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 90 后,出生在河南的一座小县城,这座城,曾是某个古老朝代的古都,岁月的沉淀赋予它神秘的气息。县城城区西南边,西关一队的居民区静静坐落,其东边有片荒地,名义上是大队的可耕地。部分地方被居民开垦,种上了蔬菜,可有些区域依旧荒芜,不知何时起,这里成了大队的群集坟,谁家有人过世,便葬于此地,阴森之气在这片土地上悄然弥漫。
故事的主角,是一户普通人家。男主人在县城某单位任职,女主人则在路口经营着一家代销店。他们有个 6 岁的女儿,唤作小葵,模样乖巧可爱,天真活泼又聪明懂事,一家人对她疼爱有加,尤其是小葵的奶奶,更是将她宠上了天。平日里,家中常是奶奶与小葵相伴,奶奶在院子里做着针线活,小葵就在一旁嬉笑玩耍,日子简单而幸福。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立秋前夕悄然扭转。那天,小葵奶奶如往常一样去上厕所,却不慎摔倒,这一跤摔得极重,邻居发现后,赶忙将她送往医院。可老年人的身体本就脆弱,加之年事已高,又患有一些老年病,这一摔,终究没能挺过去。
小葵的父母瞬间陷入悲痛,忙着操持老人的丧事,无暇顾及小葵,便唤来在乡里的小妹,让她来城里家中住几日,一来照顾小葵,二来也能在城里歇一歇。可就在这段时间,小葵突然发起高烧,整日恍恍惚惚,陷入昏迷。
小葵奶奶的丧事按部就班地进行,最终葬在了大队的群集坟。可即便丧事办完,小葵的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心急如焚的父母生怕孩子烧出个好歹,赶忙带着她去医院住院。小葵的小姨满心自责,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孩子,便日夜守在医院陪伴照料。
在小葵住院的第四天晚上,恰好是小葵奶奶的头七。病房里,小葵的妈妈和小姨正忧心忡忡地守着,小葵竟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眼神惊恐,声音颤抖地说:“我梦到奶奶了,她样子好恐怖,一点都不慈祥。我好害怕,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刚刚拼命挣脱,才有了点力气,就醒了。”
小葵的妈妈和小姨以为孩子只是太过思念奶奶,才做了噩梦,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说来也怪,小葵醒后,烧竟渐渐退了。又观察了两天,小葵便办理了出院回家。
可回到家后,小葵却一直病恹恹的,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父母带她跑遍了各大医院,也寻了不少中医,得到的答复却总是孩子太小,需多补充营养。家人只道是小葵体质弱,兴许长大些便会好转。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年左右。一天夜里,小葵突然又发起高烧,体温飙升至 40°,且持续不降。她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胡话:“奶奶好想我,放心不下我,要带我走……”
小葵妈妈听着这些话,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把小葵一年前说的梦话和这次的怪异情况,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小葵爸爸。小葵爸爸听完,联想起闺女这一年来的种种诡异,不禁又惊又怕。
经亲戚朋友介绍,小葵爸爸得知了一位姓闫的“法官”。在当地,人们把懂些道法的相师都称作“法官”。当这位“法官”来到家中,小葵爸爸惊讶地发现,眼前竟是个眉清目秀,看似十三四岁的小孩模样,但周身却透着一股沉稳老练的气质。
“法官”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小葵,眉头紧皱,缓缓摇了摇头,一言不发便要起身离开。小葵爸爸赶忙苦苦哀求,“法官”这才停下,神色凝重地说道:“太晚了,这孩子的阳气快没了。为何不早点找我?若能早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已然无力回天。”
最终,“法官”还是于心不忍,取出一些法器和符咒递给小葵爸爸,说道:“把这些放在孩子屋里,符咒贴在床边,兴许能让她好受些。”
说来也奇,小葵用上法器和符咒后,确实安稳了几天。可一周后,小葵还是因高烧引发身体各器官衰竭,不幸离世。她的墓地选在了小葵奶奶墓地的东北方向。
小葵的妈妈自此每日以泪洗面,每晚都在梦中与小葵相见,梦中的小葵总是哭着跑向她,那哭声仿佛能穿透梦境,刺痛人心。小葵爸爸只当是妻子太过思念女儿,才会如此。
直到小葵“五七”的那晚,小葵又一次出现在妈妈的梦中,哭着说:“妈妈,奶奶在下面变得好厉害,都成鬼王了,还领着好多孤魂野鬼。是她害死了我,现在她想把我接过去陪她。她说她太爱我了,要把我吃掉。我的尸身已经被她拖过去吃掉了,我都没法投胎。妈妈,我好害怕,好痛苦,救救我……”
小葵妈妈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衣衫。她惊恐万分,赶忙摇醒身旁的丈夫,将小葵托梦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有了之前的种种怪异,小葵爸爸不敢耽搁,赶忙又去请来了闫“法官”。“法官”听闻后,神色凝重,带着罗盘和各种法器,与小葵爸爸一同前往小葵和她奶奶的墓地。
到了墓地,闫“法官”手持罗盘,仔细查看,眉头越皱越紧。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当初去你家看孩子,就觉得事情不简单,没想到竟如此棘手。我之前路过就发现,这大队的群集坟乃是极阴之地。你们埋葬老人时,没请人看风水便匆忙下葬,怕是碰到了坟叠坟、墓叠墓的情况。如今这老人已生出道行,难怪会……”
言罢,“法官”建议小葵爸爸,若想验证此事真假,需打开小葵的墓。小葵爸爸深知事态严重,不敢迟疑,赶忙找来几个专门从事这类活儿的师傅,依照“法官”的嘱咐,开始挖掘小葵的墓地。
随着泥土被一锹锹挖出,棺椁渐渐显露出来。众人定睛一看,顿时傻眼了。小葵的棺椁边上,竟赫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大洞!顺着洞口的方向望去,似乎是朝着老人的墓地方向延伸而去。
众人又依照指示,挖开了老人的墓地。果然,大洞直通老人的墓穴。当打开老人的棺盖时,一股刺鼻的腐臭与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老人的尸身虽已埋葬一年之久,却并未干瘪腐化,反而肉眼可见地长出了青色的长毛,指甲和獠牙也已生出些许,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恐怖。而在棺椁的角落里,正是一具小小的儿童尸骨,那正是小葵的遗骸。
尽管此事众人都尽量悄悄进行,但还是走漏了风声。很快,当地的民政部门和公安部门来了许多人,要求将老人的遗体进行火葬。当天,公安部门在外围拉起警戒线,可仍有不少胆大的人在附近高处观望。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老人的尸身被架上火堆,烧了整整一个小时,竟依旧未化为灰烬。最后,无奈之下,武警部队动用雷管才将其炸毁。
事后,传言四起,说若当初放任不管,这老人极有可能变成僵尸,出来祸害人。
如今,这件事已过去三十几年,每每听家中老人讲起,仍觉不可思议,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往上窜,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