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一片狼藉,三人鼻青脸肿的狼狈离开。
回家的路上,李松文越想越气。
他在姜棠身上耗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连嘴都没亲过一下。
更可气的是,她暗中跟贺聿川勾结,给他戴绿帽,还被她的奸夫打了。
他活了快三十年,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手里的方向盘猛地一转,李松文的车朝沁园开去。
小区的门禁录着他的车牌,车子畅通无阻的进了小区。
姜棠最近太忙,忘记门锁录了李松文指纹的事。
李松文顺利的打开了家门。
姜棠正在书房,对着电脑工作。
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立马站起来走出书房查看。
李松文已经走到了客厅。
有了上次李松文对她下药的事,姜棠在面对李松文时,有很强的防备心。
“你怎么来了?”她问。
说话间,她看到了他脸上的伤和一脸狠厉的表情。
“你怎么受伤了?”她又问了一句。
李松文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脚步,朝姜棠走去。
姜棠直觉不妙,她转身,想逃回卧室。
李松文先她一步,一手抓住她的肩,一手扇在了她的右脸上。
这一巴掌,李松文打的很用力,发泄着他窝在胸口许久的怒气。
姜棠嘴角瞬间就溢出了血,她的眼前冒着星星。
一巴掌还不够发泄,他又揪着她的头皮把她的头重重的磕在茶几上。
他的动作很快,姜棠甚至都没有反应的时间,身子就软软的瘫在了地上。
李松文抓起茶几上的水杯,把水泼在她的脸上。
姜棠刚刚闭上的眼睛又缓慢的睁开,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李松文的面目。
但她现在知道,他是魔鬼。
李松文看姜棠醒了过来,一把将人拎起来。
“我他妈的在你身上耗费这么多精力,你耍我玩?!”
他的脸凑近姜棠的脸,咬牙切齿的说着。
姜棠脸旁的头发全湿了,脸上还滴着水。
“你这个贱人,跟我装纯洁装矜持,手都不让碰一下,在外面都被人玩烂了!”
姜棠的头很疼,意识也不太清醒,可能是脑震荡了。
但强烈的求生欲逼迫着她必须清醒。
她清楚现在不能说过激的话,这样只会更加激怒李松文,她必须要说好话,安抚她。
她强撑起眼皮,“松文哥,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不想分手,那我们重新再来过。”
李松文又给了她的左脸一耳光,“我就这么好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贺聿川那点事?!你明面上跟我谈恋爱,暗地里跟他乱搞!”
“没有,松文哥,你误会了,他是我的二哥。”
“还不承认?!”
李松文又把姜棠的头往茶几上按。
这一次姜棠很快有了反应,她用双手挡了一下,缓冲了力度。
李松文揪着她的头皮,一下接一下的朝茶几上磕。
姜棠反抗不过,余光瞥见茶几上的水果刀。
她没有迟疑的抓起水果刀,朝身后刺去。
李松文避让了一下,可还是被划破了大腿。
姜棠双手握着刀把,颤巍巍的直起身子,刀头对准李松文。
“别过来!”
她的头被磕破了,鲜血流了一脸,有的流进了眼睛里,本就模糊的视线呈一片红色。
这一下更是惹怒了李松文。
他摸了摸被划到了大腿处,手上沾了血。
“姜棠,今天我不弄死你!”
他一个左踢腿,踢在姜棠的右边肋骨上,她被踢出了两米多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李松文两步走过去,夺掉她手里的刀,扔一边。
姜棠只有一个念头,逃!
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抬起腿一脚踹在李松文的小腹上。
李松文退后了两步。
姜棠趁机爬起来,朝门口跑去。
可她头晕眼花的,每跑一步,身体都是摇晃的。
李松文几步就追上来,像是拎小鸡一样的拎着她的后领,往回拉。
“放开我!”姜棠绝望的大喊。
她想,今晚她会死在李松文的手里。
李松文把人扔在沙发上,一把扯开领口的领带,将姜棠的双手手腕绑起来。
姜棠拼了命的反抗,可男女力量的差异,她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六月江州,气温不低。
姜棠穿的是一套薄款的家居服,李松文一使劲撕掉了她的上衣。
“你放开我!”
眼泪混合着血液,姜棠的面容五彩斑斓。
李松文已经入魔了,他撕扯的她的裤子。
姜棠双腿不停的乱踢乱蹬。
“我一定会让你坐牢的!”
姜棠发誓,只要她有一口气在,她绝不会放过李松文。
事情到了这步,李松文不怕了。
他知道贺家不好惹,但他想好应对办法了。
他跟姜棠发生关系,拍下照片。
姜棠要是不嫁给他,就就会身败名裂。
而,贺家会为了保留家族的颜面,牺牲姜棠。
另一边。
贺聿川一脸怒气一脸伤的开着车回家。
劝分没劝成,事情还闹得更不好收场了。
他给姜棠打电话,准备告诉她这个结果。
接连打了三个,姜棠都没接。
贺聿川一脚刹车,车子猛地停下,他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松文那孙子不会去找姜棠了吧?!
贺聿川调转方向盘,朝沁园开去。
车子停下,他飞快的跑进电梯,又跑到了姜棠的家门口。
他动作迅速的输入密码,“滴”的一声。
门刚打开,就传来姜棠绝望的哭喊声。
贺聿川箭一般的冲进去,就见李松文把姜棠压在沙发上,姜棠又哭又喊的。
贺聿川一个大脚将李松文踢翻在地。
她看了眼姜棠,她的双手被绑着,衣服被撕烂了,露出一大片皮肤。
他脱了身上的外衣,盖在她身上。
李松文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
“贺聿川,这是我跟姜棠的事,你别管!”
“你个禽兽!”贺聿川冲上去,一拳打在李松文的脸上,“等着坐牢吧!”
李松文被打趴在地上,他也有些头晕目眩。
他恨贺聿川坏了他的好事!
明明这件事可以很好的解决的,贺聿川这么一掺和,事情难以收场了。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水果刀上,愤怒和不甘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抓起水果刀,转身就朝贺聿川刺过来。
贺聿川正弯着腰,解姜棠手腕上的领带。
“二哥!小心!”
话音落,李松文手里的刀已经捅进了贺聿川的右腰处。
“啊!”贺聿川一声痛苦的惨叫,双手紧紧捂着伤口处,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
“二哥···”姜棠哭的声音颤抖。
她双手被绑着,只能哀求李松文,“李松文,快打120!”
已经到这步了,李松文彻底豁出去了。
他捏着刀尖在滴血的水果刀,双眼猩红的看着这对奸夫淫妇。
“我今天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他对准贺聿川,再次举起了刀。
姜棠大喊:“不要!”
就在这时候,一道黑影闪过,李松文飞出几米远,身体重重的撞在墙上。
姜棠看清了眼前的人,贺聿舟。
她“哇”的一声,又哭起来。
贺聿舟的脸上是姜棠从未见过的盛怒。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李松文。
李松文手里捏着刀站起来。
他看着向来从容平静的贺聿舟,此时的脸色乌云密布,像是即将来临一场大暴雨。
那双眼睛盯着他,像是一头狮子盯着猎物。
李松文的手开始发抖,有些站不稳。
“贺···”
刚张嘴,手里的刀子就被踢飞了,接着脸上又挨了一拳,牙齿混合着血液从嘴巴里飞出。
贺聿舟单手扣住李松文的肩,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的脸上。
不知道打了多少拳,李松文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五分钟,急救人员到场,所有人被送往医院。
贺家和李家的人也都赶到了医院。
贺聿舟坐在椅子上,医生给他处理着手上的伤。
他垂着眸,一言不发。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一步,今天会出多大的事。
他不知道,今天贺聿川约了李松文他们吃饭的事。
晚上,他接到保安的电话,说是那个男人又来找姜棠了。
贺聿舟了解过李松文以前的一些事,他给姜棠打电话,提醒她要小心。
可姜棠把他拉黑了,一直没拉回来。
贺聿舟实在不放心,就来了沁园。
刚开门就是一股血腥味,他毫不迟疑的冲了进去。
一想到,姜棠头发凌乱,满脸是血,衣衫不整,嚎啕大哭的样子,他就心疼的喘不上气。
贺聿川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
“伤口处理好了。”医生说。
“谢谢。”贺聿舟站起来,走出去。
李松文的父亲李明启走过来,“贺总,我们谈谈。”
贺聿舟面色严峻,“李副市长,我们没什么可谈的,这件事交由警方处理。”
李明启还想再继续商量,“棠棠和松文本就是恋人,两人最近闹···”
贺聿舟打断他,“这件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大步离开,李明启不满的眯起眼。
后半夜,贺聿川从手术室转到了观察室。
那一刀捅到了他的肾脏,幸亏手术及时,现在安全了。
李松文伤的也不轻,面部血肿骨折,颅内淤血,还在观察室。
姜棠脑震荡,额头上缝了几针,软组织多处挫伤,在病房打着吊针。
贺聿舟走进姜棠的病房。
她脸上的血污已经处理干净,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
不知道是伤口疼,还是梦见了什么,一张小脸都拧了起来。
贺聿舟的大手覆在她的脸上,拇指指腹轻刮着她的眉毛,另一只手,轻轻握着她的手。
昨晚还有本事用公仔砸他的人,今晚就弄成这副样子。
可能是感受到了贺聿舟的安抚,姜棠拧着的小脸慢慢放松下来。
翌日早上。
姜棠睁开眼,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旋转的,转的她恶心想吐,又连忙闭上了眼睛。
“醒了?”
姜棠听出了是贺聿舟的声音,她着急的问:“二哥怎么样了?”
“脱离危险了,在监护室观察着。”
姜棠长吁一口气。
贺聿舟说:“你脑震荡,医生让你躺着,别晃到脑袋。”
姜棠闭着眼,浓密卷翘的睫毛遮住了眼角的那颗痣,“嗯。”
两人沉默了片刻,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姜棠问:“李松文呢?”
“怎么?还记挂着他呢?”贺聿舟嘲讽的说。
姜棠声音平静,“我要告他,让他坐牢!”
“呵!”贺聿舟不屑。
上次下药的时候,怎么不告?
贺聿舟说:“你谈个恋爱谈的轰轰烈烈、血雨腥风!”
“你少在这里冷嘲热讽的!”
贺聿舟继续嘲讽,“上次李松文为你挨了一刀,你就以身相许,这次聿川也为你挨刀了,你要用什么偿还?”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姜棠气呼呼的说。
“我要不管,你和聿川命都没了!”贺聿舟说,“你不说一句感谢的话,还跟我发脾气?”
姜棠更生气了,“你非得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才管吗?难道你不知道我要跟他分手的事,你管过吗?”
贺聿舟反问:“你想让我管,怎么不来跟我说?”
“非得我说才能管吗?”
贺聿舟看着那张叭叭叭的小嘴,“你不说,我怎么管?”
姜棠:“我说了你也不管!”
两人像是绕口令一般的吵。
贺聿舟:“什么时候,你说了,我没管你?”
姜棠:“那天我酒醉抱了你一下,你把我推开,还骂我什么了?”
贺聿舟噎了一下,“你骂我那些话呢?”
姜棠:“我病了,你还要跟我吵吗?”
贺聿舟:“···”
“行,不跟你吵。”他说,“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姜棠:“我不能睁眼。”
“我自己来。”
贺聿舟拿起桌上的手机,输入密码。
姜棠一只眼睁开一条缝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
贺聿舟:“我不眼瞎。”
多少次,姜棠就在他眼皮底下解锁。
姜棠说:“无耻!偷偷记我的密码!”
贺聿舟:“六个零还需要记?你这密码设跟不设,有什么区别?”
“我设的密码是防小人不防君子!”
就在两人争吵时,贺老爷子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