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囡囡浮肿的尸块在河滩上摆放出来,拼接成完整的形状。周围人都看的心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下如此重手,把一个小女孩硬生生撕裂成这般模样。
从那些伤口来看,就像是被人拽着用蛮力将身体撕开一样。而摸关节处也的确能够发现有松动,在看囡囡的小脸痛苦的扭在一团,相比死之前经历过极大的痛苦,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这也太人渣了,是人能做出这种是吗?简直就不是人啊。”
我跪倒在囡囡的尸体前,头杵在地里,失声痛哭。旁边有人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
“滚开!”
我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双眼通红面目狰狞的瞪着身后去宽慰我的人,让他身旁的人都被我吓退几步,那个人就更不要说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枫老递过来一个木匣子,“人死后还是入土为安,你自己整理吧。”随后对周围的喊道:“都散了,将此地拉起警戒线,所有人赶紧离开。”
“包队还没有发下撤退的命令啊,我们真的要走吗?”
“不怕死可以选择留下来,马上就要到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刻了,这里有个厉害的东西要出来了。”枫老还瞥了一眼匣子里的尸体,赶紧独自收拾东西要离开了。
河滩上满是血红色的液体,还有散落的碎肉,加上吹来的一阵阵冷风,和下着的毛毛细雨,没有人愿意呆在这里。都赶紧收拾东西离开了。
我虽然不懂得奇门遁甲之道,但是缝尸这么多年,对于阴气的感应还是极为灵敏的,枫老说的没有错,有一个大凶之物将要在阴气最重的一段时间出来,届时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而且会死的比囡囡还要惨。
“会是张子萱吗?”
我不确定,抱着装有囡囡尸体的匣子回到岸上,坐上一辆车火速离开了此地。我没有回宾馆,而是在半路下了车,朝着另一条公路走上一个多小时就能回到自己所住的村庄。
欧阳蓝挤下来焦灼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带着囡囡去宾馆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先带她回家,等明天中午,把尸体给老太太。”我说的都是实话。
欧阳蓝却不太相信,她满眼的担忧,怕我做出极端的事情。我宽慰道:“别担心了,我不会做傻事的。”
车上的人也开始催促欧阳蓝,“快点,我们赶着回局子呢!”
欧阳蓝纠结道:“要不要我陪你?”
“陪我?你不害怕吗?”我盯着发抖的双手,还有躲闪的眼神,笑了笑,“好了,你还是跟着他们安全一点,我也就不用照顾你了。”
欧阳蓝嘟着小嘴,“哼!谁要你照顾,你去死吧!”说完,气冲冲的回到车上,嘭的一声关上车门,车子一溜烟开走了。
“女人真是奇怪,莫名其妙就发脾气。”我抱着匣子,脱下外套,盖在上面,防止外面细雨打湿,惊扰了熟睡中的囡囡。
坐在车后座的欧阳蓝脸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还有打在车窗上的雨滴,车里的气氛本来就足够沉默了,现在她一发脾气,就更压抑了。走了十几分钟左右,原本快要走进市区了,司机大喝一声。车子猛然打了一个猛拐,轮胎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欧阳蓝和众人都向前倾倒,她的脑袋砸在车门上,瞬间昏迷过去。整个车头一头扎进路面陷下的深坑里,后面接连好几辆车产生追尾,一辆小型轿车被大货车撞飞出去,在空中翻转七百二十度砸落在地,然后在地面上滑行数米远,擦出一溜火花。
后面的人赶紧停车,整条路瞬时堵死,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警察和救护车不一会儿就赶到,展开急速救援。当他们看到那路面的深坑时,也惊的说不出话来,有人下去侦探过,下面的土基像是被人硬生生挖走一样,才导致路面下陷。
可是具体方法却没有人能够搞清楚,都觉得很奇怪。幸运的是虽然很多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却没有人死亡。各种大型工地车开始工作,将路障清理开来,一辆接一辆的救护车载着伤员赶往医院。
于此同时,我还冒着雨往家赶,对于欧阳蓝他们那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我担心走的太快会颠簸到匣子里的囡囡,所以步伐不是特别快,但是重在平稳。坚持了近一个小时终于看到自己的房子了。
我双臂包的发麻,几乎没有了知觉,可是再开门的时候,还是很轻轻地将匣子放在一旁的石墩上,拉开卷帘门,再次抱着匣子走进去,将之小心翼翼的放在正堂的桌子上,回身拉上卷帘门。
将大门再次从里面反锁,由于我回来的时候正值黑夜,所以也没有遇到几个人。
打开灯发现屋子里一切都照旧,就是多了一股奇特的味道,每间屋子墙壁上都贴着几张黄符。我看着心烦,全部都给揭下来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下面我打开我工作房间的门,抱着匣子走了进去,那里有一张摆放尸体的床,打开匣子,将囡囡的身体一一放在上面。我拿出针线,开始我最为认真的一次工作。
由于囡囡的尸体不像是其他身体那样破碎不堪,所以仅仅依靠自身的皮肉就能封接的很完整。所以我下针尽量的小心,那些撕成细条的皮肉也被我缝合上去。当我缝合完毕之后,囡囡几乎是完整无缺的呈现在我眼前。
我将线割断,针从我手中滑落,看着囡囡因痛苦扭曲的小脸长吁一口气,极力平复内心波动的情绪。捡起地上的工具,收拾好之后,我将室内气温调到最低,囡囡安静的躺在那张床上,可是表情似乎在述说着自己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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