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三夫人一脸茫然地问道,显然对刚才听到的话完全摸不着头脑。
谢国公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我如今已然告老还乡,而谢安又不幸离世,皇上根本就没有重新册立国公的想法。你觉得凭你这不争气的儿子,有可能考得上状元或者探花吗?”
三夫人却仍然不甘心,固执地反驳道:“即便您辞官归乡,但这整座国公府除了冲儿以外,还有谁能担当得起继承人的重任?”
谢国公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如今这国公府不过是徒具其表的一座空壳罢了,连一文钱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哪里还谈得上什么继承人呐!”说着,他将目光投向面前的母子二人,眼中满是深深的厌恶之色。
三夫人情绪激动起来,大声喊道:“你撒谎!你分明就是故意不认冲儿。事已至此,你竟然还心心念念着谢安那个纨绔子弟!他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为何就不能好好看看我的冲儿呢?冲儿无论哪方面不比谢安好得多?”
谢国公气得脸色发青,怒声喝道:“他整天只晓得仗势欺人、强抢民女,毫无半点上进心可言!你居然还指望我把这家业交给他来打理?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又怎样?即便如此,现如今谢安已然命丧黄泉,即便无法继承国公之位,但你们总归还是要依靠冲儿来为谢府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吧!”
听闻此言,站在一旁的桑晚不禁掩唇轻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之意:“延续香火?就凭他么?”紧接着便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哈哈哈哈……”
见桑晚笑得如此张狂,三夫人心头怒火中烧,怒目圆睁地吼道:“你笑什么?有何可笑之处?”
桑晚止住笑意,眼神冰冷地看着三夫人,缓缓开口说道:“他根本就不能人道,你竟然指望他给谢家延续香火,真不知你究竟是作何想法?”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三夫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桑晚,口中大骂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娼妇,竟敢在此信口胡言!我家冲儿一直都好好的,怎会像你所说的那般不堪?”
面对三夫人的责骂,桑晚只是冷冷一笑,毫无惧色地道:“信与不信,你大可亲自去询问你那宝贝儿子。”
说完,便将目光转向了默不作声的谢冲。
三夫人赶紧抓住了谢冲的肩膀,气愤道:“她是骗我得对不对?你告诉我,你没有不行。”
此时的谢冲被三夫人紧紧抓着肩膀,他低垂着头,满脸涨得通红,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始终一言不发。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应母亲的质问,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眼前这混乱而尴尬的局面。
三夫人瞬间心领神会,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谢冲脸上,“你个窝囊废!!”
随后,她又像一只骄傲的孔雀,非常得意地看向桑晚和三夫人,得意洋洋地说道:“不能人道又如何?如今整个国公府就冲儿一个公子,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冲儿的。”
二夫人忍无可忍,伸出手指,如同利剑一般指向她,破口大骂道:“不知羞耻的东西!你少白日做梦了!?”
“我现在可不是在做白日梦,我说的乃是事实,你们这些人,日后还得依靠冲儿。”
谢冲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像一只骄傲的公鸡,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地说道:“就是,你们以后都得依靠我,还不对我恭恭敬敬的,现在赶紧求着我,我日后还能让你们过得舒舒服服的,否则的话,等你们老得走不动道了,我将你们统统都赶出府去。”
“你好大的口气啊?我这还没死呢?!”
谢国公这句话犹如惊雷一般。
谢冲却依旧笑眯眯地说道:“大伯,你迟早是要死的,你霸占这国公之位也毫无意义,倒不如早点把位置让给我,我还能让你安度晚年。”
“你休想!!”
谢国公气得七窍生烟,瞬间怒发冲冠,下令道:“来人啊!把这他们赶出国公府,日后他们不再是国公府的人了!”
瞬间,几个国公府侍卫冲了进来,就要拿下谢冲。
谢冲吓得魂飞魄散,却还是死鸭子嘴硬道:“你们敢!我可是未来的国公爷!!”
这些侍卫可不吃他这一套,架着他和三夫人就要往外走。
就在这时。
沈楚月在一群宫女的前呼后拥下,犹如众星捧月一般,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谢冲望见她,仿若望见了救赎的曙光,他毫不犹豫地跪在沈楚月面前,毕恭毕敬道:“月妃娘娘,您来得可真是时候啊,皇上不是答应过我,要赏赐于我吗?此次莫非是前来为我加封的?”
沈楚月连瞧都没瞧他一眼,她那充满怨恨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桑晚,“皇上命我来接你入宫。”
“不去,我要为我夫君守灵。”
桑晚想都没想,便断然拒绝了。
沈楚月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他已然逝去,皇上有言,准你与谢安和离,你入宫便是贵妃,何必守着一个已逝之人?”
她说出这句话时,心中恨不得立刻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捅向桑晚,如此一来,她便无法入宫与自己争宠了。
三夫人和谢冲听闻皇上要封桑晚为贵妃,皆是满脸的难以置信,惊叫道:“月妃娘娘,您是不是搞错了啊?皇上怎会看上桑晚这个已婚之妇?”
“是啊?皇上坐拥天下,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偏要让她入宫。”谢冲亦是无法理解。
沈楚月怒发冲冠,呵斥道:“皇上的事,岂容你们二人置喙。”
两人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
随后,沈楚月恶狠狠地威胁桑晚道:“你今日若不随我入宫,我便要了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