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期和独孤默曦回到庸王府后,一路的车马劳顿以及惊心动魄的遭遇仍在心头挥之不去。两人踏入书房,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因凝重的氛围而变得黏稠。桌上的茶盏中升腾着袅袅热气,带着淡淡的茶香,可这温暖与芬芳却无法驱散他们内心深处沉甸甸的疑虑。
凤无期神色平静,眼神深邃,静静地走到主位前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扶手上,看似闲适,实则周身散发着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场。“这四皇子凤冥御,绝对有问题。”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不带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话语里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笃定,“他为什么要刺杀凤悠悦呢?若真是为了皇位,以他一贯的心狠手辣和缜密手段,既然刺杀已然成功,为何仅仅只是让凤悠悦腿部受伤?若是想彻底将这个竞争对手从皇位争夺的棋盘上抹去,大可以让凤悠悦腿部终身残疾,一个残废的皇子,在这残酷的皇室争斗中,自然再无争夺皇位的半点机会。” 他边说边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阴谋,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独孤默曦微微颔首,她的眼神中透着聪慧与敏锐,像是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她轻轻撩动耳边的发丝,接过话茬道:“确实蹊跷得很,汇报的人说六皇子的箭伤并不严重,只是一时失血过多而已。” 说到这里,两人的眼睛突然像是被点亮的星辰,“失血过多?” 凤无期低声呢喃,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他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脑海中迅速梳理着各种可能性,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按凤冥御所说,凤悠悦遇刺他马上就赶到了现场,这么短暂的时间,凤悠悦怎么会失血过多?除非……” 他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思索,却又在思索中隐隐透着一丝狠厉,仿佛已经在心底对背后的阴谋者判了刑。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像是一个不速之客,时不时呼啸而过,打破这份压抑的寂静。突然,独孤默曦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了脑海,猛地站起身来,动作之大,险些碰倒了身旁的椅子。她激动地说道:“难道四皇子想拿到六皇子的血?” 她的声音因为兴奋和紧张而微微颤抖,犹如紧绷的琴弦,“这太奇怪了,是不是那个四皇子想做什么妖法,陷害六皇子呀?听闻民间有些邪术,需用皇室血脉方能施展。”
凤无期的思绪也被这一番话瞬间点燃,他脑海中迅速闪过上次出游时的画面。“出游时,四皇子凤冥御身边出现一个神秘的看不到面容的黑袍老者。”他缓缓说道,语气依旧沉稳,然而眼神中透露出的警惕却愈发浓烈,仿佛一头察觉到危险的猛兽,“那个人周身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像是从远古的迷雾中走来,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他站在四皇子身后,虽一言不发,但那气场却让人不敢直视。”说到此处,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与杀意,只是这一切都被他很好地隐藏在平静的外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