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还有一件非常紧迫的事情,即跟踪自己的燕大教授詹羽清。
想要探听他的心声,肯定得坐下聊一聊,问一些问题,才能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何春香假装在詹羽清面前摔一跤,詹羽清也确实扶了她。
她拉住詹羽清道谢,还没说两句,詹羽清以为她故意摔跤引自己注意。
文人骨子里比较清高孤傲,看不上跳大神的何春香,敷衍她两句就走了。
何春香只听到一句:丑人多作怪。
把何春香气得五脏六肺都快炸了,口里狂飙脏话:“你妈个狗杂碎,道貌岸然的狗东西。”
再让何春香出马,已经不太现实。
何雨柱担心詹羽清也是异能人士,万一怀疑自己的底细,会对何妈不利。
李天明决定以警察的身份去会一会詹羽清,再由何春香在旁边听揣摩揣摩。
事不宜迟,当即去了大前门胡同39号,果然将詹羽清拦在家里,李天明装模作样地说:
“苦主告你,在她家周围徘徊,是不是想劫她家财物?”
詹羽清好歹受过训练,面不红心不惊,缓缓地看一眼何春香:“这位姑娘在路上拦过我,找我搭讪,我没有理睬她。”
何春香气呼呼地说:“你还是得意忘形,谁拦你呀,我就是想问你,老在我家附近转悠啥?”
“我都不知道你家住哪里。”
“南锣鼓巷,记得了吧?”
詹羽清表面不惊不诧,心里在翻腾:
——原来她是南锣鼓巷的人,难道她是捐粮的人?
何春香知道他对粮食有兴趣,慢腾腾地说:
“你在我家猫了好几回,我姐姐路过,还被你吓过一回。
不要以为就你有点本事,有本事的人多的是,要不,也不会跟到你家里来。你就实话说,去我家附近踩点,想干什么?”
李天明的枪就在他的胸前晃呀晃,突然,詹羽清一下子夺过枪,枪口对准了李天明,李天明吓得举起了双手。
倒是何春香,冷静地看着詹羽清:
“我们敢来问你,是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你看看窗外。”
詹羽清看看窗口,不知何时,窗口有了一条缝隙,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他。
吓出一身冷汗的李天明一把抢过枪,一巴掌拍在詹羽清脑门上:“抢老子的枪,你是活腻了,还是怎的?”
詹羽清也是条汉子,枪口对准他,他也没有吓得魂不附体,反而淡定地说:“知道你们有粮,我就是想借粮。”
“你哪方面的?”
“这世道,最好不要问太清楚,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窗外的何雨柱明白了,收了枪,吹了一声口哨。
李天明用枪口对准詹羽清,和何春香慢慢退出门口,詹羽清叫了一声:
“我们都是中国人,你们有粮,就帮一把。”
“你说给就给呀,我得回去商量商量。”李天明听詹羽清这么一说,没有要自己命的意思,胆儿也肥了。
“给你送哪里?”窗外的何雨柱问了一声。
詹羽清犹豫了一下,何雨柱淡淡地说:“给你三十秒时间。”
“昌宛怀。”
这下情况相当清楚,他们属于抗日军民。
“明天晚上,以三下篝火为信号,你们收粮。”
三人走出院门,叫了两辆黄包车,回了南锣鼓巷。
李天明抱怨他轻易答应送粮,从这里到昌宛怀怎么去?走着去,还是叫黄包车?
“你知道有多远吗?40多公里?知道吗?40多公里?不想想你自己的小命,就惦记别人的破事,你这又得耽搁一天。”
李天明戳着何雨柱的额头开始了灵魂三问。
何雨柱知道李天明是担忧自己的安全,虽然被骂,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就算给粮,那也是放在四九城,他们有本事,自己来取。”
事已至此,何春香只能替何雨柱解难,“明天我叫一辆马车,就说有人请我去生意。”
何春香小有名气,生意做到昌平也不稀奇,这时候,大多都迷信,有个头痛脑热,医生搞不定,首先想到的就是跳大神。
口袋有点钱的主,惜命不惜钱。
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从昌平回来,我就直接去大牛村,让大牛来接何雨柱。”这一点,他也想好了。
“何妈呢,何妈怎么办?把她丢在95号?特派员肯定会找她麻烦。”
临时要送粮,行程就得有所变化。
“明天先让我妈住在春香姐的大前门宅子。
后天一早,让我妈去正阳门城外等。其余的事情交给我。”
只要固定了时间点,对于何雨柱来说,都不是事。
李天明气得七窍冒烟也不管用,别看他小小年纪,特别有主见,他再一次怀疑何雨柱的真实身份和年龄:“你说说,你多少岁,干什么的?”
“你看你,职业病又犯了。”
“学生,十来岁。”
李天明悻悻地看着他:
“我看你不像学生,像共党。”
这一点没说错,他在学校就入了党,只是这些,没必要告诉李天明。
“你给我搜集的当铺、大烟馆和赌场信息呢,”这些都是日本人和汉奸们开的,租房子不给钱,横行霸道,毒害四九城的百姓。
“你就安安心心上路吧。”李天明心里烦忧得很,何雨柱出事时,他跑去说了好话,平白无故走了,特派员没准要找他的麻烦。
上什么路?
说得他好像要英勇就义似的。
而半夜两点,李天明和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脑子里乱七八糟,已经想了好几十种可能,搞不好自己的小命就交代了。
知道他烦恼,何雨柱去空间给他提出一箱子和平香烟,李天明的烟瘾很大,被何雨柱气得都忘了抽烟。
看到一整箱铁盒子香烟,十分欢喜,把危险抛到了九霄云外:“这还差不多。”
“把单子给我。”何雨柱朝他伸出手。
李天明有些担心:“你到底要干什么?”
“弄点东西回去换点钱,不然哪有钱买烟,这烟好贵的,”他又开始糊弄李天明。
这下,李天明不太好糊弄:“放你的狗臭屁,你说了,是弄的。”
“你以为鬼子的地盘就在昌平呀,我叫辆马车就过去了?
我得办签证,好几百,还要买机票,好几千,然后住酒店,吃喝拉撒都要钱,比烟钱贵多了。”
他说得有板有眼,李天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单子,“你小心一点,不要搞太大阵仗。”
“不搞点事,鬼子多清闲,清闲得找我麻烦。”
他看了一眼单子,挑了离自己最近的当铺,太晚了,李天明睡去了西厢房,何雨柱摸出南锣鼓巷,直奔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