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的脸色已经黑到极致,甚至能听到后槽牙咬在一起的声音,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说了这么多,你倒是死啊,常死不咽气,在这膈应谁呢。
怀王哭的一塌糊涂,紧紧地抱着她,悲戚道:“我不要你死,天下之大,为什么就容不下我的敏敏呢,敏敏,你要是死了,本王要这大业有何用。”
敏柔知道目的已经得逞,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怀王看到陆衍手中的宝剑还是自己送他的生辰贺礼,拿着他送的刀,去杀他最爱的女人,他到底做了什么,一时悲愤交加,怀王只觉得呼吸困难,喉咙发痒,猛地吐出了一口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表哥,如果敏柔没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陆衍自认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在表弟来之前杀了她。
“表弟,我何曾欺骗过你,有些事要用心去看,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你但凡查一查,就会知道敏柔并不像你看到的那般善良。”
怀王心中升起一股浓烈的抵触,敏敏都这样了,她还能恶到哪里,哪怕是恶人,她也是自己的敏敏,独一无二的敏敏。
“表哥,你别说了,我和敏敏朝夕相处几月,她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
陆衍也无话可说,自己和他认识了十几年,不也没抵过这条毒蛇的三言两语吗,多说无益,等铁证摆到表弟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表弟一直单纯可不是好事,希望他能通过这件事成长起来。
怀王见表哥不说话,以为他戳中了表哥的心思。
“表哥,你长久孤家寡人,自然不懂如何爱一个人,我们彼此好好静静,近日你我还是不要见面了。”
“表弟,你再不走,你的敏敏就要彻底没了。”
陆衍俊脸阴沉,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冰冷疏离的气息,心里一直默念表弟是亲的,不能生气,可越想越气,竟然嘲讽他不会喜欢人?
表弟这是瞧不起谁呢,他孤身一人怎么了,招谁惹谁了。
真是天大的笑话,他的阿晚不知道比这条毒蛇强多少倍,真善和伪善他还是能分得清的,也就表弟把毒蛇当成宝,真的无语至极。
怀王一听这话,半分不敢拖延,直接抱着人跑了。
坤宁宫
“母后,王婆和梁骥一家都死了,怀王和陆衍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缝,敏柔的实力可见一斑啊。”
湖阳公主在敏柔身边安插了眼线,对方所做的一切都能知晓,一想到阮氏被放了一大碗心头血,心里就畅快。
皇后插花的动作一顿,似有若无地轻笑,“敏柔这丫头也算没有白费母后的一番苦心,这才多久就搅得淑妃和陆家不得安宁,让她继续努力,事成之后,母后重重有赏。”
湖阳公主点头,随后又说起驸马的事,言语间多是对李英的不满。
“母后,你帮女儿管管李英,他腿好之后,都不愿意与女儿同房,女儿都主动好几次了,每次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女儿真想杀了他,整日寻花觅柳,和一群贱男人作伴,公主府都被他糟践的乌烟瘴气。”
皇后听到这事眉心皱在一起,戳了戳女儿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
“本宫和你父王一世聪明,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李英与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不好好拉拢,反而把他越推越远,既然降服不了,那就快刀斩乱麻,男人如衣服,不喜欢这件,换另外一件就好了。”
湖阳公主显然对丈夫还有感情,她撇了撇嘴,不舍道:“母后,总不能你改嫁,也让女儿也跟着一起改嫁吧,驸马毕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女儿回去再想想办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驸马一定会回心转意的,男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女人呢。”
皇后快被女儿气死了,她改嫁是她愿意吗,不过她也不掺和女儿夫妻的事,能回心转意更好,若是李英动了背叛的念头,那她绝对不会轻饶他,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阮氏这次身体受到重创,要是再受点刺激怕是熬不过去了,派人把陆震霆一月后回京的消息透露给贤妃和容华,她们比我们更害怕陆震霆活着回来。”
湖阳公主眼神发亮,一想到阮氏和陆震霆都死了,虞晚这个贱丫头怕是要哭瞎眼。
“母后,安王被封为亲王,是您安排的吗?”
皇后想到近日安王对着她点头哈腰,竟妄想认在她名下,做她的儿子,真是痴心妄想,不由冷笑出声:
“一个蠢货罢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过是皇上给楚王立的一个活靶子。”
湖阳这才放下心,她还以为母后真要把安王记在名下,到时候认回陆衍怎么办。
二人不知道的是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边关,陆震霆意外发现被捕的乌国皇子身边的谋士,与多年前死去的一个人非常相似。
“将军,您要的这人带来了。”
陆震霆抬手将士兵屏退,帐中仅剩他和那玉面书生,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他的思绪被带到了二十多年前。
曾经他和太子启关系匪浅,以为会当一辈子的好兄弟,可终究敌不过他的猜忌和苏栖梧的背后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