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做不到。”陈吉祥无奈地说。
华辰颓然放开她:“如果你不能回到我身边,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已经越过了那道界限,无法回头了。”
“我们不能做亲人吗?”
华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和华玦分分合合数次,有哪次你想过和他做亲人?!”
陈吉祥沉默了,她眼神闪烁。
看着她迷茫痛苦的眼神,华辰恨恨地说:
“看来是我搞错了,我以为你喜欢华萧,原来还是华玦,上次我不应该轻易放了他。”
华辰怨恨地最后看了她一眼,推开她,转身出了院门。
吴越和姜平连忙走进来,陈吉祥一脸泪痕,摇着头说:“我没下手,是不是错了。”
陈吉祥犹豫再三,最终打算带着第一次的药返程,太后送别她,笑意盈盈:“吉祥,代我向小玦和阿萧问好。”
华辰没有来送她,他在寝宫的榻桌边,自斟自饮,他还记得昨晚搂着陈吉祥的感觉,她柔软的脸颊,她的泪水。
他的心颤了颤,他要毁了那几个羁绊她的男人,要让她匍匐在脚下哀求,让她对自己百依百顺。
陈吉祥回到西藩帝国,她心事重重,和大家基本交代了之后,就和寒江去了他的炼丹房。
“这个药方有替代品吗?”陈吉祥紧张地问。
寒江摇摇头:“我在牲畜的幼崽中试过,不大有成效,但是这个配方也太有悖人伦了。”
陈吉祥惊恐地睁大眸子:“太后从哪里得到这些婴童,京城岂不是一片恐慌?”
“她应该不止用于给凌王做药,这种药可以让人返老还童,永葆青春,恐怕会牺牲更多的生命。”
“太后就是疯子。”陈吉祥蹙眉说。
寒江顿了顿:“这个药你打算给凌王用吗?配方是否要告知他?”
陈吉祥焦灼的目光凝视着寒江:“用,配方瞒着他,瞒着所有人,就我们俩知道,一年之后就没事了。”
如此这般,华萧顺利地服用了半年的药,他似乎稳定在二十五岁的年龄,没有再加速增长。
寒江说,再服用半年,就可以恢复正常的成长速度,陈吉祥暗自欣喜。
就在此时,华辰发来信函,告知陈吉祥,京城不再提供药品。
并且告知她,如果不续药,一月后,华萧的情况会急转直下,浑身疼痛难忍,并在三月后死去。
陈吉祥当着朝臣的面,疯狂地撕毁了华辰的信,碎纸纷飞,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华萧隐隐约约觉得和自己的病情有关,他想近前询问,陈吉祥躲过他的眼神,双手握拳,径直穿过众人,向寒江的炼丹房走去。
炼丹房里,陈吉祥几乎歇斯底里,寒江按住她的肩膀:“你冷静点!你崩溃了,这正是他们想看的样子!”
陈吉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喘息着说:“这是华辰的计谋,他逼我在西藩寻找婴童,再以此做文章。”
“你说的对。”寒江点点头。
“让我好好想想……”陈吉祥慢慢坐在椅子里,眼眸疯狂绝望。
华玦站在门口,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一个月后,华萧开始病发,他痛苦地在床上翻滚,容瑾和陈吉祥按住他的手脚不让他痉挛。
陈吉祥含着眼泪按住他的肩膀:“阿萧,阿萧你忍耐一下!我会想出办法的!”
华萧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额头上,汗水沿着脸颊滑落,寝衣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
他眼睛紧闭,眉头紧锁,在痛苦中咬破了嘴唇,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呼吸急促沉重,低沉痛苦地喘息。
“阿萧……”陈吉祥伏在他身上痛苦哭泣。
佐鸣宇和华玦快步进来,手中端着麻药和针灸,但这也只能暂时缓解一些痛苦。
陈吉祥紧紧咬着嘴唇,眼眸大睁,她陡然起身往外走,华玦一把抱住她:“你去干什么?!”
华玦瞪着她,轻轻摇摇头,陈吉祥拼命挣扎:“你拦不住我!”
华玦抱起她,陈吉祥伏在他怀里低声痛哭,他将她抱到卧房的床上,紧紧搂住她。
“是我害了阿萧,从头到尾都是我。”她浑身颤抖:“我该怎么办?”
“让他走吧,我可以给他调一碗药,很快的,没有痛苦。”华玦无奈地低声说。
陈吉祥推开华玦,她像一只即将失去幼崽的野猫:“不,绝不!”
夜幕低垂,西藩帝国重建后,街道宽敞,民居灯火阑珊,难免也会有狭窄贫穷的街区,有流浪汉和乞丐。
陈吉祥披着黑色斗篷,落寞在街道上缓缓穿行,像一个幽灵。
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似乎又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她趁华玦睡熟,悄悄出了皇城,漫无目的地游荡。
她忽然听到几声似是而非的猫叫,她蹙眉,慢慢循声而去,在一个隐蔽的墙角,她看到一个弃婴,被破布裹着,发出微弱的哭声。
这难道不是天意吗?!
陈吉祥跪在地上,抱起婴儿,机警地看看四周,然后她站起身,转身向皇宫走去。
“吉祥。”
她一惊,转头看,是容瑾。
“你怎么在这里?”
容瑾微微弯唇:“我知道你找什么,我是医师,我知道那张药方缺什么。”
陈吉祥眼神躲闪,把怀中的婴孩抱紧,像怕别人抢夺一样。
“很多年前,我就是这样一个弃婴 ,养父说,他是从野狗的嘴里把我抢下来的。”容瑾轻声说,他眼眸有星星点点的泪光。
“我从阿萧七岁开始照顾他,他就像我的孩子一样,这样的事让我来。”他从陈吉祥手中接过婴儿。
“容瑾……”陈吉祥有些惊异地看着他。
“你回去吧,从皇宫侧门,那里不会有人看到。”他的凤眸中温柔多情。
三天后,阿萧奇迹般地好转,他在床上坐起身,靠在枕头上,一口一口喝着陈吉祥喂他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