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风捏开蜡丸,取出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炼制散功丹的第二样物品是至阴之血,也叫纯阴之血,浅雪宫圣女周怀瑾便是此种体质。取量一合。”
浅雪宫周怀瑾?那个差点被万华门杨秀全祸害的孩子?如此看来,这至阴之血手到擒来嘛!
张纯风看着那纸条,满心欢喜,就是不知道一合是多少。
他走到一处僻静处,放出流光珠,瞬间消失在原地,到了浅雪宫。
张纯风刚现身,就被眼前的景象惊愕了:一个女人正在浴桶里沐浴。
这流光珠是故意的吗?是存心要害他吗?还有那女人,一大早的洗什么澡?晚上不能洗吗?张纯风一顿暗骂。
女人肤白貌美,发黑如墨,约四十来岁,也是一脸愕然,继而愤怒,说道:“是你?”
同时出掌,拍在浴桶上,激起一道水帘,遮住了张纯风的视线。
张纯风满脸尴尬,正欲解释,一股杀气已经逼近他。只见那妇人,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青色华服,手持长剑,直刺他胸口。
张纯风心虚,只得连连避让。他一边拆招一边说道:“晚辈无意冒犯,请前辈高抬贵手!”
妇人不搭话,只是追着他,从屋内打到院外,又从院外打到屋内。但过了几十招,妇人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她停了下来,说道:“采花贼,身手不错。”
“采花贼?”
张纯风一脸懵,就这么看了一眼,自己就被打上“采花贼”的标签了?
“敢做不敢当吗?”妇人一脸怒色。
“前辈恐怕误会了!”
“误会?人赃并获还敢嘴硬?”
“前辈不能听我解释?”
“待我抓了你,你去正律院解释吧!”
妇人屈指一弹,一团指甲大小的白色烟雾疾射而去,当即逼近张纯风的面门。
张纯风挥扇挡住,另一团白色烟雾紧接而来,攻击他的心脏。张纯风翻身而起,躲过这一击。
不料,那妇人越使越多,越打越急,无数的烟雾缠绕着他,如天网般将他团团围住。
“就算你身手再好,今天你也插翅难飞!”妇人脸露得意之色。
张纯风当即扇面张开,旋身而上,刮起一阵大风,将烟雾吹得四向分散。
“迟了,”妇人笑道,“我这‘漫天大雪封魔阵’已经渗入你的皮肤,很快就侵入五脏六腑,你别挣扎了!”
“你这是毒还是蛊?”张纯风问道。
“毒又如何,蛊又如何?”
“毒的话,我扛得住!”
“哦?那很不幸,我这是蛊!”妇人露出胜利的微笑。
“蛊啊,我万蛊不近!”
“你……”
妇人气得拉长了脖子,长剑脱手,直飞而出。又玩飞剑,无聊不无聊?
正当飞剑逼近之时,张纯风剑诀翻转,夺取了它的控制权,飞剑掉头疾驰而去。
气势之猛,速度之快,妇人完全没时间反应。
眼见剑尖就要刺入她的眉心,却悬停不动了。妇人闭着眼睛,许久未见动静,睁眼一看,哪里还有人影。
张纯风已经逃之夭夭。
误会一时无解,张纯风不想与之纠缠,还是走为上计,待日后有机会再澄清好了。
他翻上屋顶,发现自己处于一座孤峰之巅,下面都是万丈深渊。怪不得打了半天,也不见外人来查看。
他四处眺望,发现西北方向有一个建筑群,估计那才是浅雪宫的大本营。
他一个燕飞,掠空而去,在树梢上轻点几下,跨过深渊,飘落在西北处。
一个巨大的花岗岩牌坊出现在他眼前,壮观气派,规模比孟家庄还大了许多。
张纯风拾阶而上,刚到牌坊门口,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就迎了上来:“师兄贵姓,所为何来?”
“元阳宗张纯风求见叶若秋师姐。”
张纯风抱拳行礼。
女孩一听“张纯风”三个字,立马两眼发光,摆手邀请,笑道:“张师兄快请进!”
救了人家圣女,这待遇应该有。张纯风也不推让,爽爽快快就进了。
两人边走边聊,女孩说道:“叶师姐出去了,张师兄可在我们浅雪宫暂住几天。”
“叶师姐出去了?她不是才刚回来吗?”张纯风皱眉。
“又出去了。”
这可真不凑巧,要是有叶若秋引荐,事情会好办许多。不过,有功劳在身,想必浅雪宫宫主也能给个方便。
“那我直接见宫主吧!”张纯风开门见山。
“宫主这时候不见客。”女孩回道。
“那她什么时候才见客?”
“午饭之后。”
“我也不能通融?”
“没人能例外。”
“她早上不见客,都在干些什么?”
“这是秘密!”
“……”
好吧,既然要等到午饭后,那就等呗,顺便逛逛浅雪宫也好。
女孩将张纯风带到司礼堂,说了情况就回去了。接手的是一个异域风情的姑娘。
那姑娘约十六七岁,蓝色眼睛,棕色头发,鼻子上挺,肌肤白里透红。
她面无表情,邀请张纯风上座,倒了一杯茶,轻声说道:“张师兄请喝茶!”
她汉语有些拗口,张纯风勉强能听懂。他礼貌地喝了一口,问道:“姑娘贵姓?”
姑娘显得有些紧张,犹豫一下,回道:“李淑娴。”
这是个纯种外国人啊,姓李?邱采薇是混血,人家才有个汉语名。张纯风又问:“原名?”
“不是,是我自己取的。”
“姑娘哪里人?”
“巨食国。”
又是巨食国,怎么到处都是巨食国的人?这巨食国的人跑来浅雪宫干什么?
“姑娘来浅雪宫多久了?”张纯风继续问。
“两年多。”
“来浅雪宫做什么?”
“来学艺。”
“那挺好。”张纯风喝了一口茶。
两人沉默了一会,张纯风想起那妇人口中的采花贼,遂问道:“姑娘知道采花贼是怎么回事吗?”
李淑贤闻言失色,结结巴巴回道:“不不不…知道。”
那就是知道了。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似乎情况还挺严重。张纯风不想为难她,就不多聊,起身要走,说道:“我出去溜达溜达。”
李淑娴跟着起来,摆手道:“请!”
两人出了司礼堂,并肩而走,引来各种目光。好奇的,羡慕的,嫉妒的,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