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街道办那边也来人了,看了一眼牛家堂屋:
“牛家的东西我们得拿走,家具啥的就给你留下,你收拾收拾,今晚儿上就能住上了。”
“成。”
秦怀谦原本就对牛家剩下的东西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如今不能高调,他甚至不愿意要牛家的家具,不过,这三年,他会慢慢想法子把家具都换一遍新的。
街道办的人进了牛家,那是连一双筷子都没给留下,把牛家给扫荡一空,看到这一幕的孙梅,那是一个悔啊!
自己昨晚上就不应该听老太婆的话,大不了再晚一些,等上半夜的时候偷摸的进去,哪怕是偷两匹布也是好的啊!
孙梅这样想,孙老太又何尝不是呢?
两婆媳就这么眼巴巴望着街道办的人进进出出,手里没有个空档,眼泪都快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秦怀谦视线扫过,就瞧见这么一幕,略一动脑,他就想明白这两婆媳在心疼啥,顿时有些无语,自家小丫头这邻居们怎么感觉有点奇葩啊?
孙梅也瞧见了那个帅气的小同志,说实话,瞧见他的那一瞬间,孙梅甚至觉得,今儿的天气都没那么闷热了,待听见这人就是接手牛家屋子的人,还是在采购科上班后,孙梅觉得,自己的小心肝今儿跳得有些快了。
不仅仅是孙梅的小心肝跳得有些快, 许招娣觉得自己的心今天也跳得可快了。
“媳妇儿,饭桌上那秦怀谦说的托你办的事,是啥啊?”
李健一边给趴在炕上的媳妇儿捏着肩膀,一边仿佛十分随意地提起。
“老公……正好,这事儿你帮我拿拿主意。”
听见这话,李健嘴角微微上翘,语气中却没有透露出丝毫,反倒是十分平淡问:
“哦,你说说看呢。”
许招娣叹了口气,将放在床头的礼物盒给拿了过来,趴着拆开了上面的绑带,小心翼翼的拆开了盒子上面精美的包装纸。
那小心的劲头,让李健的嘴巴都气得瘪了。
此时,许招娣的手中,礼物终于亮出了真身,这是一块手表,表盘上写着上海两个字。
“手表?”
“手表!”
两人都被这新婚礼物给吓到了。
“这,这是上海牌的手表吧?老公?”
李健此时却没有吭声,而是翻身下炕,把自己藏私房钱的盒子拿了出来,打开开始清点着里面的钱。
“媳妇儿,你别要别人送的手表,我有钱,我给你买!”
拿着手表的许招娣:“啥?你在说啥呢?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哪能要啊!再说了,你那攒的钱不是要给咱们孩子的,不准乱花!”
李健捧着自己的私房钱,心里委屈啊。
“不是,他送手表是啥意思啊?他到底要媳妇儿你帮忙办啥事儿啊?媳妇儿,你可不能骗我啊?他不会是你,是你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吧?”
李健越说越委屈,只觉得自己想要一个家咋就这么难呢?
这才结婚多久啊,这不要脸的男人就找上门来了?
许招娣这下也明白过来了,自家男人吃醋了!
想明白这一点,许招娣一下子笑出了声。
“我的妈哎,老公,你,你想啥呢?你快把你的私房钱放回去,上炕上来,我给你说事儿呢!”
李健瞧着媳妇儿的反应,觉得大概可能或许,是自己想歪了,但依旧把木盒子拿在手里,翻身上炕。
许招娣此时也坐了起来,拿着手里的上海牌手表叹了口气。
“说起来,这事儿吧,还怪不好意思的,我们家以前节省,那时候三妹还没怀上呢,二妹才五六岁吧?还是六七岁,不记得了,我俩在家天天吃二合面,嘴馋啊,那时候秦怀谦他家突然搬到附近,手里零食又多,很快就收获了一帮小孩儿跟着他屁股后面玩。”
“哦,青梅竹马嘛这不是?”
听着李健的怪声,许招娣没忍住笑了。
“那时候不是兴扮家家酒嘛,因为二妹长得好看又听话,所以都爱让她扮媳妇儿,后来秦怀谦说,让我把二妹嫁给他当媳妇儿,不准给别人当。”
“你就答应了?”
“我连续吃了半个月的零食吧……实在顶不住了,就把二妹嫁给他了……”
真相离谱到李健甚至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低头看了看媳妇儿手中的手表。
“所以,那家伙是在提醒你,你已经把二妹嫁给他了?”
许招娣看着手中的手表,叹了口气。
“我觉得,他应该是在提醒我,二妹是他的。”
李健听见这话,手掌摩挲着下巴。
“你别说,他的条件,对二妹来说,还是挺不错的。”
许招娣点了点头:“好多年不见了,那时候听说他们家搬家了,后来也没消息,再看见就是前不久在食堂里,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他已经忘了这事儿了,不过现在看来,他没忘,还记得蛮清楚的……”
“那他这次回来,是专门为二妹回来的咯?”
听见这个问题,许招娣抿了抿嘴,又摇了摇头。
“这我倒是不知道了,不过这手表太贵重了,我还是还给他吧。”
听见这话,李健却眯了眯眼。
“媳妇儿,你有没有想过,他就是故意送这么贵重的手表给你,然后让你去还,这样你们就能聊上了?”
许招娣忍不住笑出了声,翻了个白眼:“你说啥呢?”
“真的,不然这样,我拿这块表去还给他,就当我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觉得这块表太贵重了,咋样?”
“也行,不然总感觉我好像被他收买了,要把二妹卖给他一样。”
说实话,如果是之前,二妹有这样的机遇,许招娣觉得自己肯定会双手把小妹奉上,但是如今有了工作和对象之后,许招娣的想法变了。
再好的对象,那也得二妹她喜欢才行!
不然,这两口子过日子,得多难啊?
“行,那我去把手表还给秦怀谦。”
说完,李健就将手表给装回了礼盒之中,穿上衣服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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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啾啾知道,自己只要站在窗户后面,就能瞧见站在牛家,哦不,是秦怀谦家屋檐下的他。
但是。
想到刚才好奇偷看了一次,结果被秦怀谦笑着抓包后,自己下意识反瞪了秦怀谦一眼,接着退后两步,离开了窗户后面的视线范围,坐回自己的小床上。
想到这里,许啾啾脸颊有些发烫,小嘴嘟起:
“呸,不就是翘屁嫩男吗?本小姐又不是没看见过!笑个屁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