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清的脚步顿在王府花园的岔路口:“何事?”
朔风皱了皱眉:
“三姑娘因特别有经营头脑,将茶楼的经营模式与装修做了调整,
将茶楼改造成了私密性极强的单室茶所,裁掉了一楼说书的地方。
居然吸引了不少上流客人,冲击了上京城其余茶楼的生意,遭人嫉妒,
三清月的大门都人被人破坏了。”
世子长眸里瞧不见什么神色,继续抬脚朝着浮光台方向走去:
“让你手底下的护卫去料理了便是,不必上报到我这里。”
突如其来的冷漠,令朔风有些摸不着头脑:
“世子爷,您……您是不管三姑娘了吗?”
鹤砚清走入浮光台,淡声道:“一点小事,还用得着我来管?”
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说吧,她都干了什么,让上京城的茶楼老板如此气愤她。”
姜玉瑶在茶楼观察了一段时间,她发现其实来茶楼消费的客人,并非都是为了来喝茶听书的。
如上京城这种百官云集,富商豪绅聚集的地方,其实是需要一处安静与私密的地方拿来说话与交易的。
从前,这群人是只能去青楼那种烟花之地商谈,因忌讳时常来往于同僚府上,怕被安上一个结党营私之罪。
可大元朝廷是严令禁止皇族子弟与朝廷官员去此等下流之所。
所以这些人想去,都只能偷偷摸摸,冒着风险去。
是以这些地方,常年被朝廷稽查司中人盘查。
一旦被捉到小辫子,可就麻烦了。
姜玉瑶抓住了这个商机,将自己那两层的茶楼都改造为了小隔间,用竹帘遮挡,还用了棉花来隔音。
出口与入口进行分流,来的人,跟走的人,不会碰面。
茶楼两层分为东西南北四区,每一区都有自己单独的路径,增强了这些客人的私密性。
就连送茶与点心的小二都是将东西放在小隔间的柜子上,
便独自离开了,让客人的仆从自己来取。
普通茶楼是午后才开始营业,姜玉瑶的茶楼没有时间限制,
甚至私下给钱,找到了管制宵禁的小官儿,给她通融,实现了全时营业状态。
到了晚上宵禁时,姜玉瑶便命人将茶楼上下二层的窗户用黑布遮住,照样营业。
这一举动,吸引了上京城里不少贵客。
官与商,官与官,自然而然的聚到了此地。
这一批最具付钱实力的贵客都来了三清月,自然不会去旁的茶楼,
导致上京城那几家最大的茶楼一下子没了大金主,收成迅速下降。
可三清月这头,还将价格翻了五倍,生意居然比从前更好。
其余茶楼老板打听到了这件事,气愤不已,便与姜玉瑶杠了起来。
再一打听这三清月的老板,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子,这些人的气焰便更是嚣张了。
朔风将这些事儿一五一十的给鹤砚清讲了去,世子漆黑的瞳孔里,闪现一丝暗芒,笑道:
“她的确跟寻常女子不同,一间小小茶楼生意,她竟知道去抢占上京城最有钱的那群客人。
她不被人嫉妒,还被谁嫉妒?”
朔风问:“那世子,这些恶棍您真的不打算清理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