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觉得沈夫人如何?”
江辞随着沈溪随意手一撑,坐在地上,手支着下巴,偏着头看向沈溪。
沈溪有些疑惑为什么今天江辞对沈夫人这么关注,是要和他们谈生意了?
还是说,今天他们的偶遇引起了江辞的关注?
她回答保守,“面善,应该个好人。”
沈溪的世界观中关于人的划分有个中间地带,属于是好人与坏人的交集地带,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没有属性的。
毕竟,纯粹的恶与善太少了。
江辞沉吟不语,他不确定沈家的夫妻是不是溪溪的亲生父母。
同样,他不做没根据的事,总比给人希望,又让人陷入更深的绝望的好。
这好比刀子捅人,等捅完人之后,在道歉自己捅错了。
这简直是死罪。
江辞也了解沈溪的性格,她若是真的不想那便就是不想,从小生活的环境培养出她不带丝毫矫情犹豫的个性。
只是今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时,李管家走进来,
“少爷,少夫人。江氏集团的化妆团队到了。”
“好,你带他们进来。”
江辞敞着的腿收回,慢条斯理的坐回了沙发,还顺手不费吹灰之力的抬起单臂把沈溪抱上了沙发。
“嗯?”沈溪抬眼揶揄道,“啧,江总这就在乎形象啦?”
江辞不紧不慢的挽起衣袖,语气懒散
“嗯啊,要不然等下次开会就轮到他们跟我一起说笑,公司的收益伤不起。”
“毕竟……我还有个貌美如花的老婆要养不是吗?”
沈溪没眼看他一脸风情的模样,以前没恢复记忆的时候恨不得离她三丈远,现在说两句话就发骚。
化妆团队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在前领头的人走进来的人,妆容浓艳,五官立起,有着极具攻击性的样貌,美的雌雄难辨。他身上穿着超大版的宽松衬衫,下面搭着四处都破着洞的牛仔裤,脖子上挂着一个戒指,手上还有两个交叉的银镯子,就这样叮铃哐当的走进来。
他身后跟着十来个人,有男有女,大家手上各拎两个大背包,身上还背着一个,最后进来的人推着两个大的衣服架子走进来,里面各种漂亮精致的礼服。
伴随着叮铃哐当的一阵金属声,许译川走到了江辞面前,挺有礼貌,
“老板,今天是要给这位美丽的老板娘化妆吗?”
紧接着,眼看着老板还没开口。
许译川眼波流转,掐着兰花指,搭在自己艳粉的脸蛋旁,笑的花枝乱颤,语气风流,表情夸张到仿佛是在演美剧,
“哦! 我的上帝,我的老板娘,你是如此的美丽好看,惊为天人,我的世界仿佛都在为您闪耀……”
他兰花指一转方向,“瞧,我的老板都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您是如此的令我钦佩着迷。”
一通话夸的行云流水,熟稔到仿佛这些话他已经说了一万多遍。
给沈溪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难道就是江氏神奇的集团文化吗?
还真别说,这是沈溪第一回见到如此夸张别致的拍马屁的方式,以至于她现在真的很想拿手机录下来,以后每天晚上放在江辞的床头上定时循环播放,把江辞腌入味了,以后见面就夸她哈哈哈哈哈。
与沈溪春风得意的氛围不同,江辞浑身上下仿佛都在冒着一股子黑气。
他冷冷的盯着许泽川,“你在外这么骚气,marry知道吗?”
许泽川闻言,一张漂亮的脸蛋有些大惊失色,就差滑铲跪下了,“老板,我错了。”
“正常说话,我忘了说,今天不需要这些礼服。”他随意扫了一眼架子上,已经开封的名贵礼服,都是这个季节最新款高定。
“那些礼服既然开封了,你就自己处理吧。”
许泽川闻言喜出望外,立马大声高喊,
“老板大气! ! !”
身后的几个人仿佛也跟训练过似的,弯着腰一叠声跟着头头一起——放声大喊,
“老板大气! ! !”
“老板大气! ! !”
沈溪:“……”
江辞:“……”
他大不大气他暂且不知道,反正他现在是快要气死了是真的。
江辞额头青筋直跳,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你,认真化妆。不要轻易发骚,否则扣工资以及这个月的绩效,另外,这些礼服到时你也别想要了。”
江老板心里已经后悔了。
许泽川立马双脚并拢,行了个不正的敬礼,“yes,sir。”
……神经。
江辞别过眼,眼不见心不烦 。
“我上楼了,不要想我哦。”
沈溪轻轻拍了拍江先生的肩膀,起身上楼准备化妆。
……
“什么?!小溪也会参加今晚的宴会吗?”
初礼原本不安的心似乎变的更加摇摇欲坠,只不过这次是好事。
她激动的脸色有些潮红,难得握着男人宽厚的大掌。
“不行,不行,小溪来了,我也得下去。她不是客人,是我的女儿,是我初礼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
她絮絮叨叨的不停说着,一时高兴的有些手舞足蹈。
“对,小溪不是我沈家的客人,而是我沈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沈齐坚挺的站在女人身旁,反手握着她冰冷的手掌,把她圈在自己怀里,试图让她安心里。
“现在报告还没下来,可是下来的话该怎么办?我该怎么跟溪溪忏悔我做母亲的失职。”
初礼咬着嘴唇,有些难过,懊悔和伤心。
她似乎陷入到了自己的情绪,丝毫听不见旁边高大男人浑厚的声音。
沈齐单手紧紧的扣着她的肩膀,拇指捻着初礼被咬的发红的嘴唇,语气低沉和缓,依旧很有耐心道,
“阿礼,听我说。”
“这不怪你,要是我们非得有个过错方,也该是我。是我的大意导致孩子的丢失,让她在外颠沛流离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
“我作为一个父亲,在尚且有能力的情况下,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可谓有着罄竹难书的罪责。我会向她赔罪,这是我作为父亲的态度。”
“但她无需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