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兰这话一出。
皇后声音尖锐地质问道:“南汐,即便你对太子心生厌恶,渴望与他和离,完全可以请求陛下为你作主,何必采取如此卑劣手段毒害太子?!”
“速请太医过来给太子医治!”
随着皇上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前去传唤太医前来救治太子。
紧接着,太子便被迅速抬往偏殿接受治疗。
按照常理,桑晚本应一同前往偏殿守候李九思,但因素兰的指控,她只能被迫留在原地。
“南汐,你真的指使这个婢子给太子投毒吗?”皇上充满怒意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面对皇帝的质问,桑晚立马否认道:“父皇,儿臣没有。”
素兰慌忙取出所谓的毒药呈交给皇上,并急切地说道:“皇上,这便是侧妃娘娘命奴婢投放的毒药,请您过目。”
一旁的太监赶忙上前接过毒药,然后远远地将其展现在皇上面前。
皇上见状,怒火更盛,怒斥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可说?如今人证、物证俱全!”
“南汐,你心肠竟如此狠毒!太子毕竟曾与你结为夫妇,你怎会狠心下此毒手!” 皇后也在一旁厉声谴责道。
“父皇,此证物实难证明乃儿臣所予,此婢虽为儿臣之宫女,但实际却是母后所赐于儿臣。
长久以来,此婢常往长安宫走动,与母后关系匪浅,若言此毒系儿臣所下,倒不如说是母后欲毒害太子,并令此婢将罪责诿过于儿臣。”
她语气温和适中,音量恰到好处,使得场间众人皆可听闻,众人目光纷纷投向皇后,面露狐疑之色。
皇后见状,心急如焚,愤然瞪视桑晚,厉声道:“南汐,休得信口胡诌!本宫何曾与汝这贱婢亲近?竟将如此无端之罪强加于本宫身上,本宫断难认可!”
继而,她转头望向皇上,眼中满含委屈与恳切,言道:“皇上,太子自小由臣妾抚养长大,臣妾早已待他如同亲生骨肉一般,岂有害他之心?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还臣妾一个清白!”
“请父皇明鉴,母后万万不会加害于太子皇兄,此南汐用心险恶啊!” 李长庆双膝跪地,替皇后辩解道。
“南汐,你指认皇后,可有证据?”皇上盯着桑晚看了许久,眼中闪烁着威严和疑虑之光。
桑晚微微躬身,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回父皇,这婢女刚交的毒药便是最好的证据。据儿臣所知,此毒名为曼陀罗花毒,毒性极强,一旦沾染,手指会迅速变黑,且短时间内难以消退。而至于究竟是何人下毒,只需查看双手便可一目了然。”
言罢,她步履轻盈地走到素兰跟前,毫不犹豫地将她的手拉出,展现在众人眼前。
果不其然,只见素兰的中指漆黑如墨,令人触目惊心。
桑晚缓缓放下素兰的手,然后轻轻抬起自己那一双纤细修长、洁白如玉的手,展示给在场诸人,并说道:“儿臣的手指并未变黑,如今该轮到母后自证清白了吧。”
皇后眼见形势不妙,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拼命将自己的手往衣袖里缩去,同时强作镇静,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反驳道:“你如何知晓这是曼陀罗花毒?又怎能确定其功效?此毒必定是你所下,这婢女也肯定是受你指使前来诬陷本宫!”
桑晚心中不禁暗自冷笑一声,这曼陀罗花毒的作用当然是大统子告知她的。
不然今日这局面还真不好对付。
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义正言辞地回应道:“母后若要自清,只需伸出双手让大家一看即可。若是您并未下毒,自然问心无愧,又何必如此惧怕呢?”
皇上见到皇后心虚的神情,不禁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问道:“皇后,你在害怕什么?”
皇后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脑海中思绪如飞,但仍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就在此时,圆月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抓住皇后的手,并高举起来。
“放肆!竟敢对本宫无礼!”皇后怒喝一声,用力将圆月推倒在地。
就一瞬间,皇后的手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众人能清晰地看到,她的手指呈现出诡异的黑色。
圆月不顾身上的疼痛,迅速跪地叩头道:“恳请皇上彻查此事,我家侧妃绝不会用毒谋害太子殿下!”
皇后气得七窍生烟,怒斥道:“好个刁蛮的婢女!来人啊,立刻将此贱人拉出宫外处死!”
皇后的几位宫女闻令而动,上前捉拿圆月。
桑晚挺身而出,拦住她们的去路,眼神坚定,气势逼人地道:“本宫看谁敢在皇上面前造次!”
“皇后,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皇上的声音充满威严,令人不寒而栗。
皇后的宫女们霎时吓得跪倒在地求饶:“皇上息怒,请皇上饶命啊!”
他连眼皮都不曾抬起一下,便冷漠地道:“拖下去,杖杀!”
这些宫女顷刻间便被侍卫们带了下去。
皇后径直跪在地上呼天抢地喊冤道:“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真的没有下毒啊!”
“父皇,母后曾找过儿臣,让儿臣给太子下毒,她还信誓旦旦地向儿臣承诺,只要儿臣能毒杀太子,让五皇弟继承太子之位,事成之后,就给儿臣找位能传宗接代的夫君作陪。
儿臣不敢不从,便拿儿臣的性命要挟,儿臣迫不得已才同意,但儿臣委实不愿下毒谋害太子。
没承想母后竟然利用儿臣身边的婢女下毒,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儿臣也不想活了。”
桑晚使劲挤了挤眼睛,好不容易才挤出几滴眼泪来。
皇上勃然大怒道:“好你个皇后!整日里将太子视如己出放在嘴边,没想到你却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简直是心如蛇蝎!
即便太子没了,朕也绝对不会让你的亲生儿子当太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皇后见事情败露,便也不再伪装,气急败坏道:“为何皇上如此不公,长安难道不比那李九思好上一百倍一千倍?皇上宁愿要一个无嗣储君,都不愿要聪明才智的长安当太子。
本宫要杀他完全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皇室能够开枝散叶啊。”
“朕自有朕的打算,还轮不到后宫来干政!”伴随着这句怒吼,皇上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你不让本宫管,本宫偏要管!太子中毒已然废了,婉儿已有一个月身孕,此乃天降祥瑞、天大的喜事,你如今别无选择,唯有立长安为太子才是正道!”
皇后得意洋洋地扬起嘴角,眼中闪烁着自信与挑衅的光芒。
面对皇后如此咄咄逼人之势,皇上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怒声质问道:“皇后这是要逼朕退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