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风来到城北,很快就找到颜药师的医馆,那是在最繁华的地段。隔壁还有一家“颜氏钱庄”。
张纯风进了医馆,环顾四周,只有一面药柜,一张柜台,几张凳子,但空无一人。
“……”
医术那么烂吗?连个看病的都没有?听郑西隆的口吻,颜药师应该是大国手的存在,怎么就门可罗雀呢?
张纯风往后院喊了一嗓子,没人出现。又喊了一次,才有一个胖女人姗姗来迟。
“叫什么叫,没见人家在忙吗?”胖女人一来就将张纯风一顿臭骂。
她大约有一百八十斤,年龄二十出头,满脸都是怨气。
“我找颜药师。”张纯风单刀直入。
“我就是颜药师,”胖女人一屁#股坐在柜台后的凳子上,“你哪里不舒服?”
嗯?颜药师是个女的?还是个暴脾气?管它呢!
“我不是来看病的!”张纯风回道。
胖女人一听,霍的站起来,脸上的怨气更重了,大骂道:“消遣老子呢?不看病给我滚!老子忙得饭都没时间吃。”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我想买两株雪桂草。”张纯风叫住了她。
胖女人立马站住了脚,转过身来,看着张纯风,说道:“你再说一遍。”
“我想买两株雪桂草。”张纯风重复一遍。
胖女人重新打量张纯风,见他一身破布衣,也没啥修为气息,翻了个白眼。
“滚滚滚,雪桂草是你们这些穷人家买得起的吗?还两株呢!”胖女人说着,抬腿就要离去。
“我看你是没有雪桂草吧?”张纯风淡淡说道。
胖女人又停住脚步,扭头说道:“你要买雪桂草也行,先付二万两银子做定金!”
她斜着眼看着张纯风,又强调一句:“二万两,银子!”
张纯风微微笑了一下,从纳戒里放出二万银子,在地板上堆成一座小山。
胖女人张大了嘴,半晌才回过神来,一脸堆笑,向张纯风笑道:“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请公子原谅!”
“雪桂草有现货吗?”张纯风剑诀翻转,将银子收回纳戒里。
胖女人眼睁睁看着灵石消失在眼前,竟有些怅然若失,仿佛是她自己的财产被人拿走了一样。
“雪桂草没有现货吗?要什么定金,我付全款。”土豪张表示不缺钱。
“这我就不知道了,得问那个颜药师。”胖女人回过神来。
张纯风听得糊里糊涂,急道:“你不是颜药师?”
“我是颜药师,但不清楚雪桂草的事,我得问问当家的那个颜药师!”胖女人解释道。
张纯风这回听明白了,眼前这位八成是颜药师的女儿或者孙女之类的。
“好吧,那你去问问那个做得了主的颜药师,我在这等!”张纯风说着,从柜台下拉了张凳子坐下。
“贵客怎么能在这等,您请……”
胖女人话没说完,一个年轻人急急忙忙从后院钻进来。他浓眉大眼,一身白衣,头上一支蝴蝶簪子,显得女性化。
他向胖女人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钱庄有几笔账等着你核对,赶紧的!”
“……”
一个看病的大夫还要兼职钱庄的会计?长见识!
只听那胖女人回道:“我没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年轻人一听,越发着急,说道:“人家在那等好久了,你不能让人等急了啊!”
“让他再等一会,我带这位公子去见老不死的,见完就来。”胖女人没了耐心。
年轻人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张纯风身上,打量一番,视线回到胖女人身上
他怒道:“钱庄几千两的账目你不去对,在这里勾搭小白脸?”
胖女人当即翻脸,骂道:“滚你妈的犊子,这是我客人。滚蛋!”
后面两字几乎歇斯底里,震得张纯风耳膜难受。年轻人哪里受得住,赶紧跑了。
刚到门口,又停住脚步,说道:“你小心又被扣月俸,前月少算一两利息,就被扣了一两来填补……”
“有完没完了,滚滚滚!”胖女人彻底没了耐心。
白衣年轻人这才快步离开她的视线。
张纯风却是越看越莫名其妙。这胖女人姓颜,钱庄姓颜,看样子就是她家的,居然因为少算一两利息而被扣了一两月俸,要不要那么薄情?
“颜药师要带我见的人,是你什么人?”张纯风问道。
胖女人没有回答,礼貌性地笑笑,说了个“请”字,就带着张纯风钻进了后院。
后院不大,大概五六十平方,铺着石板块,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植物。
走了两步就进了客厅,也不大,二十来平方,七字形布局,四张椅子加一张四方桌就打发了。
“公子贵姓?”胖女人请张纯风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他闻了闻,下不去嘴。
“迟少麦!”张纯风回道。
“迟公子稍等,”胖女人笑道,“我去去就来。”
说着钻进客厅后屋去。不久即带着一个人出来。张纯风一看,大为意外,那不是刚刚还在收高利#贷的高个子吗?
高个子显然也没料到,居然会是张纯风来买雪桂草。他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他标志性的微笑。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他坐下,扭头对胖女人说道。胖女人只好离开客厅,回去钱庄对账。
“看来颜药师对开钱庄的兴趣更大。”张纯风笑道。一个钱庄老板亲自下场收欠款,他没理由不笑。
颜药师没有接他话题,却道:“听我闺女说,迟少侠要买两株雪桂草?”
你闺女?果然是一家人!
“颜药师有现货吗?”张纯风反问道。
“没有!”颜药师干脆利落。
张纯风有些失望,这钓鱼的饵料还真不好买。
“那打扰了!”
张纯风说道,起身要走。
“迟少侠那么着急要吗?”颜药师依旧微笑。
这是又有戏?张纯风疑惑地看着他,问道:“颜药师有办法?”
“就看你出不出得起价钱了!”颜药师回道。
“什么价钱?”
“一株三十万两!”
“……”
你这是仙草吗?一株三十万两?张纯风想想上次朱岗的教训,不得不谨慎起来。
“打扰了!”他站起来,向颜药师拱手行礼,转身就走。
颜药师见状,不动声色,说道:“迟少侠若考虑清楚,随时欢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