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让尘心疼的攥住姜玉瑶的手:
“危险是危险,那我也要见你一面。
若不是你在雍王府,我何必借着见那鹤昭芸的由头来见你?”
姜玉瑶忧心忡忡,透亮清媚的杏眸里此刻染了几分晦暗:
“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知道。
你们孟家如今扶持着四皇子,未来会一片光明,
你也该有出身更显赫的嫡妻,而不是我这样的人。
若是身份败露,你们孟家会是如何的灾难,你知道吗?”
孟让尘摇摇头:
“我知道,但孟家人,做人尤讲信义。
姜太师何许人也,大元股肱之臣,帝王之师,他不该是那下场啊!
姜家如今也就剩下你一人了,我不能不管你,也算是全了孟家与姜家的一番情谊。”
孟让尘眼神急切的望着她:
“若不是当年那件事,你如今已经与我成婚了。
娆儿,我今日是特地来雍王府的,我想要再次告诉你,我是认真的。
今日鹤昭芸把你的事情都跟我讲了,再不走,你这辈子就毁了。
秦州啊,年近四十的男子,你图什么?”
姜玉瑶眼角猩红起来,垂下头:
“我不想拖累你跟孟家,雍王妃知道我的身份,我若去了孟家,你们孟家就有把柄了。
其次,我反抗不了。
鹤昭芸喜欢你,雍王妃是她的亲生母亲,你觉得雍王妃会把我嫁给你吗?”
她脑子一直都很清醒,算计过来算计过去,她一点选择都没有。
孟让尘伸手捧住她凝白的面颊,满是心疼的望着她:
“那若是我私下带你走呢?
我们去淮南,我与你一同离开上京,我们隐姓埋名?
孟家那边,若是知道你是姜家唯一血脉,定不会极力反对的。
我们孟家的根其实也在淮南,以后我们去淮南好好壮大家族,也是一样的。”
姜玉瑶甚至是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让尘,我们十年没见了,论感情早就没有了,你为何这样对我?”
这十年来,她可不是简单的小白兔,
人对她好对她坏,她知道都是有缘故的,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向她示好。
正如鹤砚清一般,她都怀疑过很多次。
孟让尘握住她的肩头,抱了抱她:
“是你的祖父姜太师,是他早在十年前就将你托付给我了,我答应他的。
我年长你四岁,好男儿言而有信,答应了就得做到,我可以照顾你。”
姜玉瑶在他那双满含真挚的眼睛里,心思也动乱了几分,
孟家人的家风从她幼时,她就有听说过,的确是这样的。
别人所托付之事,一旦答应,便一定会做到。
她气息有些低沉,思索了半晌道:“你说真的?”
孟让尘笃定回:“千真万确!”
姜玉瑶眼神定了定:
“让尘,你愿意对身在泥潭的我伸出援手,那我自己的确应该用力挣扎一下的。
你且等我消息,好吗?”
姜玉瑶不愿在黏黏糊糊拖延,几日后,自己就得跟着那老男人去秦州了。
她再不动,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孟让尘答应她,一旦姜玉瑶愿意跟自己离开,孟家那边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鹤昭芸的声音在假山外响起,孟让尘朝外看了一眼:
“这段时间我会以见鹤昭芸的借口常来王府。
娆儿,但我想的见的是你。”
姜玉瑶与他双手相握:
“让尘,若我真能平平安安的出王府,我一定会记得你这份恩情的。”
回了海棠院,才走几步,姜玉瑶便慌张的停下了脚步,小脸儿有些惨白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