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管桑念什么反应，龙歪歪捡起掉落在池水里的花丢给桑念，过程中和桑念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动作尽显嫌弃，面上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
“阿祖以后会不会教我们控制雷电的巫术？”
女孩子嗓音带着独特的清冷空灵感，语气平平淡淡的好似真的在随意聊天，但只有龙歪歪自己知道她这些话说之前经过几番深思熟虑。
得让桑念明白，还不能让系统和规则察觉，鲛人眸色幽深，紫眸严肃而神秘，就那样静静看着桑念。
“你想学吗？明天可以问问阿祖。”桑念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花，一时半会没能明白龙歪歪的意思，在她的视角，这条鱼真的很奇怪，情绪变的太诡异了。
“如果学的话，得先找绝缘的东西护好自己。”小鲛人撇嘴蹙眉，狠狠瞪了眼吸引了桑念注意力的大红花，语气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干什么呢？！她搁这殚精竭虑，死猫可倒好，还有闲心赏花，电死她也活该，活该！！
说着好似要为自己做准备的话，龙歪歪视线却直直看着桑念，直盯的桑念毛骨悚然。
“嗯。”桑念轻轻应了声。
嗯个屁嗯，小鲛人凶巴巴瞪着桑念，心底已经开骂了，恨不得拎着桑念尾巴给她来个三百六十度空中大旋转，然后狠狠扔到外太空去。
笨猫笨猫笨猫！大笨猫！！！
龙歪歪可不信桑念能一直这么好运气，她自己一个人注意着是没用的。
现在是系统没醒，要是系统复苏了，桑念还这样笨了吧唧的离自己那么近，很容易让系统得逞的。
可是即便再着急龙歪歪也不敢进一步解释了，近有系统远有规则，一旦她表现的太反常被系统察觉了，很容易比桑念还先走一步。
桑念突然反应过来想到些什么，不由得一怔，似从噩梦中惊醒一般，下意识吞了吞口水错愕的看向龙歪歪。
妈耶，她好像不知不觉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没什么事就滚蛋吧，看见你就烦。”平静的聊天戛然而止，龙歪歪臭着脸冷冷赶人。
“哦。”桑念安静起身离开，心里闷闷的很难受，实在意外小鲛人会提醒自己。
能感觉到龙歪歪说那些话时的犹豫和谨慎，桑念不难猜到她是想避开系统向自己传达信息。
小鲛人应该也挺难的吧。
还没走到门口，突然又听见身后传来了小鲛人的声音。
“桑念，我不会白拿你衣服的。”
桑念脚步顿住，回头沉沉看了眼龙歪歪，鲛人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动作，并没看她。
“你要学控制雷电的巫术也小心点，注意安全。”
木板吱呀两声，笨猫留下一句话后就出去了。
龙歪歪蓦的睁开双眼，神色复杂心情沉重。
听着这话的意思，笨蛋应该是听懂她意思了，这是在提醒她小心系统的惩罚。
木板们因为余震轻晃几下，鲛人眸色幽深，视线看着出口的方向。
似在看门，似在看木凳上的衣服，又似在透过木板门看方才出去的人。
“她欺负你了吗？”自从桑念跟那鲛人私聊出来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玄青一眼就发现桑念的小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手上的大红花。
再结合桑念怔怔看着花朵黯然神伤的模样，精灵很容易就得出来桑念被鲛人欺负了的结论。
“没有。”察觉玄青的目光知道他是误会了，桑念赶紧收拾好情绪，“是我要换的，这个更好看。”
红色的多娇艳呀，斩厌最喜欢这种的了，桑念也觉得还行，只要不戴在头上就是好看的。
“今晚歪歪跟阿祖睡，我先回房间了。”怕巫祖逮自己，桑念倒腾着一双小细腿跑的老快了。
目送桑念回房，玄青安静收回视线化身青藤盘回院墙上，该是猜错了。
小猫实力比那鲛人更强点，龙歪歪目前确实欺负不了她。
而且身为精灵感觉还是很敏锐的，玄青的第六感告诉他，那只小鲛人本性不坏。
这一点他倒是和桑念的感觉一样。
房间里迅速收拾干净自己的小姑娘，随意拿毯子围了下肚子就钻进了被窝里，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龙歪歪那些听起来很奇怪的话。
其实从一开始见面她就觉得龙歪歪很奇怪才，虽然这只小鱼死气沉沉的，但是桑念的第六感告诉她，龙歪歪本性并不坏。
而且或许是同为二十一世纪的人的缘故，两人之间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稔感觉。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龙歪歪话里话外都在提醒自己不要靠近她不要碰她，原本桑念还只当是小鲛人脾气臭不喜欢有人触碰，而今看来并不是。
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这才是重点吧。
桑念握着一颗小石头放在红花花心，看着它们出神。
或许是因为身体里住着小凤凰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早就猜到了龙歪歪是系统的新一任宿主，桑念感觉龙歪歪说的就是系统。
是系统出问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
而小鲛人提到的控制雷电的巫术和绝缘，大概是在提醒她。
系统的初级惩罚就是电击，它大概给龙歪歪发布了杀自己的任务，而杀死她的方法很可能就是电击，需要龙歪歪触碰自己。
死东西还真是阴魂不散，桑念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难怪兽神想除掉系统和规则，鬼玩意儿净祸害人。
桑念甚至怀疑如果没有系统加以威逼利诱，原本被选做宿主的那些女孩子应该可以幸福快乐的过完一生。
如果生活顺遂，她们大概率也不会变坏的吧，起码不会变的像系统引导的那么坏。
想通了大概，桑念忍不住开始担心龙歪歪，也不知道这样提醒自己会不会被系统发现？被发现会有惩罚的吧。
人的情感是会产生相互作用的，感受到龙歪歪加以隐藏但却真实的善意，桑念私心里也不希望小鱼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