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峰对林若棠想执行的计划并没有什么要求,他只在乎林若棠的安全。
“你第一天去,必须带着楚漓。”
“有楚漓给你撑场面,曾启帆对你有什么心思,也不敢玩阴的。”
王长峰没有直说,但林若棠也明白他的意思。
王长峰是怕她到了曾启帆的地盘上,曾启帆控制不住对她用强,或者给她下药。
楚漓跟着她去,就能震慑曾启帆,让他心存忌惮,不敢乱来。
林若棠把她的行动计划,跟王长峰讲了一遍。
还要王长峰配合她一下。
饭局过后,王长峰开车回到林之鲜。
进了店门,他面无表情,没有像从前那样,跟店里的员工打招呼。
店员们全都低着头,又是尴尬又是别扭,更多的是后悔。
有个店员咬着牙走到王长峰身前。
“王总,我,我也是舍不得这份工作,您虽然不是这里的大老板了,但你也是股东。”
“我还算是您的手下。”
其他几个店员,也都说了些好话,希望王长峰不会跟她们计较。
王长峰微微笑道:“我没往心里去,你们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好好工作就行了。”
虽然王长峰的态度很平静,但店员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跟以前的不同。
说好听点是客气,说难听点,那是一种隔阂。
即便这样,店员们也放松了很多,至少王长峰没有对她们大喊大叫,也没说难听的。
她们还以为时间长了能跟王长峰缓和些关系呢。
王长峰可是能去合顺牡丹厅吃饭的大人物,那背景能量肯定不一般。
即便她们不在这里工作了,将来王长峰稍微拉她们一把,都会让她们一辈子受益。
可她们现在还不知道,王长峰和颜悦色,只是不愿意跟她们一般见识,并不代表着会原谅她们的背叛。
王长峰说那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们必将为今天的所作所为,悔恨终生。
到了二楼办公室,王长峰进门看了眼坐在老板椅上的曾启帆,一言不发的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曾启帆正想给王长峰打电话,跟他摊牌呢。
没想到王长峰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不知道王长峰哪儿来的底气,还能这么淡定。
小崽子,我希望你一会儿还能继续跟我装下去。
想到这里,曾启帆迫不及待的抛出了他的杀手锏。
“王长峰,两天后你的那些极品水果,直接拉到我家曾氏果品,听见了没有?”
王长峰愣了一下:“拉到你家,凭啥?”
曾启帆冷笑道:“因为我要把极品水果直接卖给曾氏果品。”
王长峰撇了撇嘴:“不好意思,我不卖!”
曾启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你他妈的敢不卖?”
“你自己签的独家供货协议,你敢说你不知道?”
“你信不信我直接告你违约,让你赔个倾家荡产,把牢底坐穿!”
王长峰张大了嘴巴,眼中混杂着迷茫、震惊、不解等复杂的神色。
“什么独家供货协议?老子可不是吓大的,我根本没签过那东西!”
曾启帆听到这话的时候很愤怒,就好像睡了自家媳妇的野汉子,被他当场抓奸,还不承认一样。
可他看王长峰的那表情,有感觉不对劲。
王长峰好像不是装的。
他眉头微皱:“你和林若棠签了独家供货协议,是跟林若棠给你的股权转让协议绑定在一起的,你敢说你没签?”
曾启帆直接从办公桌里把协议拿了出来,甩到了王长峰面前:“你给我看仔细了,这是不是你签的字!”
王长峰拿起来仔细查看,那眼中的神色从迷茫慌乱,迅速转变成惶恐,震惊。
“不可能,这是假的!”他红着脸,气急败坏的把那份协议撕了个粉碎。
看到王长峰这个样子,曾启帆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王长峰真不知道这份协议的存在。
他拿出手机,当着曾启帆的面,快速拨通了林若棠的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就传来了林若棠的声音。
“长峰,你干什么去了?”
王长峰冷着脸问道:“我在店里呢。”
“我想问你件事。”
“当初你让我签股权转让协议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个附属的独家供货协议?”
林若棠那边沉默了片刻,才柔声答道:“是有这么个条款。”
王长峰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你为什么要添这个条款,你是不是从来就没相信过我?”
林若棠冷声道:“你跟我凶什么凶?”
“当初我转让你个股权的时候,让你仔细看一看,你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就签了。”
“现在你怪我?”
王长峰直接破口大骂:“我他妈的那是相信你,才会毫不犹豫的签字。”
“可你竟然给我挖坑,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林若棠轻笑一声:“王长峰,是不是你觉得我现在没有股份了,对你没价值了,就可以不把我当回事了?”
“你说过你永远都不会对我生气,会宠着我,爱着我。”
“你的山盟海誓就是个笑话吗?”
“别给我说什么当初了。”
“当初你那么痛快的在股份转让书上签字,你不就是怕我反悔吗?”
“我真是看错了你!”
王长峰有些慌乱:“若棠,我不是,你听我说……”
“嘟嘟嘟!”
林若棠那边直接挂了电话。
王长峰脸色铁青,转身就要往外走。
看了一场好戏的曾启帆,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王长峰:“我真没想到你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王长峰,你别以为你撕了这份文件就万事大吉了。”
“所有的协议,都在工商网上有登记的,你要是敢反悔,后果自负!”
王长峰一句话没回,“嘭!”的一声摔上了办公室的门,大步离去。
曾启帆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从来没见过王长峰这么狼狈过,眼泪都笑出了。
他回到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曾易岩。
曾易岩反复询问,将当时的每一个细节都问的清清楚楚。
询问过后,曾易岩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那小子真的不知道?”
在商海沉浮了半辈子的曾易岩,有着敏锐的直觉。
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