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们走吧。”
趁着夜色,萧沉雪将虞薇送进马车里,竹乡在马车外面坐着,牵引着马鞭。
“薇薇,我有些事情要吩咐竹丝,你在这里等着我。”
虞薇轻轻点头。
萧沉雪走了下去,身体挺拔,站立如松,他望着远处一行驾着马匹的人过来。
对着竹丝道:“只需要跟着他们将岳家里的各种金银财宝送进林家庄,然后把解药带给他们,之后就回来。”
“他们不会这么蠢的。”
他拍了拍竹丝的肩膀,“注意安全。”
虽然竹丝的武功是他指导着练习的,他的年岁只有十五,练习剑法的时日也只有五年,但他看过林江几个徒弟的资质,没一个能打,所以对着竹丝也放心。
竹丝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公子,您就别担心我了,您和虞姑娘快回吧。”
“我等着回去喝公子和虞姑娘的喜酒。”
竹丝笑着揶揄。
萧沉雪听闻,唇角微微上扬,“走了!”
萧沉雪走进马车,坐在虞薇的身旁,吩咐竹乡离开。
马车摇摇晃晃,萧沉雪忽然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说出自己的想法\/
正如竹丝所说,他想一回去就和虞薇办名正言顺的婚礼,不同于上次陈家充满杀戮的婚礼,他想让虞薇穿着属于他们二人之间婚礼的嫁衣。
在临走之前,他也吩咐了竹林剑庄的下人,抓紧赶着缝制嫁衣,现在应当已经完好了。
虞薇看出了萧沉雪的欲言又止,“夫君,你怎么了?”
“薇薇,你喜欢我吗?”
虞薇一愣,紧接着转过身不再看他,也不说话,萧沉雪见状忽然心中急切,他伸出手,“薇薇,你怎么了?”
“萧沉雪,我把我自己交给你了,你把我当什么?现在还在说着这些不相信我的话?”
萧沉雪急忙解释:“不是的,薇薇,我是想问你想不想跟我成一次婚,是属于我们之间的婚礼,所以我才先试探你一下的……”
背着萧沉雪的虞薇扑哧一笑,她转过身,看着脸色有些焦急的萧沉雪:“我同意了。”
萧沉雪一愣,“嗯?”
虞薇将手伸进萧沉雪的手掌中间,“我说,我同意了。”
“我总要为你穿一次嫁衣。”
她笑时连呼吸都似裹着绢纱,鼻尖泛起淡粉,发丝垂落,耳朵透出玉髓般的微青血管,随着笑意在颈处投下淡淡的阴影。
萧沉雪的嘴唇颤动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味的抱紧着虞薇的身躯。
他蹭了蹭她颈间的香气,“我爱你。”
“我也是……”
马车外的竹乡耳朵一动,萧沉雪并没有刻意屏蔽他们的声音,所以竹乡也听到里面细碎的声音,她笑着挥鞭,“驾!”
突然感觉这样的生活很幸福。
……
竹丝脚踏,直接坐在马匹上,看着对面林江的大徒弟一声接着一声地招呼其他人收拾岳家的金银财宝以及武功秘籍。
他半阖着眼,等到大徒弟前来喊了一声,他才睁开眼。
“可以走了?”
她立刻道:“嗯。”
竹丝抬眸,望向岳家,“记得封锁消息,确保岳平到达岳家之后才发出我家公子灭门一事。”
至于为不是不说是林江做的,废话,等下被其他庄主知道了,不是明摆着让他们前来抢夺资源吗?
大徒弟的声音异清冷,“好。”
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绕小路,千万不要发出一点动静。
竹丝就跟着林江大徒弟的马车队伍走到林家庄中。
等他到达林家庄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六日。
此刻的岳平早已变成一捧黄土。
林江得到消息之后就立马站在林家庄的大门前等候着,几乎望眼欲穿,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徒儿带着几乎快堆成山的东西回来。
他手舞足蹈着,迎接着竹丝以及大徒弟归来。
大堂中。
竹丝拿出怀里的解药,直接丢给林江,“林庄主,这是你们身上毒药的解药。”
“想想也快到了毒发的时候,还是赶紧吃下去吧。”
丁白听闻急忙上前抢过来,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吃了,林江还有犹疑,但见丁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也就放下心来。
竹丝轻笑:“两位前辈,难道我们竹林剑庄就是这般不守信用之人?”
他抱拳,“先告辞了,我还等着回去喝我家公子以及虞姑娘的喜酒呢。”
正当他转身离开之际,林江急忙挥手:“欸欸欸!”
“我也去!”
听到这种喜事,丁白也有些兴奋,“我也能去吗?”
竹丝勾唇一笑:“走吧,两位前辈。”
“不过只能你们二人去,”他的眼神看向周围,“你们懂的。”
丁白比了一个手势:“懂,懂!”
……
竹林剑庄。
红烛摇曳,画屏生香。
雕花铜镜映出虞薇的面庞,金丝缀珠的凤冠戴上,额前的金丝流苏垂落下来,她身着一袭湘绣鸾凤喜袍,裙裾绣满并蒂莲开。
她的指尖微蜷,丹蔻染成的指甲陷进红绸中,耳畔的玲珑坠随着她的心跳轻轻摇晃。
竹乡牵着虞薇的手,从房内走出,绕过行廊,笙箫鼓乐一并响起。
走到前厅,萧沉雪踏月而来,锦袍玉带,玉冠束发,广袖猎猎染尽朱砂红,腰间总是佩戴着的玄铁剑已然不见。
他接过虞薇的柔荑,缓缓走近厅前。
二人的父母已不在世间,所以上首并无任何人坐着。
林江以及丁白站在两侧,呐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虞薇只是薇薇弯腰,萧沉雪就立刻起身扶住她的身躯。
他的指尖隔着红绸接触到她微凉的柔荑,相视一笑的那一刻,鎏金烛台剥开一朵灯花。
竹丝和竹乡端着酒壶以及酒杯上前,二人接过杯盏,合卺酒倒入杯中,臂弯交叠处衣香暗渡,酒未入喉,人已醉在彼此眼波酿的深潭中。
“薇薇,与你拜过天地,我也终于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夫君了。”
虞薇眼眸一弯,“其实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夫君了。”
窗外紫檀木廊柱悬挂着的灯笼随风轻旋,竹叶满地飘飞,落在鎏金篆书的‘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