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院的隔壁,就是浮光台。
鹤砚清换下被酒气熏染后的衣袍,身着一件墨蓝色长衫立在屋檐外的朦胧月色下。
回想起方才那个绵长又潮湿的吻,少女潮红的面颊微微仰起,
与他香津纠缠,令他的心脱离了平静。
他伸出修长冷白的手指在自己那早已干燥的薄唇上轻轻点了点,嘴角竟缓缓释出一抹诡谲笑意。
她的腰肢是那样的绵软与纤细,一手而握,抱在怀里,
竟是生出一股想要将其碾碎入骨,嵌入骨血的冲动来。
她鲜活聪颖,她香甜可口,她温香软玉。
鹤砚清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忽而明白了什么叫做食髓知味。
朔风拿着两个锦盒走了过来:“世子,三姑娘命人去偷偷捡回来的。”
鹤砚清似乎已经猜到那不老实的人精儿会有这个举动,
面上毫无惊讶之色,转身走入了自己的寝居:“缺敲打,明日让她来见我。”
三皇子鹤昆帮鹤砚清回到上京,鹤砚清襄助他在朝中排除异己,做大做强,
这是在最初达成的合作条件。
而孟让尘所在的孟家,孟淑妃所生的四皇子,近来与鹤昆杠上了,在朝野里打得不可开交。
鹤砚清坐镇稽查司,暗探一个一个的深入孟家,只为找出孟家的漏洞来。
公务忙了一日,回到王府,姜玉瑶已站在书房里等候了。
他一身阴冷血气而归,脸色黑得吓人。
稽查司暗红色官袍尚未褪去,只站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徐徐抿着。
他回眸瞧见姜玉瑶低着头,面前就是放的那两个锦盒,轻笑一声:
“既然你这般不肯听我的话,那我又何必继续偏宠你呢?”
历经捡回锦盒这一事,她隐约已经感觉到海棠院里有鹤砚清用来监视自己的人,
但是他监视自己做什么呢?
把她当做什么人了,不是妹妹吗,为何要监视她?
只是这事情已经被鹤砚清发现,她无法再为自己做辩解了。
心忐忑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鹤砚清手握茶杯,步伐不疾不徐的走到她一侧,伸手扶了扶她垂在右肩的青丝。
世子威严冷慑的气场,令人畏惧。
姜玉瑶脚步向一侧挪了挪,他的手便悬在了半空,笑意幽冷:
“我记得上次你算计昭芸那件事,我说的,是暂时没跟你计较。”
姜玉瑶衣襟里的冷汗流窜,背部黏腻不适,心已经跌沉至谷底:
“大哥哥若要新账旧账一起算,那就一并责罚吧。
但就昨日那件事,玉瑶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现在王府很明显是鹤砚清一个人说了算,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已经开始跟她翻旧账了。
鹤砚清走过去将锦盒打开,只打开了孟让尘送的那颗海螺珠的盒子,
将那颗粉红色的海螺珠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按照王府家规,不尊家主之言,算计同辈姐妹,是打足五十个板子,然后跪七日祠堂。”
姜玉瑶从前知道有句话叫做伴君如伴虎,这鹤砚清有点儿那意思了。
她知道自己算是完了,并不硬刚,只能硬抗:
“是,玉瑶这就去领罚。”
她不等鹤砚清讲话,转身抬脚走去领罚了。
“站住。”
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停下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