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祥迟疑了一下转过头:“不回,你也随意吧。”
“你什么意思?”华玦蹙眉看着她。
佐鸣宇走过来,低声说:“还有朝臣在,不要吵。”
陈吉祥转头和吴越走出皇宫,坐上车辇,华玦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远的身影,胸口起伏。
自从上次的“罪己诏”后,陈吉祥就开始疏远他。
陈吉祥在朝堂上谦和恭顺,皆以他马首是瞻,下朝后奏折也让青颜拿去给他复议。
但是到了夜晚,她就回太子府,让他一个人在和瑰宫独守,并且再也没有过问他是否回王府。
不同的是,陈吉祥有容瑾,但是华玦对别的女人没有半点兴趣,他只能夜夜守在和瑰宫,等着她是否会某一天留宿。
华玦独自仰卧在床上,摊开手掌轻轻抚摸她那一侧的床单,看着天顶的穹隆,寂寞得百爪挠心。
他将手臂压在额头上,闭上眼眸,嘴唇轻轻张开,回忆着她的味道,浑身燥热难耐。
最后,他只得睁开眼,坐起身,去浴室用冷水冲洗身体,回来后,百无聊赖地拿起奏折,对太监说:“掌灯。”
陈吉祥这一边,却过得悠然自得。
大雪纷飞,阿萧在花园里堆了一个雪人,还装饰的面面俱到,侍女仆役们围着他拍手叫好。
看到陈吉祥回来了,他拉着她过来看雪人:“好看吗?”
陈吉祥笑他:“好看!这边再插上个鸡腿,就是你本人。”
吴越在后面扔过来一个雪球,正好砸在雪人头上,雪人被斩首了,阿萧大喊:“吴越!我跟你拼了!”
两人追打,动作行云流水,溅起鹅毛一样的白雪,吴越靛蓝色的锦衣和阿萧红色的身影,像一团燃烧的红蓝火焰。
容瑾从身后搂住她:“冷吗?”她回身将冰凉的脸颊贴在他温暖的颈窝里。
……
华玦几次想找陈吉祥单独说话,都被她委婉拒绝了,他一时间无所适从,不知道要如何挽回她的心。
是日,朝堂。
刚下朝,霍加便匆忙从正门跑进来,华玦一愣。
霍加负责军情,没有紧急军情,他一般在军机处等待而不是直接送到朝堂。
“摄政王殿下,我哥哥的军情急报。”他气喘吁吁地将折子双手呈上。
华玦眉头紧蹙,打开折子,华辰和佐鸣宇都围上来。
原来自从华辰继位,陈吉祥封后,华烨就开始近乎疯狂的在西藩边界试探。
他阴险狡诈,多用让士卒伪装成平民去袭击岗哨,或者混入城中做一些烧杀抢掠的勾当,并对阿吉兹多次行刺。
阿吉兹作为西藩王的大王子,只要他活着,华烨这个靠杀王篡位的西藩王就一夜都睡不好觉。
并且华烨有个心结,他认为陈吉祥应该是他的人,陈吉祥若为皇后,皇帝的宝座也应该是他的。
他越来越疯狂,像一只被遗弃在草原上的野狼,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京城这一片富庶安逸的沃土,和那个后座上的年轻女人。
之前的挑衅,阿吉兹都做了妥善的处理,但是华烨突然纠集了几万西藩铁骑,对边境有强攻之势。
这些骑兵,都是西藩阿吉兹的旧部,作战经验丰富,而华烨自己避而不战。
鉴于此,阿吉兹急于询问摄政王的决策。
华玦将奏本合上,蹙眉思考。
“你要御驾亲征?”佐鸣宇问。
华玦鼻子哼了一声:“就他,被本王吓破胆了,本王一到西藩,他就龟缩回本部,本王一走,他再回来。”
华辰有些担忧:“皇长兄,你现在确实不能离开京城,朝堂刚刚稳定,仍然有跃跃欲试的人。”
“再定夺吧,先让阿吉兹坚守不出。”华玦说。
陈吉祥低头思索,没有说话。
三日后,军报再次传来,阿吉兹被刺客刺伤,虽然生命无忧,但是伤在腿上无法作战。
下朝后,陈吉祥对华玦说:“来和瑰宫,我有话跟你说。”
华玦看着她,心中一动,点点头。
他赶紧处理完一些政务,根本无心纠缠,立刻抽身往和瑰宫走去。
进了宫门,他脱下斗蓬随意一丢,向那个纤巧的身影走过去,到了近前,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一把抱住她。
陈吉祥也有些伤感,她很久没有搂住他的腰,熟悉的感觉让她心中荡起涟漪。
“你好狠心,你多久没碰我了?”华玦喘着粗气问。
他又气又恨,睫毛挂着泪珠:“你知道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你用这种方式折磨我,惩罚我,我是个男人,你太残忍了。”
“我……”陈吉祥刚想说话,被他吻住,霸道炙热,不由分说就滚到床上。
“华玦,我还有话要说……”她企图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是华玦根本不理她,一边吻她的脖子,一边自顾自地动手。
“我想去西藩!”
此话一出,华玦果然停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有办法将华烨引出来,一击致命。”她说。
“怎么一击致命?埋伏弓箭手?他一定会有防备。”
陈吉祥沉默良久,缓缓说:“我还没想好。”
其实她已经想好了,确实有风险,但是阿吉兹是她的好友,救过她的命,值得去冒险。
“不行,绝对不行!”华玦断然拒绝。
“你一直最支持我,最相信我的能力,不是吗?”陈吉祥搂着他的脖颈说。
“不行。”他丝毫不动摇。
“你是怕我和阿吉兹私逃吗?”她用激将法。
“你不要胡搅蛮缠,这件事没商量。”华玦说着,一把掀开她的衣衫。
翌日,下朝后,陈吉祥让太监将寒江带到和瑰宫。
寒江恭敬地问:“娘娘找在下所为何事?”
陈吉祥有些犹豫地踱了几步走到寒江面前,她抬头看着他,缓缓抬起手臂,将掌心贴在他的胸口:
“本宫想要一件东西,你要发誓保密,唯有本宫和你两人知道,你能做到吗?”
寒江将手覆在她手上,点头肯定:“当然,为娘娘效忠是在下的心愿。”
陈吉祥眼眸一动,揽过他的脖颈,贴上他微扬的薄唇,两人缠绵了片刻,缓缓分开。
“娘娘,您想要在下做什么?”寒江抿了抿唇,轻声问。