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张拂林大手往药材袋子里面一插,从下往上翻了好几遍,“真没了。”说句难听的,就那根东西都算是这年头珍贵的宝物,等他下次去集市带上这根东西,都不用他怎么说,想买的人都能自己打起来。
对,他用不上,别人用得上啊!挺好,又能省一笔钱。
白玛心有余悸得看着药材袋,幸好就那一根‘另类’,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剩下的药材。
张拂林看着在做心理建设的白玛,好笑地说道,“我继续去干活了。”说完就把空间留给白玛,自己继续去跟那轮子死磕。
要想能跑起来,这轮子在怎么也得是个圆的吧!不光要大还得有个光滑的表面,现在路面这么差,碰到一个石头这轮子就得裂开。到时候别说小孩了,连大人都能摔下来。
白玛最后还是对药材的喜爱占据了上风,刚要压下心里的不适继续干活,就被那边刨木头的声音吸引了目光,看木头上一圈又一圈黑乎乎的墨水,就知道丈夫光打草稿都打了好几遍。
好奇地走了过去近距离瞧瞧,“需要这么精确吗?”之前看拂林改造墓道里的机关,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
“第一次做,还是精确点好。”张拂林心里也没底,“等外面差不多,我想试试用铁皮在边缘包一层。”希望这样能够让使用时间长一些吧。“这里灰尘大,别靠太近。”说的时候也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脸,呸了几声吐掉嘴里的木屑。
白玛一看这情况,连忙躲得远远的。
白玛能躲,张拂林可躲不了。看着连雏形都算不上的轮子,苦笑得继续刨。侧面差不多了,就要开始刨最难得地方。
这一弄就一直弄到了半夜。
白玛擦着头发打着哈欠走了进来,准备让丈夫睡觉了。
没想到被组装一半的东西震惊了。
“这是弄完了吗?”
张拂林笑着回过头去,一手指着在地上铺开的小零件,“等把这些装进去就弄完了。”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能换的材料他也都换了。就是那刹车他就没办法了,不过整个车子不高,相信他儿子的双脚可以驾驭。
“太好了!”白玛兴奋地快步走了过来,把毛巾披在肩上,蹲在丈夫身边帮忙递工具。
张拂林拿着一根拇指粗的木棍,朝着接缝处用工具敲打,几下之后,小木棍就和接缝处预留的位置卡得严丝合缝。
“哇,这怎么弄得。看上去也不像是直接从这里面抠出来的啊!”白玛满脸不可思议的上手摸了摸,“怎么能刚刚好呢?”
妻子的表情以及赞美,张拂林相当受用。拿起摆在一边的工具说道:“我们都是有工具的。只要算好距离,再加上经验,这样的很快就能做好。”其实他没说的是,当年的他也是下了苦功才逐渐找到感觉,后来弄得多了也就快了。
“好厉害!”白玛赞叹的看着转起来的车轱辘,以及两侧卡的刚刚好的挡板,“马车的车轱辘原来是这样做的呀。”逃亡的路上他们也遇到过别人修车,但他们着急赶路,从来都是连马带车的直接换一辆,也就没有见过马车轱辘怎么装上去的。
“是啊。”张拂林伸手掰了掰挡板,确定不会有松掉脱落的情况发生,这才转身去弄另一边。
白玛连忙站起来帮着丈夫一起扶稳车子,不让其往某一次倾斜。
随着一阵敲打声停下,张拂林和刚刚一样伸手试了试,满意得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大功告成。”
白玛激动地围着小车子绕了几圈,“看上去好棒!”尤其是后头的小车斗简直深得她的心!伸手试了试车斗的深度,满意的点点头,“我可以多准备点东西等小官下次来都给他带上。”说实在话,小官现在每次来带回去的东西,在她看来实在是太少了几乎都是些吃的。
“之前买的笔墨纸砚都能给小官带上了,我肉干也得多做些,牛肉羊肉猪肉都弄些。”白玛边说边掰指头絮叨着,“腌的鸭蛋,腐乳也来一坛,酱菜要不要也....算了算了,都给小官拿上。”
张拂林听着耳边的声音,看着车后头的小车斗哑然失笑,“媳妇儿,就这么个小车斗,顶多塞四包奶糕。”说是小车斗,其实是一个洗菜的背篓改的。这个背篓质量是挺不错的,但用起来不太方便,尤其是白玛用,装的多了背不动,装的少了没必要,所以很快就被闲置了,没想到用在这里刚刚好。
白玛抱着张拂林手臂摇了摇,“到时候你帮我往上垒一垒,塞一塞嘛!”虽然也成做了小官干爹,但他们也不能老是这么厚脸皮吃人家的用人家的。
张拂林无奈地答应了,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咱儿子身子骨还没长成呢,带的太重太多他骑起来费劲。”这要是边缘包裹铁皮不管用,这车半道上坏了,那小子还得连车带东西拖回家。
“哎呀,我知道分寸。”白玛当然也知道这点,想到这儿拍了拍丈夫的手臂,“拂林,嘿嘿我想骑一下。”
张拂林眼神宠溺的看着白玛,扶着车后斗,拍拍他用布加兽皮做的车座子,“来,你坐这儿,我给你扶着。”白玛未曾学武,又是个女人家,连看都没看过这个玩意,想也知道她肯定不会。
幸好这车是儿童小三轮,整体高度加上轮子也没到腰,摔是肯定不会摔。
白玛兴奋得坐下,双腿岔开按照丈夫指示想去踩那个车蹬子,却发现踩了一个另一个就得放下来,总之就是非常别扭。最后干脆就双腿踩地交替蹬。
脚下一用力,白玛立刻窜出去了一截,“哇!好好玩!”说着又是一蹬,刺激的连连喊着,“好玩,真好玩!”
张拂林看着白玛蹬着车子把着龙头,在墓室里面绕圈圈,拖过一张椅子在中间坐下,笑眯眯地整理着一地的工具。
听着轮子时不时和地上材料剐蹭发出声音,张拂林突然对那层铁皮有了些信心。这样看来,妻子的女式车也可以早些做出来了。
若有所思的看着小车后的车斗,回忆着后来满大街的自行车,思考着怎么给妻子做一辆处处是她喜欢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