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骂人的视频已经被传到了网上。”
金文涛开口就是正事：“王志刚花了一千八百块钱从别人那里买的，而且是无美颜版本。”
李正听到这话，顿时眉头一皱：“这老东西，真不讲究！连美颜版本的视频都舍不得买！”
“你怎么不问问是谁卖给他的？”金文涛好奇于李正的反应，这种时候一般人应该感到害怕或者愤愤不平才对吧？怎么李正却处之泰然的样子？
李正无所谓地耸耸肩，道：“谁卖不都一样吗？从我骂出第一句脏话的时候，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过卖视频的人心真黑啊，我以为能卖个一千块钱就顶天了，居然卖了一千八？”
“……”金文涛沉默了几秒：“行，一会儿我分你八百。”
李正眉尖一挑，这才感到惊讶：“居然是你卖的？”
“我是个商人。”金文涛坦然道：“别说一个视频卖一千八，就是卖两百块的事情我以前也没少干，对我来说只要某件事有利可图，我都会做。”
“尊严、面子、隐私，这些东西只要没人愿意花钱买，在我这里就一文不值。”
“那还好，至少我还值个一千八呢。”李正笑道：“既然你要分我钱，一会儿别忘了转给我。”
“小钱，一会儿给你。”金文涛问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要捧你背地里却还放任你的黑料流传到网上去吗？其实只要我说话，这条视频我可以压下去的。”
“热度呗。”李正笑道：“第一季节目被腰斩，第二季遥遥无期，你要捧我就得让我在民众口中继续拥有话题性，这个骂人视频不就是现成的工具吗？”
“你这么淡定的反应，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了。”金文涛皱了皱眉，他感觉李正跟他很像，都是那种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的人。
李正实话实说：“我当然是故意的，不然我为什么要在你的地盘骂王志刚？上网跟他对线不是更方便？”
金文涛问道：“你的口碑才刚刚反转，就不怕这个举动把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人气败坏殆尽？”
李正自嘲地笑道：“我以前被人骂的还少吗？再说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没理由擦不干净我拉完屎的屁股，对吧？你那个卖惨视频我看过，连我都差点信了你的邪。”
“擦干净算什么？”金文涛笑道：“只要你有足够的价值，我帮你舔干净都行。”
“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多拉点儿？”李正开了个恶心玩笑，金文涛没有接招。
“既然你主动放出视频，是不是已经想好后续怎么反转了？”
“本来没什么头绪，甚至想把视频压下来。”金文涛扭头指着餐厅里坐着的刘芳：“但后来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了灵感。”
“刘警官？”李正明了点头：“你是想通过电视台给警方压力，让他们处理王志刚污蔑造谣我的案件？但是正如刘芳说的，一码归一码，不能一概而论，网民不会那么容易接受的。”
“哈哈，舆论而已，在我这里就是玩具。”金文涛拍拍李正肩膀：“等那边通报下来后，你到台里来，我给你录个道歉视频发到网上去，给你立个敢作敢当、知错认错的人设不就行了？”
“好吧。”李正点头：“那签约的事就等我过来录视频的时候一块办？”
“跟你说话就是省力。”金文涛笑着举杯：“合作愉快。”
“嗯。”李正跟他碰杯。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放空了。”金文涛说道：“这里一会儿就能结束，我让莉莉给你在附近安排一个住的地方，明天早上九点有一班前往昆西的车，打车到车站大概四十分钟，别误了时间。”
看着金文涛走回餐厅的背影，李正有点相信对方那句能替他舔干净的话了，连什么时候有车到车站多长时间都提前做完了功课，一般人可做不到这么细致。
过了半个小时，“团建”结束，这帮人开始散场。
不少人喝得醉醺醺被人扶着出来，边走边吐。
李正双手插兜，在门外等着金文涛的助理也就是严莉莉出来。
过了一会儿，严莉莉身上搭着一个女生，摇摇晃晃走出餐厅大门：“不好意思李老师，让您久等了，我先带您去订好的酒店。”
李正歪头指指那个醉醺醺的女生：“这位是……？”
这不是之前那个妈妈粉吗？
“我闺蜜吴易易，大晚上的回去不安全，我带她去酒店今晚就让她在那睡了。”严莉莉随口解释一句。
“哦。”李正点点头，倒是没说什么让男同事送两人回家的话，众所周知大部分犯罪事件都是熟人下手，谁知道酒精会不会催发出那些男同事的兽性？
反正又不要他照顾，吴易易去哪儿关他屁事。
所以严莉莉连搀带扶地照顾吴易易，李正连搭把手的想法都没有，慢悠悠跟在两个女生后面，像个不相干的路人。
吴易易睁开朦胧双眼，在严莉莉耳边悄声道：“这么做能行吗？”
严莉莉小声回应：“放心，我有经验。”
李正跟在后面，看着吴易易脚步虽然蹒跚但是并不虚浮，心中浮起丝丝疑虑：“这女的喝醉了之后，怎么走路还这么稳？”
而且不发酒疯，这酒品可真难得。
到了酒店，李正跟着严莉莉过去登记拿到房卡，然后转身不顾两个女生，直接转身去乘坐电梯。
等了一会儿电梯还没来，严莉莉扶着吴易易走到他身边。
“不好意思李老师，前台说房间客满了，能不能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易易？”说着，严莉莉一把将吴易易推进李正怀里，拔腿就跑。
李正愣了一会儿，似乎没回过神来，吴易易已经顺杆爬，八爪鱼似的抱住李正胳膊。
闻着浓重的酒气，李正明白了，这女人要跟自己玩潜规则！
李正冷笑一声，弯腰将其抱起，然后……
然后他走到酒店大厅，把吴易易放在沙发上，掏出手机再次拨打报警电话：“喂？派出所吗？我这里有个女的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