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手上的疼痛与滚滚想必,未免有点儿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于是我顾不上矫情,急忙将沾染了鲜血的墨线缠绕在滚滚的肚子上,双手做出伸直向上,两手心相对,双手各自大指压住小指,做出慈尊印,空中默念:“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
咒语一落,连在我小拇指上面的墨线开始微微的颤抖,此时滚滚肚子里面的地煞感受到威胁,在他肚子里的活动更加剧烈了。
我不敢怠慢,急忙将辟邪咒的口诀多念几遍,一种闷热的感觉在肺里燃烧,闷得我喉咙直发干,这时施法过猛的迹象,虽然我有了墨线的加持,但是以我现在的体力来施展辟邪咒还是有点儿勉强。
我和滚滚弟子里面的地煞展开了拉锯战,现在唯一活的胜利方法就是看哪一方率先坚持不住,只要能坚持下来,我和滚滚就能成功的化险为夷。
头上的汗珠就像是雨点一样往下滴落,盐分的流逝让本来就有点儿脱水的我更加难受,大脑里面的轰鸣就像是蒸汽火车头一样,呜呜作响。
我口中的口诀越念声音越大,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的让我保持清醒,我不能倒下,无论如何都不能,我还有我的使命没有完成,我还要去拯救这个操蛋的世界,我不能失去自己年轻的生命,我不能让滚滚出事……
随着我的胡思乱想,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滚滚肚子里的地煞终于是慢慢的归于平静,在最后的时刻,我咬紧牙关,始终没有停下口中的咒语,一直坚持到地煞彻彻底底的归于平静。
我的嗓子现在就像是火烧一样,我的手甚至都因为的身上的极高的温度在冒着蒸蒸的热气,想必我现在的提问至少也有个40度了吧,脑子都烧的直发昏。
滚滚吸了几口凉气,从地上站起来,吊着我的衣服讲我扔进那条暗河之中。
冰冷的地下水让我正高温的身体冷却,头脑的意识也渐渐的清醒过来。
我急忙用手拍打着水面,滚滚这才将我拉了上去。
“大哥,你就这么想谋杀你的救命恩人啊!”本来还口干舌躁的我现在却是喝的饱饱的,地下水里面的盐分倒也充足,缓解了我刚才因为发力过猛儿引起的脱水症状。
“救命恩人,真算的这么清楚的话,老子都救了多少你多少条命了,够你几辈子做牛做马的偿还的。”滚滚疲惫的躺在地上,口中呐呐自语。话音一落,我们两人都笑了。
“滚滚,你还真别说,你刚才的形象真就像是一个怀孕的熊猫一样,贼逗!要是我有手机的把你拍下来发到微博上肯定能火。”我脑海里不断回味着滚滚刚才喊疼的画面。
滚滚听了叹了一口气,“我滚滚活了这几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是今天作为你的战友,你的恩人,你的半拉子师傅,我要给你郑重的说一句话,刚才的那个画面我希望你能从脑子里忘掉,要不然别怪我的熊掌无情!”
“嗬~威胁我?”
“不算威胁,是善意的提醒,为你的生命着想!”滚滚转过头来,眼神真挚的看着我说到。
我被它的这种“善意”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服,“行,我答应你,这算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我保证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你今天的惨状,不过那地煞现在成什么样了?”
滚滚听了从地上站了起来,张开嘴,只见一股灰色的气体从他的嘴里飘了出来。
“这是?”看着这拳头大小的气体问到。
我将那撸下来的戒指放进口袋里,又将赖在地上的滚滚拉了起来,推着他顺河流的走向接着往下走。当我在看到第一缕阳光的时候,那种发自肺腑的欢呼雀跃是难以描述的,如果说硬要给他一个合理的比喻的话,那最形象的应该就是买彩票中了五千万的感觉吧。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我扯着嗓子大喊一声,一舒心中之畅快。紧接着我和滚滚三步并做两步的朝着那团亮光跑去。
除了山洞,我并没有看到什么山清水秀,相反的山洞的外面是一片光秃秃的世界,只有静静流淌河水因为高低地势的落差而叮咚做响。
“我去,这里是发生火灾了?”我看着这周围的景象,不禁发出疑问。
“应该不是火灾,但是比火灾更严重。”滚滚说道。
“我说你是不是在地下洞穴呆久了连说话都挑不到重点了!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明说!”我受不了滚滚扬着他这张熊猫脸给我卖关子。
滚滚听了,顿时不乐意了,“嘿,这是你虚心求教的态度吗?”说完之后,傲娇的忽视了我的问题,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我跟在他的后面走了一段路才明白了这里的问题所在。没错这里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火灾,而是发生了一个让所有生物都感觉畏惧的灾难——蝗灾!我抬起脚顺便踩死一个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蝗虫。
刚才我们所在的山洞从樱桃园后山的裂缝一直通到这里,周围荒无人烟,有了好远一段路这才算是发现了一个巴掌大的村子。
我和滚滚早已经忍受不了身体里传来的阵阵饥饿,食不果腹的饥渴让我们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个村庄靠近,看能不能弄到一些吃的填填肚子。
可是当我们走进村子,顿时傻了眼,这村子里非常舒服衰败,看上去就好像是很久没我人影出现了样。
“我去这里该不会是一些**吧!”我看着这荒芜一人的村子,听着那阵阵的乌鸦声音说道。
滚滚看这个情况,也是有点慌,它急忙嗅了嗅周围的空气,说道:“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的气息,放心吧!”
话虽这样说,但是周围寂静到可怕的气氛不得不让人神情紧张,生怕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
好在没过多久,终于是有一个人出在村子的一个房屋门口。
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转身就要往屋子里面钻,我急忙上前,用河南方言喊道:“老表,白走闷,我不是坏人。”
我在表明了我的来意之后,那人将半个头从门里探了出来,满脸狐疑的看着我,“你来这里干什么?谁不知道这里发蝗灾,闹瘟疫,谁会闲来无事往这个地方钻。”
“说来话长,不过我真的是没有什么恶意,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奇妙的就来到这里了,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因为口渴来借一口水喝。”
“没有水,也没有吃的,你走吧!”那人的回答斩钉截铁。
这时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是说了一个谎话表明来意,“老表,我真不是坏人,我是一个法师看到这里闹蝗灾我就想来看看,看有没有能帮的上忙的地方。”
“你是一个法师?怎么证明?”
看他还是不相信,我只好将包裹里面已经破破烂烂的道袍拿了出来,这时候那人才算是相信了我所说的话,放下戒备,从门后走了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到难民的形象,以前都是在书本和新闻上才能看到,但是现在当他们切切实实的站到你面前的时候,你才能体会到这个画面是多么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