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你知道百花楼不?”李景隆神秘兮兮凑到朱橚跟前说道。
“不知道,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个正经地方。”
朱橚白了李景隆一眼,虽然他没去过所谓百花楼,但是上一世电视可没少看,这百花楼九成九就是什么烟花之地。
“嘿嘿!您说对了,确实不是啥正经地方,这百花楼是应天城最大的青楼!”李景隆贱笑道。
朱橚顿感无语,这货到底分不分得清轻重缓急啊,没好气问道:“然后呢?”
“这家应天城最大的青楼,我开的!”
李景隆挺了挺胸膛,语气中颇有几分骄傲。
“啥?你说百花楼你开的?”
这可把朱橚雷得不轻,李景隆这货竟然跑去开青楼。
他本以为这货哪怕再纨绔再败家,最多就是逛逛青楼,毕竟是这货的私生活他不好过多干涉。
没想到这货竟然不满足于逛青楼,还自己开了个青楼,甚至还是他口中应天城最大的青楼。
好家伙,你丫这是把兴趣发展成职业了是吧?朱橚暗自腹诽道。
“还有那家在应天城里有三家分号的四海赌坊你知道不?”
大概李景隆觉得朱橚不够惊讶,又抛出了个炸弹。
“你不会告诉我这也是你开的吧?”
朱橚没好气道,以这货性子,既然开了青楼,那再开几家赌坊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是重点吗?这不是重点!
“嘿嘿!不愧是你啊五叔,一下就猜出来了!”
李景隆一副‘你看我牛不’的表情,直接就嘚瑟起来了。
朱橚气得三尸神暴跳,这货是不是缺心眼啊?
啥玩意都敢碰,这要是捅了出去,李文忠这么多年打下来的爵位官身都得搭进去。
堂堂国公之子,未来国公竟然开起了青楼赌坊生意。
关键这货还是皇亲国戚,这不是拿皇家颜面在地上摩擦么?
朱橚起身,左右看了看,正好这货让人堵着楼梯口,这会儿没人看到。
朱橚反手就给李景隆脑袋来了一个暴栗,把李景隆眼泪都给干出来了。
李景隆吃痛,急忙捂住脑袋,生怕朱橚再给他来一下,委屈道:“你干嘛打我?”
“干嘛打你?打你还算轻的了,给我继续说,你还干了啥?”
朱橚怒气上头,顾不得跟这货的私交亲情,继续追问。
李景隆不满道:“没有了呀,我就这点家当,全都交代给你了,你可不能把我卖了啊!不然你爹要是一个激动把我剥皮实草了,那我多亏啊!”
“你小子还知道剥皮实草啊?那你还敢干?”
朱橚听到李景隆说没有了,心里怒火才消了点,但还是没给李景隆好脸色。
“还亏?真把你剥皮实草了你也是罪有应得!”
李景隆这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嘴硬道:“凭啥啊!我靠自己本事开的青楼赌馆,没有强抢民女也没有逼良为娼,更没有搜刮民脂民膏,咋就不能开了!”
“没有逼良为娼,那你百花楼的姑娘都是哪儿来的?没有搜刮民脂民膏,那你赌坊的赌资是哪儿来的?”
朱橚气坏了,这货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哼!我百花楼的姑娘都是我爹跟蓝玉沐叔他们北伐蒙元时候捉的蒙元女子!”
李景隆摸了摸刚被朱橚敲的脑袋,梗着脖颈辩解。
“那些蒙元女子本来就被你爹赐给我爹和沐叔他们了,我把我爹获赐的蒙元女子都要了过来,然后又求着沐叔把他获赐的蒙元女子都给我,才组建起来的百花楼班底。”李景隆噘了噘嘴。
李景隆口中的穆叔正是朱元璋的义子沐英。
大明初定,北边的蒙元余孽时不时还会南下侵犯大明边境,所以朱元璋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派人去北方剿灭蒙元余孽。
因为蒙元是游牧民族,全民皆兵,基本上剿灭了一伙蒙元余孽,男人也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大多数是老弱妇孺。
朱元璋对这些人比较宽容,会让人安排这些人在大明境内生活。
不过会有一个特殊的要求,蒙人在大明境内生活的,如果嫁娶,另一半必须选择汉人,也必须学习汉字,主要目的是为了同化蒙人。
但是对于蒙元贵族就没那么宽容了,男性贵族全部处死,女眷则被赏赐有功的将领作为侍妾。
如果还有多的就送到教坊司去,教坊司可以说得上是官方开设的青楼了。
这些女眷都是贵族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李景隆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连坑带骗地将自己老爹受到赏赐的蒙元贵族女子全要了过来,又厚着脸皮向沐英和蓝玉等人开口要这些蒙元女子。
沐英看在李文忠的面子上,加上自己对女色不算沉迷,便通通给了李景隆。
反倒是蓝玉,这厮好色程度不比李景隆差多少,任凭李景隆磨破了嘴皮都不肯给他。
甚至哪怕李景隆花钱买,这货也硬是不卖。
正因为这事,李景隆背地里没少编排蓝玉。
得知李景隆的百花楼女子是这么个来历,朱橚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一些。
读过史书的他也知道元朝时期,蒙古贵族是怎么对待汉人的。
对于这些蒙元贵族的遭遇,朱橚表示同情,但也不会天真地去当什么圣母婊。
“百花楼的事暂且不说,那这四海赌坊呢?”朱橚继续追问道。
“五叔,你一定没去过我的四海赌坊吧?”李景隆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嬉笑样。
朱橚白了李景隆一眼:“你说的不是废话?我昨天才跑出宫来的,哪儿有时间去你那什么赌坊?”
“那就对了!”
“我那四海赌坊有规定,进赌坊之前要验资,没有纹银百两以上的我四海赌坊都不接待。”
“你这是什么规矩?打开门做生意哪还有不让客人进的道理?”朱橚纳闷道。
“嘿嘿!这您就不知道了,您先回答我个问题,就拿刚才那几个伸冤的村民为例,您觉得他们辛苦一年能攒下来多少银子?”李景隆反问道。
朱橚在心中仔细盘算了一下,回道:“除去家庭开销,一年应该能攒下来十两银子吧。”
“对嘛,百姓辛苦一年才攒下来十两银子,我这四海赌坊没有百两银子都进不去,您觉得老百姓会把辛苦攒了十年的银子拿到赌坊去赌吗?”李景隆嬉笑道,“既然百姓都不会去赌坊赌钱,你又怎么说我搜刮民脂民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