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袁力两人,在这树林子里穿梭了好一阵,才来到一片空地。
这里的树木被烧焦了一部分,地上的草也都像是被劲风吹伏的那样贴在地面上。
不仅如此,在杂草上还有一些斑斑点点的黑色血液。
这一切都可以说明,在这个地方发生了极为惨烈的战斗。
看着这个现场的惨状,我不禁为刘小千而担心起来,丘岐的实力我是亲眼所见的,滚滚这种万年老怪被他咬上一口都扛不住,纵然刘小千是鬼差,也难保不会受伤。
我回头对袁力做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两人要小心行动,避免打草惊蛇。
刘小千他们的留下的痕迹很多,我们现在只需要跟着的周围的打斗痕迹寻找就行。
越往前走,周围的状况就越是触目惊心,更多的黑色血液,数不清被折断的树木,还有一条手臂,一看我就知道是刘小千的手臂。
不对,准确来说是董晨的手臂,他从小用剑留下来的老茧还是很好辨认的。
这一下子又让我的担心更甚,现在滚滚已经进入睡眠状态,要是刘小千再出什么事儿,且先抛开饿鬼什么的不说,单单只是薛曾就已成为一个不小的威胁。
这一路薛曾表现得这么老实,我并不认为是他心中的那个目标限制了他,更多的是滚滚和刘小千对他实力进行的制衡。
要是现在刘小千和滚滚都没了,难保薛曾不会对我下手。
我提心吊胆的继续跟着痕迹往前走了一阵,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人的尸体趴在地上,看上去和董晨的体型差不多,我顿时心尖儿一颤,赶紧跑了过去将那个尸体翻了过来,不是刘小千,但是这个人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因为现在倒在地上的是薛曾。
只见他的脸不是到被什么东西生生的啃掉了一半儿,模样十分残忍,破碎了一半儿的头盖骨里是早已经干枯的大脑,看的让人一阵阵心颤。
“他是死了吗?”袁力问到。
我将薛曾平放在地上,说到:“这只是他的转生使用的肉体,和道具没什么两样,只要他的灵魂还在就不算是死了。”
袁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时,不远处传来的阵阵呼喊声引起我们俩的注意。
“是张大成。”袁力说到。
“在哪个方向?”
“南边儿。”我俩对视了一眼,起身就朝着南边儿跑去。
这声音来的特别急,就像是在大声呼救一样,看来张大成应该是遇见什么麻烦了。
拨开前面一大片的草丛,我看到张大成正在地上和老三儿打斗,老三儿将张大成压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削尖的木棍,朝着张大成的脖颈插去。
眼看着这老三儿就要得逞,袁力一个箭步上前,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儿石头,使出一招熟练的没羽箭,准确的打在老三的侧脸上。
这石头的劲道奇大,直接打的跪在地上的老三一个趔趄。
张大成趁势反击,一把将老三儿手里的尖木棍给夺了过来,起身就是一脚将这老三给跺在地上。
我趁此空挡跑过去将老三给压在地上,结果这老三大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快放开我,老大他要杀我。”
“你他妈当老子瞎啊?”袁力狠狠的掐着老三的脖子,憋的他脸罡红。
那边的张大成拎着棍子战战兢兢的呆立着,嘟囔着说了一句:“老三,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什么时候想着要杀你了?”
张大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真诚,看上去也不想是说谎的那种,但是被压在下面的老三儿却一口咬定就是他干的。
他俩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我和袁力彻底的弄迷糊了。
我和袁力一起将老三从地上架了起来,问到:“好,那我们先不说你俩到底是谁想杀谁,我就想问你,是不是你把我推到井里去的?”
“我没有,自从咱们分头找人开始,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又怎么能把你推到井里面。”老三开始极力的辩解。
面对老三的狡辩,我简直是怒从中来:“你还敢狡辩,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给他点儿厉害。”我冲着袁力摆摆头。
袁力心领神会,二话没说攥起沙包大的拳头,对着老三儿的肚子狠狠地就是两下子。
“你小子还嘴硬是不是?”袁力一边打一边说到。
这习武之人的拳头哪是饱经风霜的老三儿能承受住的,还没等袁力打上个四五下,老三儿直接是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看着面部极度扭曲的老三,我从内心深处产生了意思怀疑,都到这个份上了,这货死咬着牙,愣是不承认,会不会真的不是他干的?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之后,我现在是越来越不相信自己用眼睛看到的东西。
因为藏在暗处的人也知道,你要是过度的依赖自己所看到就会产生误判,稍不留神就会进入它的圈套。
这种把戏,蚩尤已经在我身上用的淋漓尽致,成功的玩儿死了我周围的所有人,彻底的将我孤立起来。
“停停停,弄醒他。”我看着不断踢打着老三儿的袁力,忙让他打住。
我蹲在地上掐住老三儿的人中,袁力打人的时候运用技巧,巧妙地避开了能让人致残的部位,所以老三儿没过多久他就醒了过来。
当他第一眼看到我和袁力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惊恐地神色?,坐在地上连连的后退,嘴里还不断的说着:“真不是我啊大哥,我真没有害你。”
这下子彻彻底底的让我糊涂了,我尼玛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谁能告诉我?
我脑子里的那种混乱感觉又开始涌现,严重的耳鸣就像是老旧收音机里面的电流声一样刺耳。
吱吱的声音让我再次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慢慢的,我的鼻子又能问到潮湿的腐臭味。
这股味道不断地刺激这我的鼻腔,一股股的意识流感觉就要撑爆了我的脑壳,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声,我再次从煤窑的小房间里醒了过来。
迷离的梦幻,冰冷的现实,清新的树林,腐臭的煤窑,我到底活在哪里?
到底哪里才是现实?
1970代表着什么?
如果这里是现实,那么这一百多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此刻萦绕在我脑海中的问题,它们就像是一根根撞钟的木头,而我的脑袋就像是钟楼里面的铜钟,被它们震得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