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朱由检马不停蹄地召集众臣,商议科举改革事宜。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股压抑的气息像是实质化的浓雾,让人视线都有些模糊。
朱由检端坐在龙椅之上,龙椅冰冷坚硬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他目光扫过下方鸦雀无声的群臣,那一双双或惶恐或坚定的眼睛尽收眼底,他心中盘算着这场硬仗该如何打。
他知道,触动科举,就等于动了这些士大夫的命根子,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朕意欲改革科举,诸位爱卿有何高见?”朱由检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那声音撞在大殿的墙壁上又弹回,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出所料,以钱谦益为首的东林党人立刻跳了出来。
“陛下,科举乃国之根本,祖制不可轻改啊!”钱谦益痛心疾首,那皱起的眉头和瞪大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仿佛朱由检要掘了他家祖坟似的。
“是啊,陛下,如此草率变革,恐生乱象!”顾宪成也站出来帮腔,他说话时嘴巴一张一合的样子在朱由检眼里就像一只聒噪的老鸦,老调重弹,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一时间,殿内反对之声此起彼伏,像一群苍蝇嗡嗡作响,那声音钻进朱由检的耳朵里,吵得他脑仁疼,脑袋里像是有一把小锤子在一下下敲击。
严悦站在朱由检身旁,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龙袍,龙袍那光滑的绸缎从她的手中滑过,她明显能感受到他的身体紧绷,就像拉满的弓弦。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空气冷冽地灌入鼻腔,强压下怒火,冷笑道:“怎么?诸位爱卿是觉得,如今这科举取士,选拔出来的都是栋梁之才?朕看未必吧!”
他猛地站起身,龙袍的衣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发出轻微的“呼呼”声,他的目光如电,冷冷地盯着钱谦益:
“钱谦益,你口口声声说祖制不可轻改,那朕问你,如今这科举选出的官员,面对流寇时,可有半分应对之策?不过是些只会纸上谈兵的腐儒!”
他又指着殿外,“如今流寇肆虐,外敌环伺,我大明江山岌岌可危!尔等却抱着腐朽的制度不放,究竟是何居心?!”
钱谦益被朱由检的气势震慑,一时语塞,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皇帝竟然如此强硬。
“陛下此言差矣!”一个年轻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学子正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那朴素的衣衫在周围华丽服饰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寒酸。
他叫李书生,是今年的新科举人,看不惯这些老学究的腐朽做派。
“哦?李爱卿有何见解?”朱由检饶有兴致地问道。
李书生上前一步,脚下的鞋子与地面轻微摩擦发出“沙沙”声,拱手道:
“陛下,科举固然重要,但如今的科举制度早已弊端丛生,八股取士,只会让学子们死记硬背,毫无实用之才。微臣以为……”
李书生还没说完,就被顾宪成粗暴地打断:“大胆!你一个小小举人,竟敢妄议朝政!”
“顾大人,你这是何意?”朱由检的语气冰冷,眼神凌厉地盯着顾宪成,那眼神像是能穿透顾宪成的身体。
顾宪成吓得浑身一哆嗦,却仍梗着脖子说道:“陛下,此子目无尊长,扰乱朝纲,当严惩不贷!”
“朕倒觉得,李爱卿所言甚是有理。”朱由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顾大人是怕这科举改革动了你的蛋糕?”
顾宪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一张白纸一样毫无血色,朱由检这番话,可谓是直戳他的痛处。
“陛下……”
“够了!”朱由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朕意已决,科举改革势在必行!”
大殿内,朱由检的言论像一阵春风,吹散了部分大臣心中的迷雾。
一些原本摇摆不定的大臣,被朱由检的言辞打动,开始倾向于支持革新。
朱由检引用前朝的科举制度,条理清晰地阐述了革新科举的必要性和可行性,那沉稳的声音和清晰的逻辑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大臣们的注意力,赢得了越来越多的支持。
然而,科举革新的消息传到民间,却引发了一场风波。
孙举人等旧科举受益者暗中散布谣言,诋毁科举革新。
许多学子受到蛊惑,对新制度充满疑虑,各地学府也议论纷纷,压抑的情绪在学子间蔓延开来,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反对力量,那股力量像是一片乌云笼罩在学府上空。
朱由检的改革之路,远比他想象的要艰难。
“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朱由检目光如炬,那目光像是要把黑暗都烧穿,厉声道。
他紧握拳头,手心里满是汗水,心中暗自决定,为了大明的未来,他必须亲自走访各地学府,揭开这一切的谜团。
朱由检才不会在宫里坐等好消息,他带着严悦微服私访,直奔各地学府而去。
说是微服,其实也就是换了身低调点的龙袍,毕竟那张脸太有辨识度,走到哪儿都自带圣光。
第一站就来到了李书生所在的学府。
李书生见到皇帝亲临,激动得差点给朱由检磕一个,还好被眼疾手快的严悦扶住了。
李书生的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狂跳,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李爱卿不必多礼,朕此行是想了解一下学子们对新科举的看法。”朱由检和蔼可亲地说道,完全没有皇帝的架子,搞得李书生受宠若惊。
李书生和赵夫子等人向朱由检反映了学子们的担忧,主要是担心新制度会让他们无所适从。
朱由检耐心地解释了新政策的优势,表示会增加实践考核,注重实用技能,再也不是只会“之乎者也”的书呆子就能当官了。
“皇上英明!”李书生激动地拍手叫好,手掌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恨不得立刻参加考试。
周围的学子们也纷纷点头,觉得这新科举制度还真有点意思。
严悦在一旁看着朱由检侃侃而谈,她悄悄地从袖笼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小本子的纸张在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快速地记录着朱由检所说的话,眼神中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她心里想着,这些话以后可都是治理国家的智慧,一定要好好保存。
接下来的几天,朱由检马不停蹄地走访了多家学府。
在一家学府中,一位老夫子捋着胡须,那胡须在手指间粗糙的触感让他感觉很惬意,一脸不屑地说:“陛下这新科举,不过是一时兴起,如何能保证选拔出真正的人才?”
朱由检淡然一笑,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有些晃眼,他指着庭院中的一棵大树说:“夫子,若让学子们以此树为题,旧科举下的学子恐怕只能描述其外观,而新科举下的学子却能说出如何养护、利用,这便是区别。”
老夫子听后,满脸羞愧,那涨红的脸像是熟透的柿子。
朱由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成功安抚了大部分学子。
新科举政策正式颁布后,报名人数居然比往年还多,看来大家都是“真香”党。
首届新科举考试,涌现出一批真正有才华的年轻人,他们的出现让朱由检对大明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然而,躲在暗处的钱谦益等人却并没有放弃。
夜深人静,钱谦益的书房里,烛光摇曳,那微弱的烛光把钱谦益的影子投射在墙上,不断晃动。
“哼,朱由检,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吗?好戏才刚刚开始!”钱谦益阴恻恻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