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
沈青竹纵然反应迅速,但终究还是躲闪不及那如闪电般疾驰而来的冰刺。
刹那间,冰刺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肩胛骨,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撞击声,沈青竹狠狠地撞在了身后坚硬无比的墙壁之上。
而那根冰刺更是深深地刺入墙壁之中,仿佛将他钉在了半空,令其动弹不得。
此时,那个神秘的黑影渐渐显现出身影来。
只见他身上披着一件深黑色的长袍,从头到脚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让人难以看清他的真实面容。
仅仅只是这惊鸿一瞥的照面,沈青竹便已遭受如此重创。
要知道,如今的沈青竹其实力已然踏入了川境,按常理而言,这样的实力也算是相当不俗了。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他面对眼前这个身着黑袍的男子时,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呃……你 tm……”
剧痛之下,沈青竹强忍着身体的痛苦,艰难地挣扎着抬起手来,企图再次引发黑袍男周围空气的爆炸。
然而,就在他即将有所行动之际,只听得“噗呲”又一声脆响传来,另一道冰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洞穿了他的手臂。
黑袍男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超高危】禁墟:【气闽】,的确是个不错的禁墟能力。
可惜啊,你我之间的境界差距实在太过悬殊,劝你还是乖乖放弃抵抗,别白费力气了。”
黑袍男子如同鬼魅一般,动作缓慢而优雅地转过身去,将他的后背留给了沈青竹。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前方徐徐前行。
仿佛完全不把身后的沈青竹放在眼里,似乎确信对方绝对没有再次发动偷袭的能力。
“哼,原本我本打算直接取你性命,但此刻,我改变主意了。想必你来此就是为了寻找那位小姑娘吧?”
黑袍男子头也不回,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沈青竹的耳中。
只见他一步步走向摆在眼前的那个巨大祭坛,祭坛周围环绕着数不清的青皮瓦罐,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宛如一片阴森恐怖的海洋。
尽管沈青竹并不清楚这些瓦罐里面究竟装着何物。
但空气中弥漫着的浓烈血腥气息,无一不是在告诉沈青竹,这青皮瓦罐之中是何物。
“该死的家伙,你到底想干什么!”沈青竹怒不可遏,双眼喷火,浑身颤抖不已。
他强忍着剧痛,试图奋起反击,然而,两道冰刺早已穿透了他一侧的肩胛骨以及另一侧的手臂。
如今,沈青竹的状况可谓糟糕透顶。
其中一只手因为被切断了与精神力之间的联系,彻底失去了力量;
而另一只手则由于肌肉被刺穿,根本无法正常发力。
要知道,沈青竹大部分厉害的手段都需要依靠双手才能得以施展。
眼下双手双双残废,无异于将他自身的禁墟给牢牢封印住了。
“我并不想干什么。”黑袍男子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地响起,他微微抬起头,黑色的袍子随着动作轻轻飘动。
“我只是一名追求完美的艺术家而已,对于自己的作品,我有着极高的要求和标准,绝不容许其中存在任何一丝一毫、哪怕是微不足道的缺陷。
然而遗憾的是,如今这样的缺陷竟然真的出现了……都是因为你的存在啊!”
说到这里,黑袍男子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直直地射向沈青竹。
“由于你的缘故,那个小姑娘的魂魄一直无法平静安宁。也许只有让她亲自动手除掉你,她的灵魂才能乖乖听话。
当然啦,你也可以把这种情感称之为绝望,那种深深的、无法摆脱的绝望。”
黑袍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站起身来。
他侧过身子,视线定格在了半空中被白色气流包裹着的沈青竹身上。
只见他抬起右手,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稳稳地指向沈青竹,口中同时轻声呢喃道:“杀了他!”
刹那间,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猛地从祭坛中央炸裂开来。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沉闷的低吼,一只体型巨大、外形奇特的奇美拉缓缓地从祭坛之中爬了出来。
奇美拉,存在于古希腊神话之中的怪物!
通常情况下,人们所熟知的奇美拉形象无非就是长着一颗威风凛凛的狮子脑袋、挺着一具壮硕结实的山羊身躯,以及拖着一条蜿蜒扭动由蟒蛇构成的长尾。
但眼前的这一只奇美拉,却是如此地与众不同,它完全颠覆了人们对于这种怪物传统形态的认知。
只见这只奇美拉身上原本应该属于各种动物的头颅,竟然全都被替换成了一颗颗鲜活的人类头颅!
而当沈青竹第一眼瞥见这只奇美拉的时候,他心中那原本已经逐渐平息下去的熊熊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再度汹涌澎湃起来。
因为那些密密麻麻生长在奇美拉身体各处的人类头颅,每一张面容都是那样清晰可辨。
而且无一不是近几个月以来离奇失踪的无辜之人。
更为关键的是,在众多头颅当中,有那么一颗格外引人注目。
那颗头颅正是失踪已久的杏儿!
沈青竹双眼通红,怒吼一声:“你这群恶魔!”
那奇美拉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朝着沈青竹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
它迈开巨大的蹄子,向着沈青竹狂奔而来,地面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眼见奇美拉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飞奔而来,沈青竹瞳孔骤缩,然而因为自己此时被冰刺牢牢地钉在墙上,根本无法动弹。
因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奇美拉距离自己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意识到自己要是不采取行动地话,自己大概率是要成为生物化肥,沈青竹心一横,双腿用力将自己地下半身荡起来。
随后借势踩在墙壁之上,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双腿骤然发力,直接将自己地肩膀从冰刺上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