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轻轻抬起玉臂,手中的绣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宛如一颗璀璨的流星,向着那道红色的身影飘落而去。楼下的众人纷纷伸出双手,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时间,欢呼声、笑语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李相夷抱剑环胸,静静地站在人群之中,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能洞悉一切。此刻,他正陷入沉思,思索着如何才能完成药魔的要求,以拯救李莲花的生命。突然,一个鲜艳的红球朝他飞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李相夷转头看向身旁的李莲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紧接着,他身形一转,手腕灵活地翻转,悄无声息的隔空送入李莲花怀中。
苏家乃扬州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家,在当地开设钱庄、金铺……总之,扬州城最赚钱的行当,必定有苏家的一席之地。而苏家的当家人苏锦延,更是乐善好施,为人随和,犹如那春日暖阳,温暖人心。苏家的大小姐苏清婉,更是扬州城内赫赫有名的富家千金,因为其貌若天仙,清丽脱俗,温婉可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且心地善良,常年于扬州城内外施粥济民。
故而,扬州城上至官贾望族,下至乞丐小儿,皆对苏小姐钦佩有加。加之其家世显赫,才华出众,实乃扬州城男子们的梦中情人。
然苏小姐已至嫁娶之龄,上门提亲之媒婆,将苏家门槛都踏破了,但苏小姐无一人能入眼。无奈苏家家主只得想出绣球选亲之法,令苏清婉自觅良人,若今日未能选中心仪男子,便须接受父亲之安排。于是乎,整个扬州城几近轰动,牌楼前被挤得水泄不通。扬州城内凡未成婚之男子,皆都来到了牌楼前。
众人皆知,若能得苏小姐青睐,这辈子必将享尽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生活之惬意甚至远超宫廷中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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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的宅院,宛如一幅富贵逼人的画卷。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彰显着家族的显赫与奢华。假山长廊蜿蜒曲折,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其中,与周围的花草树木相得益彰。
此刻,李莲花与李相夷端端正正地坐在苏家高大而气派的厅堂内。见四周无人,李莲花愤怒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指着李相夷,质问道:“你为何要把那个绣球塞进我的手中?”
李相夷却一脸无辜,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并未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不正愁如何搭上苏家这条线吗?”言罢,他悠然自得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李莲花正因刚才李相夷趁着他毫无防备之时,突然将绣球塞到他手上一事而气恼不已。听了这话,更是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提不上来:“你想要卖身,为何自己不去?”此时此刻,李莲花恨不能狠狠揍李相夷一顿以泄心头之愤。
李相夷则神色自若,从容不迫地放下茶杯,语气坚定道:“我心中唯有阿娩!”此外,他认为李莲花在应付女人方面必然比自己更具经验。
李莲花怒目圆睁地盯着李相夷,心里不禁骂道:好啊,这臭小子竟然如此狡猾,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呢!虽然他内心深处认同李相夷所说的,但要他牺牲色相去做这种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暗自下定决心,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回来。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贵妇人在苏清婉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丫鬟。这位贵妇便是苏清婉的母亲——苏夫人。她的目光轻轻扫过端坐在堂前的两位年轻男子,然后面带微笑地走到主位坐下。
苏夫人笑得亲切和蔼,客气地问道:“请问哪位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相夷已经迫不及待地抬手一指李莲花,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苏夫人立刻明白了过来,点头笑道:“哦,原来是这位公子呀。”接着,她又转向李莲花,温柔地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府上何处?”
被苏夫人这般直勾勾地盯着,李莲花只觉得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他强自镇定下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对着苏夫人拱手行礼道:“在下李莲花,只是一介江湖游医,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苏夫人听了这话,目光若有所思地从李莲花身上移开,转头看了看身侧的苏清婉。苏清婉心中有些忐忑的看着苏夫人。
苏夫人再看向李莲花时,眼中多了几分欣赏之意。眼前这男子风姿俊逸,气质出众,举手投足间皆透着一股闲适优雅之气,确实令人心生好感。她不禁暗自赞叹自己女儿的眼光独到,能看中这样一个人物。
而坐在一旁的苏清婉,则一直用炽热的目光凝视着李相夷。这个少年侠客长眉如剑,面如冠玉,俊美绝伦,宛如仙人下凡。对于苏清婉这样正值妙龄的女子来说,又怎能抵挡住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呢?
刚才在绣楼上,她明明是将绣球抛给了李相夷的,可不知为何最后却落入了李莲花手中。虽说李莲花与李相夷长得极为相像,同样气质不凡,但人的第一眼印象总是难以磨灭的。
而此时的李莲花心中则思考着药魔开出的条件,他深知这次进入苏家并见到苏家夫人的机会来之不易,如果能够抓住这个机会,或许就能找到药魔要的东西。想到这里,他不禁心生一计。
只见李莲花站起身来,拱手一礼,语气诚恳地说道:“在下承蒙苏小姐抬爱,不胜感激。然而……”说到此处,他突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哀伤和无奈,“只是,在下身有恶疾,命不久矣,实在不想因此耽误了苏小姐的大好年华。”
听到这句话,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苏夫人,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李莲花,吃惊不已。看李莲花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却说命不久矣,让人觉得十分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