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敛了些许笑意,怕他又多想,连忙说道:
“生辰愿望哪儿能讲出来,讲出来就不灵验了。世子,赶紧放许愿灯吧。”
鹤砚清将那朵莲花形状的许愿灯接了过去,勾下身子将许愿灯放入了溪水里:
“你会知道的。”
放完许愿灯,姜玉瑶的任务单子上便划去了一项,还剩最后的送礼环节了。
等到将这个礼物送完,这场生辰宴便完美结束了,她也可以好好休息几日了。
姜玉瑶站在王府的小溪边等着拂绿将生辰礼送来,等了有一会儿了,世子将许愿灯都放完了她都没来。
生辰宴结束时,姜玉瑶将王府里的宾客妥善安排离开前,她便将自己手腕上的钥匙取下交给了拂绿。
并交代拂绿将世子与明渊国师的礼物从她屋子里锁好的柜子里拿出来。
拂绿拿着钥匙捂得极其严实,迅速的回了海棠院取生辰礼,一路上也算是谨慎小心的。
秋容坐在围栏边,一点事儿都没有,只因姜玉瑶什么都不要她插手,她便在海棠院姜玉瑶的那间屋子外嗑着瓜子儿。
秋容挑了挑眉梢:“哟,大忙人也知道回来呀?”
拂绿拿着东西用两种颜色的布包裹好,沉默的就往外走,连斗嘴都不带的,只想将姜玉瑶交代的事情办好。
这可是世子跟明渊国师的生辰礼,她不敢大意。
秋容眼睛落在那有棱角的盒子上,眸色暗了暗:
“拿的什么东西啊,这般神神秘秘的,怕不是偷东西吧?”
拂绿回眸瞪了秋容一眼:“你嘴里就吐不出好东西来,闭嘴吧你,吃你的瓜子儿!”
拂绿前脚走,秋容便将瓜子儿袋子放了下来拍了拍手,找来与自己相熟的小厮,附在小厮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小厮今日对她动手动脚,她都没有反抗。
话完,那小厮便抬脚跟着拂绿走了去,秋容也起了身。
拂绿行至王府连廊转角被人猛的一撞,那人身子刚好碰到了她手上伤口,她痛得惊呼一声,手里的东西就扔了出去。
小厮也摔倒在地,身子故意压在拂绿身上,呜呼哀哉,就是不起来。
秋容此刻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没去扶人,而是先将拂绿摔在地上的东西给捡了起来。
她将那两个盒子的锁扣一开,发现是一把坠着同心结的弓箭,另一个是一串佛珠。
秋容眼睛很尖,看见那礼盒有赠礼的名帖,只写了名字,没写其他。
她冷哼一声,趁着拂绿还在地上的时候,连忙就将两个盒子内部放着的名帖给调换了。
拂绿连忙将冲了过去:秋容,你在干什么!“
秋容正将东西收入袋子里,抬头楚楚可怜的望着她:
“人家不过是将东西捡回来给你放好,你怎这般凶?”
拂绿连忙将袋子里的东西拖过去迅速的瞧了瞧,发现东西都还在,连忙将东西重新塞入袋子里,谨慎的看着她:
“走开啊你,别碰我的东西。”
拂绿赶紧拿着东西去王府前门将东西交给了明渊手底下的人,说是回礼,转身就朝着小溪方向走。
明渊上了马车后,将盒子打开,是一串品相极好的紫檀木佛珠。
盒子一开,那沉静持重的檀香飘了出来,是他喜欢的紫檀木。
他将名帖拿起来也看了看,上面居然写着赠世子鹤砚清几个字。
明渊神色稍愣,也没说什么,估计太忙了拿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拂绿气喘吁吁的将东西送至小溪边交给了姜玉瑶。
姜玉瑶笑着道:“你裙摆边怎有泥土,是摔了吗?”
拂绿耸耸肩:“不打紧的三姑娘,没什么大碍。”
众人退去,姜玉瑶蹲在小溪边,将礼物递给了鹤砚清:“世子,你的生辰礼。”
鹤砚清将东西接了过来,盒子一打开,那名帖他倒是没怎么注意看,却看见了那把弓箭与挂在弓箭下方的同心结。
他用指腹抚摸过那玉雕的同心结,渊潭一般深沉的黑眸倒是多了几分柔和的微光,他是喜欢的。
鹤砚清将那手掌大小的礼物拿了出来放在手心,此时风一吹,便将那名帖吹在了地上。
鹤砚清伸手去捡起来,拿在眼前便看见了名帖上的字:“赠最好的师父。”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便又再次确认了几次,到最后还是那样。
骤然间,鹤砚清漆黑的瞳孔戾气渐渐云集而来,他眯了眯那锋利的双眸,眼角的青筋显了显。
咔嗒一声,盒子关了过来,鹤砚清将东西扔在袋子里。
姜玉瑶此刻站在小溪边吹着晚风,蓦的看着他:“世子是不喜欢吗?”
鹤砚清道:“喜欢。”
二人回了海棠院,姜玉瑶在屋子里坐了下来,猛喝了几口水:
“这件大事总算办完了,松一口气了。”
鹤砚清将那盒子扔在桌上,忍了半天,他发现自己根本忍不了。
姜玉瑶一面答应跟自己生孩子却一面偷偷吃避子药,他忍了;
她送明渊生辰礼,他都能学会去忍,可唯独这同心结,他过不去。
弓箭的意思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下方坠着一个同心结,这不是在说一生相随,一生同心的意思吗!
世子冷戾的眉眼瞪了过来,气势凌冽似锋刃:
“姜玉瑶,你即便是要送明渊东西,也该避讳一下吧?
你就非要捅到我面前,是故意来激怒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