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时逢瞳孔猛地一缩。
他瞬间后退一步,与时亲拉开距离,不可思议看着她。
他试图从她的脸上寻找谎言的痕迹。
但他失败了。
时亲拍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
时家经过权衡,同意了这场饯行宴。
他们对外公布,养女打算出国深造,亲女儿主张办一场饯行宴,顺便对前段时间的风波做个澄清。
为了扩大影响力,他们请了业内各个知名企业家,还有无数媒体。
宴会当天。
宏伟壮观的宴会大楼热闹万分。
一排排整齐的花篮错落有致。
宾客踩着红毯步入大殿,抬头便可看见巨大而华丽的水晶吊灯。
小提琴手奏响的悠扬音乐在大厅中回荡。
人们低声交谈着:
“时家这是唱得哪一出,他们不是不要那个养女了吗?”
“听说这是亲女儿许知桑主张办的饯行宴。”
“她俩还能和好?前段时间她俩不是和傅总闹出来桃色绯闻了吗?”
“小点声,周围都是媒体,你可别提这事儿了。”
放眼望去,宴会厅的四周确实架着大大小小的摄影机器,无声地记录着宴会每一个细节。
记者们整理着麦克风,不断进行调试,做足准备。
宴会厅的后方,‘许知桑’身穿复古华丽的白色礼裙,捂着胸口,调整着呼吸。
她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经历这么大的场面。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悦耳的英语问候。
独特的美式发音和圆润的语调十分优雅,好似宫殿内古老贵族的低语。
‘许知桑’偏头望去,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边。
对方的穿着很普通。
上半身是黑色丝绒抹胸,下半身是拖地白纱长裙,细碎的钻石点缀着不盈一握的腰线,尽显婀娜。
这种简单到让她不会多看一眼的款式,此刻居然有种惊艳感。
跟她站在一起,自己好像黯淡了许多。
‘许知桑’不悦地向一旁挪了一步。
时亲懒洋洋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时家名正言顺的女儿了,恭喜。”
“话说,我好像没见过你回家去看看养父养母,怎么了,跟他们不熟?”
‘许知桑’看着地面,淡淡地应了一声:“前几年把他们接出国了,现在不在国内。”
时亲点了点头:“那你应该在国外混得还不错,怎么想着回来认祖归宗了?”
‘许知桑’不悦地瞥了时亲一眼:“这是我的私事。”
“我没有恶意,只是问问。”
时亲的脾气前所未有得好。
这让‘许知桑’感到疑惑。
这次宴会,时承运为了正式一点,特意花钱请了主持人。
他先是上台寒暄了一番,再引出最近的风波。
宴会上的宾客不约而同地去寻找话题中心男主人公的身影。
傅既舟就站在前侧方。
他穿着奢侈品牌高奢的黑色西装,优越的面料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光泽,流畅的裁剪线条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姿。
他的发丝梳至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神深邃锐利,直直回望着台上演讲的时承运。
他端站在那,就让人知道不好惹。
不少人觉得时承运最好少说一点。
他们都怕傅既舟一拳给这小老头打碎了。
台上,时承运唾沫横飞——
“所以!一切都是时亲的不懂事,她也为自己说过的话感到懊悔。”
“借着这次饯行宴,她会给知桑正式道歉。”
“接下来,时亲上来,给大家做个解释。”
时承运说完,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其中大部分还是媒体人凑热闹鼓得掌。
人们的视线中,穿着礼裙的女人款款走上台。
她的长发盘起,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头两侧,并不让人觉得风尘,反而别有一番韵味。
她抬起眼眸,在厅内扫了一圈。
那漂亮的眼睛与水晶吊灯的璀璨灯光交相辉映,略微泛着灰冷色质感的瞳孔让她显得难以接近,好似丛林深处走出来的女妖。
她站在麦克风前,不紧不慢地调整了一下角度。
她还未开口,摄像机的闪光灯已经咔嚓地照了下来。
时亲在台上看到了傅既舟,他也在看向她,目光晦暗不明。
媒体人附近,站着皱紧眉头的时逢,隔着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他的焦虑。
她的视线位移,与角落处的秦暮目光交汇。
秦暮举起手,比划了一个手势。
时亲知道一切都准备好了。
“谢谢大家在百忙之中能抽身过来,齐聚一堂,共同为即将踏上新旅程的许知桑小姐饯行。”
“让我们,以最真诚的掌声,向不太可能是许知桑的小姐,表示最诚挚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