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战技——卡利亚式奉还!
“跪下!”幽蓝色的魔力之光荡开了藏于黑烟中的浊火,有了适才的经验,我又一次挡开了一名禁触老翁直指而来的木杖,害对方失衡跌跪在地上,“我叫你呃呃啊啊,一天到晚学鬼叫,洗内(去死吧)!”
果然,这一招并不难弹反,甚至现实里比游戏还简单。
这些禁触老翁就像是人机一样,动作迟缓反应慢,而且来来去去也只会出那么一招。
再加上,我有着梅琳娜能够帮忙施展“镇定”魔法,来抵挡癫狂侵蚀理智,一通下来,我已然熟练掌握了应对禁触老翁的方式。
甚至,为了让这些家伙快点发现我然后过来,我从路边砍下了一束禁触树枝,摇着铃声大摇大摆地走在了河道中央。
一转眼的功夫,附近那六七头禁触老翁,全被我给解决了。
哦呜~哦呜~
老翁的欢愉,获得。
这下彻底神清气爽了,非要惹我,咱阿褪可也是有着成为癫火之王的潜质的啊!
——当然,这话可不能对梅琳娜说,小心梅梅炸毛哦。
说起来,为何一开始砍不到禁触老翁呢?
我想起之前一刀劈落在对方身上,就好像是砍中了一团虚无的火焰,这些家伙早已经以身侍火,其状态或许更贴近虚无的灵体。
但是,为了能够攻击到人,禁触老翁必须从那虚无的状态里显现出来,他通过木杖释放出癫火之力的一瞬间,会化作实体,也是接触他最好的时候。
而弹反能够一下子打乱对方的招式,甚至干扰对方的魔力输出,叫老翁体内的力量变得不稳定,从而无法维持那虚无的状态,因此,之后也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明白了应对禁触老翁的办法之后,这家伙也就没有任何难度,手起刀落,便能将他乖乖斩落,最后,甚至还化作了一抹火焰之影,消失在了这片谷底当中。
没了禁触老翁的连连鬼叫,整片树林也顿时寂静了下来,反倒多了一分阴森。
继续走吧,接下来就是去米德拉府邸,挑战幽影地的癫火之王了。
沿着谷底之河的流域继续往深处走去,沿途顺带清理了几波染上了癫火的拷问官。
这些家伙能够穿透迷雾,远远地用划空癫火狙击人,还是挺恶心的。
渐渐的,灰色的尽头浮现出了一座屋宅的影子。
嗡嗡嗡——
寂静之中,又传来了灯笼虫的振翅之音,那些宛若火星的小虫子摇摇晃晃地向着那尽头的方向飘了过去,就像是居无定所的游荡孤魂。
米德拉的府邸,阴森得如同一座鬼屋。
我收起了刀,继续向前走去。
在河谷的尽头,府邸的大门口,跪坐着一长排黑色的影子。
一共有十来个人,他们面向府邸外部,全被砍去了头颅。
“这些人,都是被癫火所吞噬的吗?”梅琳娜从我身旁浮现而出,她在那些尸骸之前蹲下了身,查看着他们的脖子。
在那断口之处,无头者的脊椎都染上了癫火的浊黄之色。
“······不,更准确地说,这些人都是被那些角人的拷问官们所判罚的罪人吧。”我望向了宅邸,微微叹了口气。
梅琳娜抬起了头,面带迷惑地望了过来。
我也继续解释道:“癫火,无论是在交界地,还是幽影之地,的确都是被视作罪恶的存在,不容许的存在,毕竟那是会带来真正的毁灭的力量。”
没有人知道,那些游荡在谷底的禁触老翁究竟是怎么来的。
或许是某种错误的请神仪式,又或许是这片土地因为饱受摧残而诞生的自我毁灭装置,总之,他们到来了。
那些禁触老翁自然是被当作了禁忌的存在,不容许任何人靠近、接触,与之有所瓜葛。
但眼前这座宅邸的主人,米德拉,他在某一次意外当中接触到了那些老翁,而很快,就引来了杀身之祸。
以“拷问老者”约里为首的一众角人前来米德拉的府邸兴师问罪,他们甚至一把火,将眼前这座大宅烧得近乎废墟。
其主人米德拉,被处以永罚之极刑,大剑从头颅捅入了他的身躯,从内部迸发出倒刺,将整个人扎成了刺猬。
而府邸里的其他人,或是被烧成了灰烬,或是如我和梅琳娜眼前这般砍去了头颅,跪罚在门外,以警示他人绝勿靠近。
“那么,那位米德拉真的染上癫火了吗?”梅琳娜蹙起了眉头,询问道。
“我不知道,但至少光只是触碰到了那些老翁,应该并没什么影响吧,甚至还能借此杀掉对方。”我向着府邸大门走去,“至于他是否彻底染上了癫火,还是让我们自己去看看吧。”
用力推开了大门,顿时间,凄凉的寒风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哀嚎扑面而来。
恍惚之间,我好像看见了这座府邸里,许多怨魂丧鬼顺着风,迫不及待地冲出了这片炼狱。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灰烬的烟味。
正如我刚才所说,角人的拷问官们一把大火,将这里几乎烧成了废墟。
主人米德拉,也应当是一位智贤之人,府邸当中尽是书籍,家中最多的家具便是书架,宛若一座图书馆。
而一场大火过后,一本本焦黑残缺的图书如同尸骸一般被堆积在了地上,几乎铺满了整座宅府,空气之中飘散的尽是它们对那些惨无人道的角人拷问官们的控诉。
“······折回去,不要靠近······哦,那是我的罪孽,请不要靠近疯狂······”
府邸之中,突然响起了沧桑而无力的叹息。
玛莉卡的赐福之光所指引的方向上,一抹白影恭敬地站在了府邸的正厅前方。
而那位米德拉,应该就是在他身后那二层的房间里头吧。
不过说是二层,但目估着至少有寻常的三四楼那么高,墙面也是光溜溜的,没有其他道具的情况下,看样子并不好逃课这座府邸,直接上去呢。
“不知从何而来的客人啊,欢迎您······还请您将我的主人,米德拉的警告听进去:‘······不要靠近疯狂’。”梅琳娜正站在了白灵之影面前,聆听着他残留下来的只言片语,“那是罪······主人他甘愿背负的罪啊······”
——如果真是甘愿背负的罪,那也就不会诞生癫火了。
我叹了口气,走到了厅堂左侧,墙壁上唯一一幅干净明亮的巨大挂画之前,一剑挥斩了过去。
画作消散,里面便出现了被几近焚毁的通道。
“走吧,让我们去见见那一位角人的贤者米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