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不知道王十八在我面前嘚瑟什么,他好像很在意自己是王家传人的身份,可就算王家传人的身份再牛,在我这个被送出家族抚养的人面前炫耀,有意思吗?
“好吧,你是王家的传人,很厉害可以了吧!我从七岁就离开王家了,那么多年也没见王家有人来找我,你今天突然出现,是有什么事吗?”
我不想再跟这个王十八在王家传人这个问题上纠缠,想赶紧问出他的目的。
没想到听到我这个问题,王十八露出了很不好意思的神色,用力的挠了挠头,说道:“这个......我好像失忆了,只记得这一趟出来,是父母交代我来找你的,现在我连王家在哪里都忘记了,还好咱俩是双胞胎兄弟,我按生辰八字推算,才找到你在这里。”
啊?!失忆了?!还有这种事情,这不是电视剧里才会有的狗血桥段吗?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玩啥失忆,而且只记得家里人让你来找我,这算什么鬼?
“你是什么时候失忆的?怎么失忆的?”我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是想问出点蛛丝马迹,看这小子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上个月三十号。我在宾馆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是要来找你的。”
上个月三十号?我的心里猛然一惊,那正好是我跟着童教授进入深山岩洞探险,打开封印之柱的那天,这日子我印象太深刻了,不可能忘记。
难道,王十八的失忆跟封印之柱的打开有什么联系?我不敢再想下去。
这王十八的话,听起来很不靠谱,可是直觉却告诉我,越是这种不靠谱而且没有逻辑的话,反而越有可能是真的,因为骗子会想办法取信于你,不会说这种很不合常理的话。
他满嘴都是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反而更有可能真的是我的双胞胎兄弟,因为他在王家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秘闻,觉得这些事情都是正常的,符合逻辑的,落在我这个不知情的外人耳朵里,反而成了不合逻辑的话。
“你仔细想想,家里人让你来找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王十八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忍不住摇了摇头:“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是一想就头疼吗?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不是,是一片空白,就好像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一样。”王十八回道。
好嘛!这算什么事?原本担心在都市里会卷入恐怖的漩涡之中,故而远离了故乡,来到了这个云南小镇,没想到刚来没多久,田雨冰就中了恐怖的蛊毒,还不知道能不能解除。
现在我又多了个失去记忆的弟弟,这小子看起来比我还不靠谱,还特别爱嘚瑟,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我心里隐隐担心,王十八的失忆跟我打开封印之柱有关,所以对这件事也不敢多提,生怕捅了娄子。
王十八说他跟我是双胞胎兄弟,可我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我还特意问了他,他说这种长相不同的双胞胎兄弟应该是异卵双胞胎,还说,要是我不信的话,可以去做DNA检测。
对方这么学术的解释,让我无言以对,至于DNA检测,我可没那个闲心,DNA检测不要钱啊?检测费要好几千的好不好?这种边境小镇又没有DNA检测中心,想检测还要去大城市,路费不要吗?与其花那个冤枉钱,还不如管这小子吃住一段时间。
王十八这小子,也是个无赖型的人物,他失忆之后,连银行卡密码什么的也都给忘了,过来找我,也是靠着一路给人算命看相赚钱当路费,找到我之后,就好像找到了长期饭票一般,一副我是你大哥吃你喝你理所应当的样子。
说起来,我现在也需要他帮忙,想办法解了田雨冰身上的噬魂蛊,所以也不敢太得罪他。
他赖在这里不走,可是有一条,他是个成年人,我总不能让他跟我们住一个屋子。
于是,我找到了刀娘,刚好那个养小鬼的男人走了之后,那房子还空着没有租出去,干脆就把那房间给租了下来,给王十八住。
我跟田雨冰又出门一趟,买了一些床上用品之后,拿回住处,凌十八这小子竟然还在嗑着瓜子看电视,我没好气的把东西往地上一扔,说道:“走走走,别看了,给你租了新地方了,那边电视比这个还大一些呢。”
那个房间里的电视的确比较大,是那养小鬼的男人自己更换的,为的是哄那小鬼开心,他走的时候也没说搬走,就成了刀娘的固定资产之一。
“真的?电视机大了才好看,你这个看着真的有点不过瘾。”听到新房间的电视大,王十八立刻站了起来,提起地上的塑料袋推着我就往外走:“快带我去,哪个房间?”
我领他来到之前养小鬼的那个房间,王十八刚一进门,就开始一个劲儿的抽鼻子:“不对,这里味道不对。有人在这里养过小鬼?不对,怨气好重,这里还死过一个女的......我知道了,这是那小鬼的母亲。咦,这小鬼竟然是他亲生骨肉?这家伙也真够心狠的,这都下得去手。”
王十八神神叨叨的念叨着,竟然直接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这让我极为震惊:这王十八就靠闻闻味道,就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弄清楚了?这是哮天犬转世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一脸惊讶的问道。
“感应到的啊,这很简单的好不好?”王十八一脸的理所当然,接着又道:“这里怨气太重了,住在这里会影响心情的,算了,就当是做好事,把它给搞定吧。”
他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从背包里摸出了几根金属管子,变戏法一般组成了一根明晃晃的长枪。
接着,他把长枪拿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始了动作。
他一边唱着豪迈古朴的歌谣,一边像跳舞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走动,那歌谣的发音十分古怪,我完全听不懂唱的是什么,却有几分耳熟的感觉,可偏偏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等到王十八唱完一曲,双手握紧他那根长枪,竖起长枪,猛地在地板上顿了一下,屋子里顿时刮起了一阵风,那风又急又快,把屋子里的窗帘吹的猎猎作响。
不过,只是短暂的几个呼吸之后,那怪风就停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觉的缘故,我感觉这阵风过后,整个屋子里的空气新鲜多了,屋子里也变得宽敞明亮起来,就好像重新装修过一般,焕然一新。
王十八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满意的收起了他的长枪,点头道:“嗯,这样就好多了,回头你跟老板娘说,这最少要免个半年房租的。”
我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你就唱首歌,就让老板娘免半年房租,想得太美了吧?老板娘也不懂这个,才不吃你这一套。
不过,看到王十八的本事如此神奇,我对他口中所说的有办法解决田雨冰身上的噬魂蛊,莫名多了几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