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刚准备出去,太医就来了。
产婆和太医匆匆商议后,太医从随身带的箱子里取出一套工具。那是沈如云研制的助产器具,每个太医都配备了一套。
太医小心翼翼地打开漆木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套银光闪闪的器具。每一件都精巧异常,明显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这是太医院专门定制的,按照太子妃的图纸一丝不差地打造。
\"这套器具,\"太医一边取出工具一边解释,\"一共分为三个部分。这个是用来探查胎位的,这个是助产用的,还有这个是防止大出血的。\"
孟宁躺在床上,强忍着疼痛仔细打量这些工具。作为一个穿越者,她一眼就认出这些东西的设计理念来自现代。那些光滑的弧度,精准的刻度,都不是古代工艺能达到的水平。
\"老夫在太医院这些年,\"太医继续说道,\"见过太多难产的案例。以前遇到胎位不正,基本就是听天由命。自从有了这套器具,至少多了几分把握。\"
产婆也在一旁点头:\"确实如此。上个月礼部侍郎家的媳妇,孩子也是胎位不正,用了这个,母子都保住了。\"
二皇子看着这些陌生的器具,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他听说过这些器具的效果,但真正要用在宁儿身上,还是不免担心。毕竟这可是他的宁儿,是即将给他生下孩子的女人。
\"只是,\"太医神色严肃地说,\"使用这些器具也有风险。太子妃特意定下规矩,必须要家属签字同意才能使用。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家属也不能怪罪接生的人。\"
\"这是太子妃研制的新法子,\"产婆解释道,\"专门用来应对难产。不过使用时有些风险,需要殿下签个同意书。\"
二皇子拿起纸张,上面详细写明了使用器具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这是沈如云定下的规矩,为的就是让家属明白其中的风险。
\"殿下......\"孟宁虚弱地开口,\"让我看看那个工具。\"
当她看到那套精巧的器具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这绝不是古代能造出来的东西,一定是来自现代的设计。作为穿越者,她太明白现代医疗的先进性。
\"殿下,\"她抓住二皇子的手,声音颤抖,\"我想试试。就算有危险,我也愿意赌这一次。我只求能给您生下一个孩子。\"
看着孟宁苍白的脸色和坚定的眼神,二皇子心中一软。这个女子为了给他生孩子,连命都不要了,这世上还有比她更爱自己的人吗?
他回想起这些月来孟宁的点点滴滴。她从不像其他女子那样娇气,就算是最难熬的孕吐期,也从不向他抱怨。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的,好像再大的苦都能忍受。
\"记得那次我发热,\"孟宁虚弱地说道,\"殿下连夜赶来看我。我就在想,这辈子能遇到殿下这样的人,就算死了也值了。\"
说这话时,她眼中含泪,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这副坚强的模样看得二皇子心疼不已。他想起沈如玉,每次生病都要闹得整个府邸不得安生,和孟宁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殿下若是担心,\"太医在一旁说道,\"老臣可以详细解释一下这套器具的用法。这是太子妃研制的,已经救了不少产妇。前些日子礼部尚书家的媳妇,就是用这个保住性命的。\"
二皇子听到\"太子妃\"三个字,心中一阵复杂。他没想到,这救命的东西竟是出自那个本该成为他王妃的女子之手。如果当初...他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殿下......\"孟宁又是一阵剧痛,却还是强撑着说,\"我相信这个法子。您就让我试试吧,好不好?\"
她说这话时,眼中满是恳求。二皇子看着她这般模样,哪里还忍心拒绝?他拿起毛笔,在同意书上郑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宁儿,\"他紧握住孟宁的手,\"你放心,我这就签字。你一定要挺住啊!\"
产婆见二皇子签了字,立即开始准备。太医在一旁打下手,两人配合得当,很快就开始施术。
孟宁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痛。她知道,只要熬过这一关,她在二皇子心中的地位就会更上一层楼。想到自己即将得到的一切,她连疼痛都觉得值得。
\"用力!\"产婆大喊一声。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婴儿终于落地。
\"快,快给孩子擦洗!\"产婆手脚麻利地处理着脐带,一边吩咐丫鬟准备热水。
二皇子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小小的生命,又惊又喜。这是他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
\"殿下,\"产婆将擦洗干净的孩子递给二皇子,\"您看看,小皇孙生得多好,眉眼都像您。\"
二皇子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只觉得这个小生命沉甸甸的,压得他心口发烫。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当父亲。看着孩子粉嫩的小脸,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父皇总说子嗣是最重要的。
\"让我看看。\"孟宁虚弱地说道。
二皇子连忙将孩子抱到她面前。孟宁看着孩子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得意。这个孩子是她翻身的资本,有了这个儿子,她在二皇子心中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他真好看。\"孟宁故作感动地说,\"殿下,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二皇子心中一热,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辛苦你了,宁儿。等你坐完月子,我就把你们母子接回府。\"
这话一出,连孟宁都愣住了。她原本以为最多能得个名分,没想到二皇子竟然要把她接回府。想到即将要和沈如玉平起平坐,她心中的喜悦几乎要压抑不住。
与此同时,宫中家宴还在继续。沈如玉坐立不安,一直在等着消息。终于,贵妃派去的人回来了,在她耳边低语:\"回禀二皇子妃,那边......\"
\"怎么样?\"沈如玉压低声音问。
\"那边说是胎位不正,正在难产。\"
沈如玉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丝快意。这样的难产,在古代几乎就是死路一条。看来老天都在帮她。
贵妃也听到了消息,眉头微皱。虽说那个女人不是什么正经出身,但肚子里怀的到底是皇家的血脉。若是有个闪失,岂不是折了皇家的颜面?
可不等她们多想,又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启禀娘娘,二皇子那边传来喜讯,已经生了,是个小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