极力掩饰,但效果甚微。
“还有就是,你不要拒绝我,那不是麻烦。”
江小贝一直奉行着的理念: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面对夏与何的帮助她其实很不情愿。
总是把“太麻烦你了”、“没关系”、“我自己可以”这类拒绝的话挂在嘴边。
“好,我会改的。”
江小贝应下了,这时候她还以为只是夏与何喜欢乐于助人。
之前遇到的都是不知何时会触发的随机事件,但现在身边有人可以让她无时无刻的去关注,所以才如此执着吧。
大不了以后自己的一些小事就让她去做呗。
然后还有一个事情是江小贝想谈的:“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下。”
“你说。”
“就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可以以后再那什么吗?”
“什么?”夏与何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江小贝说的是什么。
反应过来之后,脸颊瞬间一红。
“这个……这个……我,我也没想现在就……”
夏与何磕磕巴巴的解释着:“我现在还只是想抱一下,亲一下之类的,那个事,我并没有想……而且我,我还不太会……”
最后一句是真话,虽然有人说这是本能,但是她还是想过程能尽可能的完美一些。
毕竟两人都是第一次,不想太过草率。
江小贝听到她这么说也松了口气,这几天两人接吻结束后的对视,她总能感觉到夏与何眼中翻腾的暗涌。
像是在短视频里看见的潮涨潮落,潮涨时猛烈的拍击着岸边的礁石,潮落时又温柔且快速的退回,留出安全距离。
这一刻可以是风平浪静,下一刻也可以是澎湃激流。
但是按照夏与何说的,她现在不想,以后是会想吧,毕竟她说现在还不太会。
“就是,我可能对这事有点……不太喜欢。”
江小贝这句话说得很慢,但又很快的补充了一句:“但不是不喜欢你。”
夏与何想到了一个词:“柏拉图吗?那种精神恋爱,灵魂伴侣这样的?”
江小贝皱着眉思索着,她不是很懂这些,不爱看偶像剧,也不看言情小说。
偶尔看看综艺还是和李春天做朋友之后,她拉着她去看的。
“柏拉图的人会亲嘴吗?”
江小贝问的很严肃,但因为她问的太严肃了,夏与何笑了一声。
“这个我也不知道诶,我只知道有柏拉图式恋爱这个词。”
“这样啊……”
借着窗外透过来的月光,夏与何看见江小贝脸上的困惑和纠结。
夏与何想逗逗她:“那你呢?想和我,那什么吗?”
某几个字夏与何还特意压低了声音,恶趣味的着重说了。
江小贝推开她凑过来的脸,但又马上收回手:“不知道不知道!”
自暴自弃般的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裹在里面。
夏与何发现了,她一不好意思就想躲起来,躺着的时候会像滚饭团一样,把自己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
“好冷啊,小贝,给我点被子盖盖呗。”
过了几秒,一只掐着一角被子的手从“饭团”里伸了出来。
夏与何抓着那只手,略带强硬的姿态,挤进这个“饭团”里。
夏与何的恶趣味显然是不打算放过这个“饭团”。
“说说嘛,这个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两人靠的极近,夏与何说话间的气息尽数喷洒在江小贝脸上。
江小贝已经感觉到自己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江小贝下意识的想再次推开她,但夏与何这次早有防备。
两人争执了一番,江小贝推不开这个狗皮膏药,她现在又累又气。
这会儿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没有在意自己的用词是否恰当。
“我觉得这事儿有点恶心。”
夏与何点点头,大家对一件事的看法自然有不同的意见是很正常的。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小时候那个人和我妈……那时候就觉得很恶心,也很恐怖,后面长大了,班上那些人说一些黄色笑话的时候,就那种笑容,让我觉得恶心、反胃。”
江小贝又说了一些她在厂里听到的事,以及上次那个欺负李春天的女生被正妻找上门。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事儿,或许我真的是柏拉图?”
夏与何一边轻轻的拍着江小贝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说道:“对尔康这些动物来说,纯粹是出于动物的本能,虽然也有“一夫一妻制”的动物,但我认为更多的是本能,到了繁衍时期,像孔雀开屏一样向另一方展示自己美丽的羽毛,求得佳偶。”
“人也是动物,所以会有欲望,而且女生排卵期的表现之一就有欲望上涨这一项,每个人对爱与性的认知不同,所以大家的选择也不一样,有人专情一人,有人流连花丛,也有人无欲无求。”
江小贝手放在夏与何的手臂上,偶尔轻轻摩挲一下。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啊,我觉得性是从爱里生长出来的一束玫瑰,艳丽张扬,芬芳缱绻,吸引着人们去采撷,但是它的枝丫上又带着尖锐的刺,想要得到它,你就得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但不是所有人都爱都会长成玫瑰,我们也可以长郁金香、铃兰花、要不,牵牛花怎么样?”
对夏与何来说,性不是爱里的必需品,但一定是由爱产生的。
在江小贝的想象里,比起两具白花花的肉体,夏与何形容的玫瑰要更加容易接受一些。
江小贝知道这人又开始开玩笑了,但也顺着她说的话说下去:“为什么是牵牛花?”
“它们长的像喇叭,但又小小的,很卖力的向这个世界传达:喂!我在这里啊!不要因为我小就看轻我!”
夏与何没说的是,牵牛花很像江小贝,小小的,但很努力的同这世界斗争着。
所以她要在她的爱里种一株牵牛花。
江小贝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过了夏与何休息的时间点,轻轻拍了拍夏与何的脸:“睡觉吧,不早了。”
夏与何的睡觉时间比江小贝要早些,基本都是夏与何先睡着,江小贝再玩会儿手机或者和李春天聊一会儿,才放下手机睡觉。
江小贝翻身去拿手机,背对着夏与何,一只手熟门熟路的揽上腰肢。
额头贴在江小贝背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