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玉不敢违背师命,愤愤不平地坐了下去。
张纯风皱紧了眉头,望着刘虚如,缓缓说道:“我能说两句吗?”
刘虚如笑道:“既然张少侠已经敬酒认错,就没有必要再过多解释了!”
“刘真人怕是误会了,我刚才敬酒并非认错,只是酒桌礼仪而已。”张纯风说得不紧不慢。
王仲青眯着眼,端起茶杯,没说什么。刘虚如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说道:“张少侠打伤我徒儿,不认错吗?”
“我没有打伤他,自然没什么错需要认!”张纯风理直气壮。
王仲青依旧没有出声。
刘佳玉却没忍住,霍的站起来,再次伸出手腕,大声道:“难道这么大的伤口是我自己戳的吗?”
“这我无从得知,”张纯风淡淡道,“当时我们只过了一招,最后你完好无损地离开,这点聂姑娘可以作证。”
大家于是把目光转移到聂倩柔的身上。只听她说道:“张少侠肯定认错人了,我一直陪在师父老人家身边,什么都没看见!”
此话一出,张纯风可就坐不住了,登时站起来,指着聂倩柔,大声说道:“你说谎,你当时明明就在酒坊门口!”
“放肆!”王仲青淡淡道,“说话就说话,大声就有理了吗?”
“可是她说谎啊!”张纯风据理力争。
“你先管好你自己!”王仲青将茶杯放下。
张纯风憋屈,闷闷不乐地坐下。刘虚如脸上又有了笑容,说道:“年轻人火气大,切磋失手在所难免,只要张少侠认个错,这事就算翻篇了!”
“我没有错,怎么认?”张纯风又火大了。
“放肆!”王仲青拍了一下桌面,“不大声你是不会说话了吗?”
张纯风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忍,站起来就跑,全然不顾大家的挽留。
他在山林里一阵狂奔,直到筋疲力尽才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跑累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张纯风抬头一看,正是陆九诚。
他抱着一柄拂尘,正笑嘻嘻地向张纯风走近。
“大师伯!”张纯风站起来,叫了一声。
陆九诚点点头,将一个药瓶子递给他:“散功丹炼好了。”
张纯风接过小药瓶,心里又喜又紧张。打开闻了闻,一股黄酒的香味扑面而来,倒出来一看,一共八枚药丸,拇指般大小。
“一枚就够了,其他七枚你到时候自己看着办吧!”陆九诚说道。
“多谢大师伯!”张纯风抱拳行礼。
“你跟你师父商量,挑个好日子,到时我们帮你护法。”陆九诚坐了下去。
张纯风也跟着坐下,两人并排,一老一少,看起来挺和谐。
“你的《神符真经》,”陆九诚从袖袍里掏出小册子,递给张纯风,“这种邪门歪道,烧了吧!落在坏人手里就麻烦了。”
张纯风嗯了一声,立马掏出火折子,将它点燃了。
看着火焰熊熊,陆九诚漫不经心地说道:“假如一个人练了歪门邪道,异常强大,强大到世上无人能敌,你会怎么做?加入他还是挑战他?”
“当然是挑战他!”张纯风不假思索回道。
“但他无人能敌。”陆九诚强调。
“可他是歪门邪道。”张纯风坚持己见。
陆九诚笑了笑,拍了拍张纯风的肩膀,说道:“好样的,不愧是元阳宗的弟子!”
说着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又道:“我马上就出门远游,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凭空消失。
张纯风皱了下眉,也站起身来,往山顶走去。
到了山顶,王仲青已经等在客厅里,正和二师兄坐着喝茶说话。
“师父,二师兄!”张纯风站在门边,喊了一句。
王仲青哼了一声,没有好脸色。二师兄赶紧圆场,提起桌上的木质饭盒,笑道:“师父给你打包烧卖,我给你热热去!”
说着便进了后院厨房,留下两个尴尬的人。
“散功丹炼好了?”王仲青打破沉默。
“大师伯刚刚给我送过来。”张纯风掏出药瓶子,递给王仲青。
王仲青打开盖子,闻了闻,又倒出来看了看,点点头,装了回去,说道:“待会我算下日子,你去准备准……”
话没说完,大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纯风,纯风,在吗……”
是二师伯。张纯风迎了出去,走到大门边,问道:“二师伯有什么事?”
“刘真人托我转交一封信给你。”二师伯从袖袍里摸出一封信,递给张纯风。
张纯风接过信,一脸疑惑,刚想拆开,二师伯急急忙忙说道:“我得先下去,各种收尾工作还得我亲力亲为!”
说着转身就走了。张纯风不在意,继续拆信,展开一看,一头雾水。只见信上写着:
张纯风师侄,昨日密谈甚欢,一切照计,掌门之位,唾手可得!
莫名其妙!
张纯风手里拿着信,要给王仲青看看,以澄清自己的清白。
岂料,刚踏入客厅,就看见王仲青眉间一个洞,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气绝身亡。
张纯风又悲又惊,一个闪现,上了高空。可是,根本没有任何异常波动。
他回到大厅,四处搜寻蛛丝马迹,视线登时转到桌上的药瓶子,便不假思索收了起来。
“张纯风,你个欺师灭祖的孽徒!”
二师兄瞪圆了眼睛,从后院闪身出来,一掌拍向张纯风。
“不是我干的!”张纯风连连闪躲。
“这世上会虚空指的可不多,你要怎么解释?”二师兄掌变拳,一拳袭向张纯风的胸口。
“我解释不了!”张纯风轻出一拳,硬碰硬,将他顶了回去。
“那你是承认了?”二师兄倒退几步,满眼怒火。
“不是我干的,”张纯风回道,“我无缘无故杀师父干什么?”
“你与掌门师弟不和,连吵两天,当然是为了泄愤了!”门外突然传来二师伯的声音。
他怒火中烧,身后跟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往张纯风围过来。
“就因为吵个架就杀人?”张纯风冷笑。
“难道你还有阴谋?”二师伯一眼看到他手中的信,说道,“把信交出来!”
张纯风犹豫了,这一交,百口莫辩,但要是不交,岂不是显得做贼心虚?
何况,这明显是个局啊!
既然说不清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真相留待以后再查也不迟!
张纯风法随意动,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