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恨恨地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怪不得你的宿主说你心黑。就你这张嘴,抿一下能把自己毒死吧?”
踩完后像是怕他报复回来,缓慢挪动着脚步,直到挪出了他的能抓到她的范围,立刻甩开双腿,朝着穿越局的大门一路狂奔。
生怕晚了一秒,会被他给抓回来。
就快要到庄子时,魏冬凝的情绪也已经冷静了不少。
毕竟细算下来,离开她的不过是小五的一个外形载体。
她在需要小五时,它还是一直存在的。
但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她还是努力地把脸绷了起来,装成自己还在生气的样子。
又怕自己装得不像,怼了怼身旁的顾佩言:“你快看看我,这个样子能不能吓到小五?”。
“嗯,估计也就只能吓到小五了。”
魏冬凝听见他这么说,揉了揉脸,又换了一副表情:“那这样呢?”
顾佩言稍稍往后侧了下身子,仔细端详着她。
直到她的表情开始出现不耐烦,才满意地凑回她的身边:“现在这副表情就很好。”
魏冬凝失笑地看向顾佩言:“其实有些时候,你也挺会捉弄人的。”
比如说今天。
她还以为按照他对小五的宠爱程度,他会心软呢。
没想到他竟然选择和她站在同一战线上。
对此她表示很满意。
酝酿了下情绪,记住刚刚他说很好的那个表情,魏冬凝拉着顾佩言就下了马车。
他们这次过来没有提前告知,所以此刻门口并未有人等候。
顾佩言身后的千荣立刻走上前,叩开了紧闭的大门。
看门的是顾府原先的老人了,见到来人是顾佩言,立刻迎了上来:“少爷,少夫人。”
“嗯,韩伯,我们是来给姑姑送东西的。”顾佩言一指身后的那两个箱子:“怕这边长久没什么人居住,东西不全。”
“好,我这就派人过来搬东西。”
韩伯应了一声,利落地转身离开。
完全都看不出他已经是五十多岁的样子。
顾佩言引着魏冬凝慢慢往庄子里面走,边走边给她介绍着这里的景色。
虽然到处都还是光秃秃的一片,也丝毫不影响顾佩言对哪里原本都是些什么如数家珍。
魏冬凝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她几个月前嫁到顾府时,当年的巡视工作都已经完成了。
因此她对这些庄子也只是在文字上有一些了解。
此次切身到这里走上一遭,才知道什么叫做“纸上来得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顾佩言,你这个脑子,科举时竟然只拿到第九名的成绩,属实是有些屈才了。”
魏冬凝是真心实意在夸他的。
以她的记忆力,真的记不住顾佩言所记的这些东西。
估摸着把顾佩言带到现代参加个最强大脑什么的,都能拿到前几名。
顾佩言谦虚地摇摇头:“排在我前面的那几位都是有真才实学的。我也不过是幸运了些才得此成绩。”
科举有多残酷,纵观历史便可得知。
一运、二命、三实力,缺一不可。
背后付出的辛苦那都是不为外人所知的。
魏冬凝才不相信他只是幸运这么简单。
两个人逛着逛着就走到了顾霜居住的院子。
虽是刚搬过来,但顾霜也已经把这里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小五正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像是已经做好随时被宣判的准备。
魏冬凝看着它那个不争气地样子,心里的火气更是没剩多少,先是和顾霜微笑着打了声招呼,才又把脸板了起来,对着小五招了招手,冷着声音道:“过来。”
小五哪敢不应。
乖乖地走到魏冬凝的身边,大气都不敢喘。
顾霜想要替小五说说话,却被她旁边的顾佩言用眼神制止。
瞬间就又清醒了过来,她差点又走上了之前的老路。
魏冬凝环着胳膊依旧是冷着脸,等着小五主动跳进她的怀里,在它的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知道吗?”
小五赶忙点头。
它这次是真的长记性了。
魏冬凝听见它的话,又是冷哼一声吓唬了它一下,才把它放开:“等会儿就把你拎回家。”
小五“喵呜”了一声,转头看向顾佩言,试图寻求着他的庇护。
结果却发现他早就带着顾霜走远了。
这下更是一个能帮它的都没有了。
顾佩言早就猜到了小五会有这个表现,所以在刚刚魏冬凝抱着它教育的时候,他便很识趣地带着顾霜进了里屋。
表面上是关心她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实际上就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心软,让魏冬凝刚才的准备功亏一篑。
何况小五着实做的过分了些,这顿打,不白挨。
必须让它长长记性。
“阿言,小五它……”
“姑姑,这件事我支持阿凝的做法。”
“我知道。我不是要替小五求情。只是想问问你,若遇见和小五这般的狸奴,我能不能在庄子里也养一只?”
偌大的庄子里,若没有只狸奴陪着,着实也是无趣。
顾佩言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自是可以的。庄子里的一切都由姑姑做主。若日后缺了什么,派人回府知会一声便是。我和阿凝也会经常来看你的。”
顾霜听完这话连忙摆手:“你们都有自己的正事要忙,我不过是换个地方住而已,不用总来看我。”
她给他们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他们再在她身上浪费心力。
在庄子上用过午饭,顾佩言还是不放心地给顾霜留了一句:“姑姑,你先在此住上一段时间。等这些污糟事都解决了,随你想住哪里都可以。”
然后在顾霜泪眼婆娑中,抱着小五,带着魏冬凝起身离开。
从被揍了一巴掌开始,魏冬凝几乎就没有再搭理过小五。
期间小五好几次想要像往常一样撒娇,都没太敢靠近。
直到魏冬凝实在是装不下去,将它抱在怀里,它才觉得踏实下来。
魏冬凝对它有很浓的雏鸟情结,它又何尝不是对她有着强烈的依赖。
“凝宝,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管去哪我都会和你说一声的。”
“刚才打你那一下疼不疼?”
“嘿嘿,不疼。我知道你舍不得下重手打我。”它也提前给自己开了痛感屏蔽。
所以除了自责和不好意思之外,它真的没有体会到痛感。
不过这事定然是要保密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