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
我听到这个名字,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下:有没有搞错?!这只无头怪鸟竟然是银花?那么漂亮的苗家妹子竟然是个鸟精?我之前为什么一点端倪都没有发现?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了吗?这银花是怎么成精的?
听到王十八这么说,那僵尸鸟的肚子里立刻发出了一声悲戚的哭声:“十八,真的是你?”
“是我,到底怎么了?”王十八的脸色阴沉下来。
我很理解王十八的心情,睡了那么久的女朋友竟然是只鸟精,换做是我,我也会彻底崩溃的。
“十八,你快来找我,枫树寨出事了,整个寨子被血洗了,人都死了,婆婆他们也被抓走了,对方是什么来头我都搞不清,对方的法力高强,我用蛊虫追踪又追不到,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先去镇子上等我,等见面我们再聊。”王十八说道。
“十八,你可要快一点来,我真的好怕。”
“放心吧,我们马上到。”凌十八把牙关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那僵尸鸟在肚子里又应了一声之后,像一块木头一样直接倒在了地上,脖子伤口处的蛆虫惊慌的四散爬开之后,从脖子的断口处爬出了一个黑色的如蜈蚣一样的爬虫,在岩石上爬出没多远之后,就蜷成一团,死掉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十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下山坐车去,边走边说。”王十八一脸的杀气。
下山的途中,王十八跟我讲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原来,这是苗蛊高手中一种特有的传讯方式,把蛊虫下入鸟类的腹中,鸟类就会不远万里的飞行,找到你想要传讯的那个人。
即便鸟类在途中意外死亡,只要身体能保持大部分完整,它就能在蛊虫的力量下,继续像活物一样飞行,跟人对话,但是等到使命完成,这蛊虫就会立刻死亡。
除此之外,这蛊虫因为是跟主人的心意连在一起的,所以,那只鸟受伤死亡之后,飞行和对话耗费的全都是蛊虫主人的生命力,这只鸟不知道死了多久,看伤口的腐烂程度,死亡的时间应该不短,现在银花肯定也受了不小的损伤。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彻底想错了,银花根本不是什么鸟精,那只无头怪鸟只是体内有一个传讯蛊罢了。
银花刚才说,枫树寨被人血洗了,几乎所有人都死了,几个婆婆也被抓走了,到底是什么情况?这种血洗整个寨子的事情,不是深仇大恨,根本不可能做出来,而且还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做到的,必须是大部队才可能做到。
枫树寨要是有这样的生死大敌,我们在那里的时候,银花就应该跟我们说起过,可是她并没有提起过,那么,这仇恨很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才结下的。
而这段时间,枫树寨最大的变故,莫过于我们的到来,随后银花跟我们一起前往黑水寨追查噬魂蛊真相,桑夏婆婆死去,银花知道了黑水寨众位婆婆的底牌——会不会是黑水寨前来报复杀人?
可黑水寨的白露婆婆当时表现的是很深明大义的,还说跟枫树寨是一家人,她们有没有可能下手呢?
我把自己的猜测跟王十八一说,他点头道:“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不过我在江湖行走这些年,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黑水寨饲养过噬魂蛊,还因为我们死了一个桑夏婆婆,还被银花知道了本命蛊,这三点,足以让人动杀机了。”
坐在前往云南的飞机上,我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沉甸甸的:下手的该不会真的是黑水寨的那些人吧?当初白露婆婆做出置身事外的态度,是缓兵之计吗?
或者,当时她摄于王家的威名,真的不敢存心报复,可后来因为王家镇消失了,这些苗蛊婆婆消息灵通,从某种渠道听说了这一情况,所以不再顾忌担心,对枫树寨下了毒手?
这一天,我跟王十八从老婆洞出来之后,就一直在路上奔波,中巴车,出租车,飞机,出租车,大巴车,最后是中巴车。
等来到小镇上,在刀娘的旅馆里,我们见到了一脸憔悴的银花。这才几天没见,银花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原本是一副青春无敌的少女模样,可现在眼角竟然有了细细的鱼尾纹,两鬓的头发也有些斑白了。
王十八看到银花这副模样,不觉一愣,颤声道:“银花,你这是......”
银花看到王十八,原本是满心欢喜,见他这么一说,顿时一惊,用双手捂着已经斑白的鬓角:“十八,你不要看我......不许看......我......我......”
说到最后,银花竟然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想想也是,哪个女孩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一个青春靓丽的姑娘,在几天时间内变得鬓间斑白,眼角生出皱纹,而且还让情郎看到了,这让她如何不伤心。
王十八这中二少年看到银花哭,竟然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他往前一扑,刚好抱住了银花,银花立刻松开捂着脸的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十八,我变成丑八怪了,怎么办?”
这小子此刻总算不二了,抱着银花,抚摸着她的后背道:“银花,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的确不中二了,不过说情话的技术太差,这种时候怎么能说这种话,这潜台词不是在说“你的确变丑了”吗?
果然,银花听到他这话,哭得更加伤心了,他只能一个劲儿的安慰,可翻来倒去就是那几句:“你变得再丑我也会爱你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不离不弃的”。
卧槽!你丫就不能开窍点,说一句我家银花很漂亮之类的话哄一哄?我在一旁干着急,也不敢插话,毕竟这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话题,我这个当哥哥的不方便插嘴。
银花哭了好一阵,这才停了下来,擦了擦眼泪,冲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王东哥,让你看笑话了。”
“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有啥笑话不笑话的。”我摆手道。
“雨冰姐呢?”银花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下子轮到我黑脸了:你妹!你们俩还真是一对儿,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