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欢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回答我很满意。不过……你有解释过这件事吗？”
“什么事啊？”宋瑾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伪装自己很穷这件事啊。”
“哦，也没有专门解释过，我平常不怎么花钱，津贴……也不需要再寄回家了，除了我妹妹的医药费，没什么开销的。出任务也有奖金，就攒了这么多。”
孟清欢坏笑：“那会不会有人觉得我很可怜啊，找了个穷光蛋。”
宋瑾年点头：“会，团长他们就是这么觉得的，所以生怕咱俩黄了，天天催我。”
孟清欢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没事的宋瑾年，我以后赚钱养你啊！”
“你自己赚的钱留着花，我的钱也给你花。我能赚钱的，不会花你的钱。”
宋瑾年不明白孟清欢的笑点，但也知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吃媳妇儿的软饭。
“下午……我想去看看我妹妹，你……愿意一起去吗？”
宋瑾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孟清欢点点头：“好啊，正好我有时间。”
宋瑾年点点头：“那我们走吧，疗养院还挺远的。我假期就两天，明天就回去训练了。”
运城疗养院虽然也在城郊，但和军区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
宋瑾年骑着新买的自行车，载着孟清欢，骑了好一阵儿才到。
“这儿……”孟清欢看着黑漆漆的大铁门，有些犹疑。
看起来好阴森啊，哪是疗养院该有的样子啊。
宋瑾年牵着孟清欢：“别怕，跟着我就好。”
孟清欢一开始还不明白宋瑾年为什么叫她别怕，可进来之后才发现，里面的病人虽然看起来四肢健全，但行为属实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有对着花草说话的，有长着翅膀说自己是小鸟的，有笑着笑着就哭出来的……
总之各种各样，这些正常人眼中的“疯子”就被关在这里。
孟清欢虽然有心理建设，但还是有点儿心慌，只好拽了拽宋瑾年的袖子：“你妹妹呢？”
宋瑾年叹了口气：“这些能在院子里活动的，是病症不严重的。我妹妹病情特殊，很害怕人的接近，又有可能伤人，我就给她办理了单间。虽然会有专门的人照顾，但价格相对高些，她一般也不会出来。”
孟清欢皱眉：“这环境确实太……”
这么多精神病人，精神障碍导致他们不能很好的打理个人卫生，医护人员的精力也有限，所以他们身上的味道确实不算小。
再混着消毒水之类的味道，着实有些刺鼻。
孟清欢更理解宋瑾年为什么想把妹妹接出来了。
住在这种地方，正常人也要疯了好吧？
宋瑾年带着她轻车熟路的来到一间办公室，敲了敲门：“郝大夫，在吗？”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拉开门：“是宋先生啊，来看你妹妹吗？”
宋瑾年点点头：“嗯，我带我对象来的。”
郝大夫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孟清欢，但也没说什么：“啊……那进来聊？”
在办公室里坐下，宋瑾年和郝大夫在讨论杨春花的病情。
孟清欢觉得无聊，四处打量着。
郝大夫的办公室里很整洁，除了办公桌、桌椅板凳和一个放资料的柜子以外，还有一个药品架子。
只是药架上的药品不是很多，看起来也就几种。只是有一种药足足摆了两排，孟清欢眯起眼睛看了看：咪达唑仑注射液。
看来似乎是某种注射针剂。
孟清欢不清楚这是干嘛的，也没多想，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这种药物有这么多。
宋瑾年和郝大夫的交流也很流畅，看来之前宋瑾年还是很经常来看杨春花的。
“郝大夫，我妹妹她还是老样子吗？”
“宋先生很关心妹妹呢。不过你妹妹这种情况吧，也没什么治疗的办法。她受的刺激太大，我们这里仅仅能做到少让她受刺激，别的……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这个郝大夫……听起来应该是主治大夫一类的。他怎么会说杨春花没有治疗的办法呢？心理辅导或者吃药啊！
怎么听起来，他好像不是专业的精神科大夫呢？
不过这个年代医生都很稀缺，想来精神科的医生就更少了吧？不过疗养院的大夫，竟然不是专业的吗？
孟清欢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好说什么。
“那……她最近状态怎么样？还有没有发狂伤人的情况出现啊？”
郝大夫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如果没有外界刺激，她基本上不会发病了。她只是很害怕，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一样，也能听懂一些我们的话。你要是去看她，尽量别离她太近。她对任何人都有畏惧。”
宋瑾年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能去看看她吗？”
郝大夫点点头，带着二人去了杨春花的病房。
一个很昏暗的病房，窗户上焊了铁栅栏，除了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柜子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以外，什么都没有。
孟清欢跟着走进去，觉得浑身不舒服。这里面太暗了，看不太清楚，不过杨春花似乎是缩在墙角的，宋瑾年蹲下低声说着什么。
孟清欢叹了口气，转身出来了。
真是造孽啊，这姑娘够可怜的。
宋瑾年似乎是想多陪伴妹妹一会儿，孟清欢就在门口来回转悠，抬眸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告示栏。
告示栏里贴的好像是这一层楼各个房间的病人的注意事项、所用药物之类的，估计是给护士们看的。
只是……
孟清欢眯了眯眼睛，看着杨春花的那张纸上写了一堆药物名称，太奇怪了她也记不住，也不明白是干嘛用的。
只是中间有一样：咪达唑仑注射液。
郝大夫的办公室里也有很多这种药，怎么杨春花也在用这种药啊？这是治疗什么的？
纸上还写了杨春花的一些基础情况：怕生人，怕巨大尖锐的声音，平时喜欢缩在墙角之类的，倒是没提到宋瑾年说的发狂打人。
也许是病情稳定了？
“姑娘，在疗养院不要乱走。万一碰到发狂的病人，伤到你怎么办？”郝大夫的声音猛然拽回了她的思绪。
孟清欢回头，看向笑的很温和的郝大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莫名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